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淑宁顿感觉颜面无存,她的自尊被男人羞辱的一文不值。
她自嘲的笑了两声,突然问:“你该不会是爱上安小七了吧?”
“不可能。”
战西爵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给了肯定答案。
“我怎么会爱上她?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老子也不会喜欢他。”顿了顿,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强调补充,“等她出院,我们就会办离婚手续。”
战西爵办离婚,对温淑宁而言,算是一个好消息。
她压下心底的不痛快,端出她高贵优雅的姿态:“你回去吧。你现在是有妇之夫,在我这待着也怪不合适的。”
战西爵低头看了下腕表。
燕西京已经出去了差不多十分钟了。
“等老燕回来,我再走。”
此话一出,温淑宁便有些好笑的道:“战总,你口口声声的说不要我,却总是这么给我希望,真的很难叫我不多想。”说着,就有些委屈起来,“一边给我希望,一边又拒绝我,这究竟算什么?”
说话间,拿完药的燕西京已经回来了。
他推门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应该是他叫下面的人给温淑宁准备的夜宵。
战西爵见他进来,就起身站了起来。
他对病床上的温淑宁道:“如果这里的骨科医生不能满足你的治疗需求,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会尽全力给你安排最权威的骨科医生。”
就在温淑宁因为这句话而有所感动的时候,战西爵下一句又将她打入地狱。
“当然,除了这个,其他你想要的,我也不会给。”
战西爵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温淑宁看他决绝走掉的背影,气的搁在被窝里的手都颤抖。
但她又不能当着燕西京的面表现出太在乎,毕竟,燕西京是她目前备胎里含金量最高的一个。
她看得出来,因为今晚她给燕西京挡灾以后,男人对她的态度明显跟从前不一样了。
总之,她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能抓在手里的就要紧紧抓住,抓住一个是一个。
……
**
那端,安小七回到病房后,就打开电脑开始调查温时遇。
按照上一世的发展轨迹,此时的温时遇应该还在蜀南的普陀寺进修。
他真正开始接管温家是在明年下半年,而不是现在。
可惜,一番搜索下来,没有查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安小七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盛京,但直觉温时遇出现在盛京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
至于是什么重要的事,她此时心烦意乱,一时也记不起上一世这个时间段究竟发什么过什么重大事件。
安小七烦躁无比,关了电脑后,就准备去冲个热水澡然后吃药睡觉时,莫念敲响了她的房门。
莫念进来,安小七明显发现她哭过,眼皮子都是肿的。
安小七有些诧异。
因为在她看来,莫念应该是那种喜怒不显的人。
安小七让陪床的林妈给她倒了杯水后,打发林妈去给她准备夜宵,这才问莫念。
“莫姐姐,你怎么了?”
她没有叫莫小姐,而是叫莫姐姐,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莫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安小七,甚至在安小七问完这句话后,她都没有打算要跟安小七倾诉。
她答非所问:“我…,我只是一个人在病房待的有点闷,想着你应该没睡,来找你说说话。”
安小七看出她有心事,但明显又不想吐露,只好跟她聊她写的书《忘川》。
“莫姐姐,《忘川》的版权,我的一个师叔很感兴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那晚在一品兰居,安小七跟莫念提到《忘川》版权后,这些天,莫念也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要说之前她因为顾忌燕西京而有所犹豫,那么现在燕西京都要跟她离婚了,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她道:“可以。”
安小七点头,便给莫念推荐了一个微信名片,“我这个师叔姓冷,叫冷怀瑾,光影集团的少东家。”顿了下,“不过,他现在人在国外出差,可能近期没办法接待你。”
光影,国内老牌传媒互娱集团。
主营业务包括电视节目制作与发行,电影投资、制作、宣发,电视剧投资、发行,艺人经纪,新媒体互联网等。
总之,是界内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之一。
莫念当然听过光影的名声。
如果她的第一本版权就跟光影达成合作的话,起点高,这对于她后期职业发展有很大的帮助。
因此,她很感兴趣。
她对安小七表达了谢意之后,不禁有些好奇,问:“据我所知,光影的少东家,祖籍帝都,他怎么会是你的师叔?”
安小七对此没有任何掩饰,她坦言道:“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从小就患有怪病,年幼时就被送到了青城山被师奶奶所收留。我师奶奶那一辈,她同门师弟三人,其他二位师爷爷都各自收有徒弟,按照辈分,我唤他们的徒弟为师叔…”
顿了顿,“其中,冷怀瑾是大爷爷的徒弟,我小时候跟他一块练过功。”
……
莫念听着安小七讲着年少时在青城山莲花寺发生的趣事,原本积郁的心情也跟着豁然开朗,忽然就没那么压抑了。
她很羡慕安小七年少时的那些经历,是她这种按照教科书教育长大的世家小姐所难以接触到的。
一番交心,莫念也打开了话匣子,跟安小七说起了燕西京要跟她离婚的事。
安小七听后,关心的问道:“你有什么打算?燕九爷知道你怀孕的事吗?”
莫念摇头:“我没有跟他说。”
有句老话,叫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安小七其实内心也有些纠结。
这世间只问因果,不问对错。
她怕因为自己单方面介入莫念的人生轨迹,而坏了她的运势。
但,想想莫念上一世跳楼自杀的下场,想来莫念的下场应该不会比她上一世还惨。
于是,她道:“你的婚姻走到今天的地步,绝不是某一个人的错,佛说因果轮回,天意难违,一切顺其自然吧。”
莫念没有出声。
她低下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浓稠的伤痛。
良久,她笑着掉下眼泪,凉凉淡淡的调子:“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愚蠢,在他眼底我不过是个叫人怜悯的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