说来也有些奇怪,在割资本主义尾巴年代的古城县良田乡农村里,农户多养一只鸡都要被当成资本主义尾巴没收,蚕却可以随便养。而在那个年代里,当地农民除了工分之外,养蚕卖茧差不多就是农户最主要的收入,工分由生产队直接折成稻谷、粉薯(红薯)、花生油等东西,卖蚕茧却可以直接拿到现钱。于是,很多农户就在自己家有限的自留地里种起桑树来,利用早晚和晏间(中午)休息时间摘桑叶,在家里养几钱种蚕。不算寒造,一年可以养七造蚕。农户把一造蚕茧卖给供销社后,少的可以得到一元几角,多的可以收入十元几元。当然,也有养不成蚕收不到茧白赔蚕种钱和桑叶、人工的人家。不管怎样,每造都是曾燕群的收成最好。即使到后来蚕茧开放经营后,蚕茧的收购价格时高时低,曾燕群养蚕都没有亏过本。所以她们家的经济在村中差不多是最好的,一家人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由于寒造的蚕茧质量最好,谁都舍不得卖掉,都是留下来手工纺成丝,手工织成布,用靛粉染成蓝色或者黑色,可以车成蚕丝蚊帐或者家里大人小孩夏天穿的蚕丝衫裤。当时,国家每年免费发放的那点布票都不够用,好在农民可以充分利用自己家的自劳地,除了种桑养蚕之处,还在田边地头见缝插针地种几株棉花、几株苎麻,解决自己家人的穿衣盖被问题。所有纺织的事情都是女人和女孩们做的,男人和男孩们一般都不近边。后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市场的繁荣、货物的充足,古城县良田乡再也没有人种棉花和苎麻了。在古城县良田乡长大的二十五岁以下的人都没有见过棉花和苎麻,他们听说自己的长辈或者先辈当年曾经自己织布自己穿衣的故事,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干吗费那个劲呢?不会到市场上去买呀!他们以为这样悭下那一角几分就可以变成财主呀?”
自从“奇袭妹”的父亲赌鬼五变成职业赌徒之后,她家里的一切都变了。
赌鬼五染上赌博的恶习后,除了赌博,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做。他不分日夜地出入附近几个村的赌摊赌钱,后来还赌“**彩”。开始的时候,他赌输了钱就把债主带到家里来,站在旁边一句话不说,任由债主见猪抬猪、见谷担谷、见蚕茧抢蚕茧,家里值钱的东西很快就被他拿去抵顶赌债了。因为要到房产局办理过户手续,所以才没有人敢要他家的房屋。如果是在旧社会,他家的房屋早就被他拿去抵赌债了。后来,家里再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而他又欠着一身的赌债,整天有债主上门讨赌债,却不知道他躲在哪个赌摊上赌博。
赌博让他把一个本来好好的家弄得家不成家,他也不把自己的亲人当作亲人。他彻底地失去了人的本性,不但没有了舔犊之情,也忘记了养育之恩。他像古城县良田乡历代职业赌徒一样,在他那混浊通红的两只眼球里,只有钱。
赌博在古城县良田乡根深蒂固,这里的土壤不但适合农作物的生长,也很适合赌博的滋生。自古以来,赌博的风气在这里都很盛行。而这一切,与良田码头有着很大的关系。
白云江流经古城县城后,经过良田乡,继续向东流去。古城街和良田圩都位于白云江这条黄金水道的岸边,只是古城街位于上游的北岸,良田圩位于下游的南岸,两地只有一塘(相当于8华里)多路远。
在途经古城县的白(白云市)马(马江市)二级公路开通之前,良田码头一直与古城码头齐名,所有过往的客船都会同时在古城码头和良田码头停靠,上下客人。在某些方面,良田码头甚至比古城码头还要出名,这主要是因为良田圩在民国、清朝甚至更早的时候曾经以赌博圣地而远近闻名。良田码头曾经盛极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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