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念相思瞧见了红枫城中不管男女老少,出门时都备着一把纸伞。
她顿时有了灵感。
此前特地买来了文房四宝,想着待楚淮安将都城的铁匠铺迁来,就可以完成她的装备计划。
现在看来。
比起等上那不知何年何月的日子,倒不如,直接回去!
不过……
念相思啃着毛笔头,脑袋里的灵感却不知从何下笔。
虽说电竞游戏里的装备比比皆是,可这个年代的工艺,怕是无法挥发她的才智。
【宿主,您能不能要点脸?】
你可闭嘴吧!要不是你连个实物装备都不给我,我还用得着这么苦恼吗?
念相思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这个帮不上忙的小辣鸡。
她坐直了身子,持笔尝试着在宣纸上构思。
伞是一定要有的,但是兵器……
伞里藏把剑?
“不行不行,剑那么重,再藏到伞里不是多此一举吗?”
伞头装上长矛?
“使用起来好像有点沙雕啊……”
【宿主,您都有个弓弩了,还非得折腾个啥呀?】
你懂什么?弓弩能随便带身上吗?入了宫还不得被扣下!
等等!
弓弩?
如果……把弓弩的外形变成伞呢?
一扣扳机,“咻”一声,一枪一个准啊!
灵感爆棚的念相思,很快便画好了她想要定制的武器。
她高举起手中的宣纸,正欣赏着。
忽然,屋子的门,被人从外向内推了开来。
她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宣纸藏于身后。
推开门的圆圆见着这一幕时,脚步一顿,正犹豫着是否走进屋来。
念相思一瞧见是她,立即松了口气。
“怎么了?”她一边将手中的宣纸折好压在案板下,一边询问着。
圆圆这才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把白色的纸扇,问着念相思:“王妃,奴婢收拾东西时发现了这把纸扇,之前收拾的时候想着是王妃买回来的,我便也带来了。”
念相思微扬起眉来。
这纸伞不就是买下那铁匠铺之前,她为了花光楚淮安的五百万,凑巧买的吗?
圆圆要没拿出这玩意儿,她还忘了这档子事了。
她伸出手。
圆圆便乖巧上前,双手奉上。
随即。
又见念相思再次拿起了桌上的毛笔,点了点墨。
“王妃可是要在这白纸扇上作画吗?”圆圆好奇地问了一嘴,眼里是难掩的期待。
“作画不适合我的风格,还是写字好。”她微扬起唇,提起笔来。
在圆圆那给予厚望的注视下。
她大肆挥动着毛笔。
然而下一秒。
圆圆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下。
“好字……”她怯声开口,一时间竟编造不出任何夸赞的话语。
虽说自家王妃的字不算丑吧……
可还是有些难以入目啊……
“喏!你看!潇不潇洒!”念相思敞开纸扇,自信一笑。
圆圆眯着眼细细看去,仔细辨别着:“国……国服第一?”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啊?”
念相思微张开嘴,却是一阵语塞。
她摆手选择放弃解释:“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却还是对手中这把纸扇沾沾自喜着。
般配,简直和我太般配了!
破铁系统:【宿主,你好不要脸!】
后来。
当楚淮安来到念相思的屋子寻她时,未见着人,倒是瞧见了桌案上的这把纸扇。
“国服第一?”他微扬起眉,看着她这稚嫩的笔迹,不禁一笑。
他收起了纸扇放置在了一旁,看着桌上这笔墨随意放置,一旁的宣纸上还沾染着墨汁。
不免更加头痛。
“也不知道用完的东西收拾好,真是不让人省心。”
虽是口中埋怨,却还是亲自动手,为念相思整理好了桌面的物品。
却又见案板下压着一张宣纸,似乎画了些什么东西。
自打见识过念相思的画艺,比起期待,倒不如说楚淮安更是好奇,她这一次是又画了什么样的“火柴人”。
然而。
当他敞开那宣纸时,却见……
一个月前。
前往红枫城的前夜,也就是念相思初醒当天,楚淮安入了一次宫。
但准确地来说。
他是杀入宫的。
未有召见,不等禀告,不请自来。
大殿之下,楚淮安没有跪地,也不曾行礼,来此只为给念相思讨个说法。
皇帝对此很是头痛,虽是不满楚淮安如此,却还是好言相劝:“淮安王,朕自知你丧妻之痛,可你如此莽撞,你让旁人如何看待?”
然,他没有解释念相思究竟如何,开口直言此行目的:“臣弟只要一个真相。”
皇帝皱起眉,双手紧抓着龙椅的扶手,面对他此刻的模样,极为失望。
“你让朕怎么给你个真相?谁人都不知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不想想,许是她失足落水了呢!”
失足落水?
他微扬起嘴角,简直可笑!
他冷漠瞥向了大殿之后的一个身影,眼底发怒:“臣弟只有一事不明,那是皇后究竟因何要去长生殿寻她?”
皇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楚淮安已然察觉皇后在此,也不瞒着。
抬手示意。
皇后挪步从帘后走出,依旧是那副和善的模样,话语轻柔:“本宫听闻王妃此前受了风寒,难道关心一下也不成了吗?”
“关心?皇后这话,皇上您信吗?”楚淮安冷笑着,锐利的眸子转向了皇帝。
皇帝面色难堪,没有言语。
倒是皇后揣紧了手中的锦帕,提嗓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事已至此,还需遮掩什么?”楚淮安漠然一句,眼底毫不掩瞒对皇后的态度。
他为了江山社稷退让多年,即便过去种种,他也不曾明面暗地里对慕容家做过什么。
遇上了,也就当作视而不见。
可如今呢?
换来的就是一次次践踏他的底线!
他紧握双拳,直径紧盯着皇后,恼意尽显。
皇后不敢看着他的眸子,别开脸望向一旁,话语竟一时没了底气:“你这话难道还是怀疑本宫害得她不成!”
“谁人都知那日最后寻她的人是皇后!”楚淮安怒喝一声。
皇帝一掌拍在了扶手上,怒指着楚淮安的鼻子斥责:“楚淮安!你僭越了!她可是你皇嫂!当今的皇后!”
他眯着眼,眼底渗着寒意,有意压着声低问:“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无论那念相思事因如何,你还想当真彻查到底吗!”
皇上起了身,大步从殿上走到了楚淮安的面前,双手搭于他的肩上,字字句句都想要让他清醒清醒!
“她是漠北的公主!这事传出去,你是想让楚国再次陷入战乱纷争之中么!”
“你难道要因为一个女人,毁了楚国江山,不顾百姓安危了吗!安儿!江山为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