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开口邀约,江炎是临时起意的。
他本来就要帮李铭秋度过生死之劫,了断前世的因果,原本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倒是有了个主意。
就是把李铭秋留在自己身边,由自己来保护,那自然也就安全了。
而李铭秋也没有想到,江炎会突然开口相约,更想点头答应,一旁的林正阳却是突然插嘴道:
“李少,您之前不是答应在老头子,要去我寒舍坐一坐吗?”
“刚好我最近得了一件稀罕玩意儿,有些摸不定主意,想要让您看一看呢!”
“这……”李铭秋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但在林正阳和江炎之间,他自然不可能选择名不见经传的江炎,便遗憾的笑道:
“你看,这实在是不巧了,我还得去林家一趟,不能和你一聚了!”
然而,江炎在听到林家这两个之后,脸色瞬间变了。
因为前世,李铭秋就是在林家门口处,被开重卡的江雄兵撞死的。
而林家门前的那条路,正好通向一座工地,工地内的所有材料运输,只能走那条路。
江炎记得,去他爸前世所说,当时那个时间段,工地里的所有重卡,全部都特别忙碌,一辆接一辆,不间断的来回运输。
而在后来调查的时候,也发现工地里的所有重卡,刹车全部都有问题。
正常刹车可能没事,一旦急刹,必然失灵。
那也就等于说,在里面就路过那条道的时间段里,所有车子都有可能出车祸。
江雄兵只是运气不好,被选中了而已。
想到此处,江炎哪里还会不明白,前世李铭秋的死,估计和林家也脱不了关系。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和林家撕破脸,便眼珠子一转,笑着开口道:
“哎哟,那可真是不巧了,我本来还想请李先生,帮我掌眼一件唐伯虎的字画。”
“但既然李先生没有时间,那只好算了……”
“等等,你说什么?你有唐伯虎的字画?”李铭秋眼睛骤然大亮,一把拉住江炎的胳膊,激动的问道。
江炎爽了耸肩膀,懒羊羊的说道:“不确定是不是,但很大概率是。”
“有时间,我有时间!”李铭秋嘴里的话锋一转,连忙说道:
“你现在就带我去看那幅字画,如果东西是真的,今年李家鉴赏会的门票,我以私人名义送你一张!”
李铭秋作为李家的下一任继承人,只要不死,他在李家的权利,都没有任何人胆敢染指。
一张小小的鉴赏会门票,自然能够轻易拿出来。
对于李家鉴赏会,江炎本身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既然都送上门来了,那他自然也不会拒绝,便笑着点头道:
“那我就期望一下,东西是真的了!”
而一旁的林正阳,见李铭秋就这样被江炎给拐走了,脸色骤然变得难看无比,再也忍不住心头怒火,瞪着江炎道:
“小子,是我林家先约的李先生,你现在跑过来截胡,是几个意思?难道是要和我林家为敌?”
“还有,你说大话心里也要有点谱,至今为止,出世的唐伯虎真迹都才十来件,一半收集在各大博物馆,一半在各个顶尖收藏家手里。”
“你说你手里有一件,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要不然这样,刚好这里也是鉴赏会,你拿出来,给我们大家也开开眼吧!”
“若真的是唐伯虎真迹,今天这场鉴赏会的魁首就给你,同时,我以江都文物收藏协会会长的身份,特批你不用考核成为协会会员!”
要想举办一场鉴赏会,哪怕是私人的,也是极其不容易的。
因为鉴赏会也叫斗宝会,以谁拿出来的东西最珍贵为赢。
而既然是斗,那自然也少不了彩头,所以牵头举办人,需得自费掏出一件东西作为彩头。
往往东西越珍贵,吸引前来参加鉴宝会的人也就越多。
而这一次的牵头人正是林正阳,所以拿出彩头的人也是他。
他看着没有立马答应道江炎,别以为他是不知道自己拿出来的彩头,价值有多高。
便满脸傲然的打开放在桌案左边角上的盒子,指着里头的东西道:
“看到这枚刻章没?这是清末名叫聂士成的官印,所用材料是最顶级的田黄玉石,宫廷工匠所刻,价值八万!”
“这样的彩头,你难道不想要?”
要是换个别的东西,江炎指不定还会动心一下,可看到这枚刻章,就是瞬间没了兴趣,干脆利落道:
“不好意思,我不缺钱,对这种便宜货没兴趣!”
这话一出,林正阳脸色顿时僵了,恼羞成怒道: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门外汉,这可是古董,是文物,它的价值,是用钱能来衡量的吗?”
“你如此轻视一件经历过历史沉淀的文物,说明你根本不是诚心喜欢古董文物,那你就没资格成为收藏者!”
“我现在以江州收藏协会会场的名义,在这里正式宣告,你江炎,永远别想进入文物收藏协会,因为你没资格!”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加入文物收藏协会了?”面对自我良好的林正阳,江炎毫不客气的翻了个大白眼,凉凉的说道:
“而且,不要给我乱扣帽子,我轻视的是这枚刻章,而不是古董文物,谢谢!”
“听你这意思,难道这枚刻章不是文物?”一旁的阮明达,听到这话连忙开口问道。
江炎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对啊!这不过就是件现代工艺品,和古董文物这四个字,没半毛钱关系!”
这话一出,现场众人皆是愕然。
林正阳作为江州收藏协会会长,那也是小有名气的文物鉴定师。
而且,最擅长的就是金石玉器的鉴定。
江炎这话,不但否定了林正阳的鉴定能力,更是否定了他的人品。
因为这是他拿出来的彩头,若这东西是赝品,那就不单单是诚意问题,但是愚弄世人。
这让谁能忍受得了?
而林正阳一看到众人的脸色,便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立马怒道:
“江炎,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瞎胡说什么?”
“我这是货真价实的大开门老物件,绝非赝品,你这随意污蔑,实在是其心可诛!”
“而且,你说我这东西是赝品,证据呢?你懂鉴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