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门口的气氛只能用尴尬来形容。
所有的人都撞在了一起。
君令仪秦止和燕宁,还有陆维琛。
君令仪的头疼的快要炸开了。
本来就足够复杂的事情,现在的一切简直就是乱上添乱。
在这样尴尬的场面之中,大家都选择了安静,只是彼此对视,火药味在门口晕开,空气好像随时都会爆炸。
君令仪抿了抿嘴角,目光扫过众人,又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的秦止。
大家都可以等,可以继续尴尬,可秦止不行。
秦止脖颈上的咬痕让君令仪的心抽了一下。
她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大家要不要先进屋一起喝一口茶?”
现在在这里一直站着算什么事情。
君令仪的话让陆维琛收回了目光。
陆维琛的声音很不友好,道:“不需要,我要带老五离开了。”
正经的样子和原来的那个陆大人很是不同。
说罢,陆维琛上前,蹲下身准备将秦止扶起来。
君令仪的眉头皱着,也上前制止了陆维琛的动作。
陆维琛的表情甚是凝重。
他抬头看了一眼君令仪。
显然,君令仪是不准备让步的。
如今的君令仪也不像是原来那么无力。
她这么按着陆维琛的手,陆维琛竟有些挣脱不得。
在陆维琛的注视之下,君令仪开口道:“王爷现在中了毒,白翘翘在这儿,让她给王爷看一眼……”
“不需要。”
君令仪的话说完,就被陆维琛冷冷打断了。
陆维琛看着君令仪,嘲讽道:“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们吗?”
四年前她和秦止在陆府打了一架,陆维琛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当初陆维琛只是不知道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后来谣言横飞,君令仪死了,秦止也彻底变了一个人。
而白翘翘也不辞而别,走的干脆利落。
她们走了,风风火火,除了在他们心底留下的痕迹,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
如今她们回来了,也是风风火火的。
陆维琛在京城算出了天命,他心里担心,去郑国寻找秦止的时候却被告知秦止已经去做更重要的任务了。
陆维琛无奈,一直在郑国住着也不是办法,更何况慕烟对他也是忽冷忽热,就差直接撵他走了。
陆维琛踌躇了两天,准备去吴国找到师父当年留下的星象盘再查看一次。
谁知道他还没有到吴国,只是到了云悦城,便看见了像是秦止和君令仪的。
初时陆维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可两人实在是太过相似,他一路跟来,这才得知了真相。
君令仪的反侦察能力并不弱,但回来的路上她一边要顾着秦止,一边要顾着自己的上脚,基本上没有太多的精力查看是否有人在后面跟踪他们。
他已经不能相信,亦或是不敢相信他们了。
君令仪为什么会和秦止在一起,为什么秦止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陆维琛看来,一切都另有原因。
而这背后的原因是在发人深省。
白翘翘听着陆维琛的话,也看着陆维琛审视的表情,白翘翘冷哼一声,道:“陆大人,谁说我要帮他治病了?”
她仰起头,嫌弃地看着陆维琛,“既然不相信,就慢走不送,本姑娘救人一向都是投脾气的,不投脾气的人本姑娘还不想救呢,只是你到时候别哭着喊着回来让本姑娘救。“
“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一口一个姑娘的叫着,我也不用你救他!”
“行,这话可是你说的,不救就不救,只是我希望你搞好因果关系,是我先不想救的。”
“白姑娘这话说的就别扭了,明明是我先不用你救得!”
“陆大人,请不要胡搅蛮缠扭曲事实。”
“到底是谁在扭曲事实?”
“……”
吵闹的声音还在继续。
陆维琛和白翘翘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君令仪听着他们的声音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的眼睛合上,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吵闹的声音还在继续。
白翘翘和陆维琛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君令仪咬了咬牙,怒声开口,“够了!”
小小的身体却迸发出大大的力量。
这一声说的很有威严。
闻声,白翘翘和陆维琛自觉噤声,都将头转了过去,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太自然。
君令仪睁开眼,冷眸看着两人,怒道:“现在是你们吵架的时候吗?!
我也不知道那个咬了王爷的蝙蝠身上到底带了什么毒,更不知道王爷现在危险到了什么程度。
陆大人,我和你想做的都是救王爷。
可我想你应该明白,云悦城中寻找一个极其出色的郎中并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而白翘翘就是天赐的好郎中。”
“我不需要……”
“陆大人,你到底是相救王爷,还是想和白翘翘吵架?”
陆维琛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君令仪冷冷打断了。
陆维琛抬眸,刚好对上君令仪的眼神。
他的喉间轻动,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君令仪看向白翘翘,道:“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救一次,和陆大人全无关系,因为他刚才只是为了和你吵架,完全都不想着病人,归根结底,他肯本就不配替病人做这个决定。”
君令仪蹲在地上,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白翘翘。
白翘翘看着她的眼神,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她的嘴角扯了扯,道:“你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受不起。”
说罢,她走过来将秦止扶到屋里。
君令仪见秦止和白翘翘进屋了,她也想站起来,只是腿脚却还是有些不太方便。
在一旁站了许久的燕宁此刻像是刚刚回过神来。
他向着君令仪的方向倾了一下身体,准备上前去搀扶君令仪。
却是君令仪摆摆手,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着屋内走去。
门前只剩下燕宁和陆维琛两个。
他们相互对望,气氛好像比刚才还要尴尬。
燕宁的眼神失神,也不知道到底能看清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