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老子没关系?你现在是我女人!”
“可是很快就不是了啊。我出院后,就可以跟你去办离婚!”
战西爵被噎的心口疼。
“再说了,我师叔要是真的喜欢我,当初我死皮白赖的要嫁给你,他打死我都不会同意我嫁给你的。”
“是么?”
“当然!”
战西爵蹙眉,难道是他判断错了?
毕竟,他难以想象,得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夏怀殇曾愿意割肝救五年前肝脏已经坏死的安小七,亲兄妹也不过如此了。
……
进了商场后,安小七就直奔珠宝中心。
她决定要讹战西爵一笔。
进了国际一线品牌珠宝店后,安小七就对接待他们的经理道:“把你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拿出来看看,我要买一枚戒指。”
她一直对婚戒耿耿于怀。
上一世的玫瑰之魂,让她到死都难以纾解。
这一世,她和玫瑰之魂失之交臂,但战西爵给她买的那枚银婚戒实在是她不喜欢的款式,她真的想买个叫她中意的。
经理一看女人身旁的男人非富即贵,即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招待:“好的,这位小姐,先生,请稍等。”
说话间,就把他们往贵宾室接待。
他们到贵宾室时,一个销售正在给一位男顾客介绍一件单品。
是一枚无论从设计还是选料上都很别致的红宝石戒指,它有个很诗意的名字,叫‘凤求凰’。
安小七一眼就被红宝石吸引,下意识的就抬脚往他们方向走过去。
走近了,她才发现那位男顾客是坐在轮椅上的,他侧着脸正在仔细听那销售人员的介绍。
他腿上盖着一件驼色毯子,毯子最上面绣着一支栩栩如生的君子兰。
因为是君子兰,是温时遇最爱的一种植物。
因此,安小七目光下意识就向上移动,打量着男人的穿着。
国风长款风衣,内搭一件白色对襟大褂子,手上盘着一串念珠,因为突然剧烈咳嗽的原因,他露在空气中的脖颈肉眼可见的绯红起来。
他咳得厉害,他身后的青年男随从连忙递上一支保温杯,拧开杯盖子,恭敬的道:“先生,您喝点水?”
那男人摆摆手,一把好嗓子,如浸泡陈年美酒,低醇蛊惑:“无妨。”
只单单两个字,安小七心脏突的一下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住,整个人的呼吸都窒了一下。
她怔在了原地,看那此时已经完全抬起头并朝她看过来的男人。
他头发黑亮浓密,有些长,他一双如晕染桃色的丹凤眼被额前碎发挡住了一些,但难掩他抬眸一瞬万物芳华都不及他眼底的璀璨潋滟。
此时,他又开始咳嗽,修长的手虚掩着口鼻,因为密集的咳嗽,此时他原本皮相就精致的俊美容颜熏染了一抹绯色,视觉上给人一种病娇但却不失风华绝代的冲击感。
安小七在将他一张容颜完全看清时,脸色已经白的没了血色。
温时遇。
上一世,她发了疯也要爱的男人…
重活一世,再次相逢,安小七还是无法忽视那强烈到无法遏制的悸动,以及淹没在这背后下的惶恐。
温时遇,他是个魔鬼!
安小七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就在她要对也跟上来的珠宝店的经理说点什么时,缓过咳嗽的温时遇对她温声开口了。
他嗓音如一抹春风,缱绻温和:“你…,认识我?”
回答他的不是安小七,而是发觉安小七很不对劲之后走过来的战西爵,“这位先生,我太太只是看中了你手上的这枚戒指。”
温时遇目光抬高,看向来人。
来人身形高大挺拔,气场霸道而冷冽,气质清贵而狂妄,似乎有那么一些印象。
嗯,他想起来了,是战家的长房长孙呢。
但,对方似乎没有认出他来。
想来也是,他一个病秧子,整天不是泡在寺庙里就是泡在药罐里,又是二十来年未见,不认识也没什么可稀奇。
只是,没听说他结婚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贵太太喜欢,那就…”
温时遇的话都没有说完,安小七就拒绝了:“不喜欢。”
她说完,强作镇定的压下胸腔里波涛汹涌的复杂情愫。
她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想掉头就走,可怎么都抬不起脚。
安小七深吸一口气,抬手拽了下战西爵的胳膊:“我突然不舒服,没了逛街的兴致,你能不能抱我走?”
战西爵不是瞎子。
安小七先前看温时遇的目光,恨不能将眼珠子都吸上去,极其不正常。
当着他的面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病秧子眉来眼去,现在却想让他抱?
真是痴人做梦。
战西爵拒绝了:“安小七,要点脸,嗯?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样子。”
对于战西爵的无情拒绝,安小七并没有多少感受。
她微微垂首,平复了几秒后,再抬起头来时,眼底已经恢复一片清明。
她转身走了,明明穿的很厚,但此时背影在战西爵看来不知怎么的就多了几分萧瑟的味道。
生气了?
战西爵皱深眉头,疾步追上去。
这边,温时遇等他们完全走远,他视线才撤了回来。
他闷声咳嗽了几声,吩咐身后伺候的人:“查查那个姑娘。”
“是,先生。”
……
**
安小七离开珠宝店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大概是因为前世被温时遇折磨的太惨,她现在本能的恐惧,此时只想逃避。
一路狂奔,战西爵追到她时,都已经快到医院门口了。
他一把拽住安小七的手腕,“狗女人,你跑什么?”
男人力气很大,掐的安小七手腕生疼。
安小七甩开他,她现在心情很不好,连敷衍都不想敷衍,态度极差:“你管我?”
她说完,掉头就要走。
战西爵偏不依不饶,快她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安小七来了脾气,皱眉:“战西爵,实不相瞒,我忍你很久了。”
战西爵从她眼底看到了愤怒,他忽然觉得此前的安小七是那样的假,此时这样的安小七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他好整以暇,“怎么?你还想故技重施,再踹老子裤裆一脚?”
安小七扯唇,冷笑:“可能比这个还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