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可能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能像霍南衍这样。
一句话就令她的心,像是破了一个大洞。
许青栀捂住嘴,却还是止不住眼泪往下淌,她哭得发不出声音。
抱着肚子她蹲了下来,好半晌,她才有余力反驳他。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谁没有谁,就活不下去的。”
男人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用袖子去擦她哭得脏兮兮的脸。
霍南衍:“可能是我比较自恋,感觉你没有我,会过得比较凄惨。我这个人,心地太善良,看不过去你过得太惨,就只能放下一切以身相许了。”
许青栀哭得打嗝,还听他乱扯,气得咬了他一口,“你别说话了!”
他低低笑了起来,抱紧了她,用脸颊蹭了蹭她湿漉漉的小脸,温声道:“好了,不哭了。是我离不开你,好了吧?”
许青栀还是没办法接受。
没办法接受霍南衍为了她,牺牲了那么多。
她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霍南衍也不管她,抱着她往前走。
许青栀哭了好半晌,一直到眼泪哭干了,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向头顶男人的脸,有些难过的想,她阻止不了他。
她阻止不了霍南衍,为了她放弃一切。
多么甜蜜的一句话——霍南衍为了她,放弃了一切。
而只让她肝肠寸断。
真的爱一个人,怎么舍得让他为她牺牲。
她已经做好了在他婚礼上坐飞机离开伦敦的准备。
但是他却在婚礼的前一夜抱着她逃婚。
再也不会有比霍南衍,更讨厌的男人了。
*
不知道走了多久。
三个人走走停停,远处天光微亮。
漆黑一片的森林,逐渐显露出隐隐约约的轮廓。
小鸦停了下来,她无声的指了指前方的不远处。
霍南衍对许青栀道:“我们快出去了。”
然后对小鸦道:“你也回去吧,我带她走就行了。”
小鸦点了点头,往回走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密林深处。
路已经看得见了,许青栀自然自己走。
她抓着霍南衍的手,“我们真的去底特律吗?”
“去那里一趟,但是不会住很久。”霍南衍看向不远处宽阔的道路,低下头看着许青栀,“栀栀,你相信吗?就算没有霍南衍这个名字,我也能给你无人可及的财富。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
许青栀看着他被晨风微微吹拂着的短发,和在绛蓝色晨光下,显得无比幽暗深邃的淡色眼眸。
还有什么可以不相信的呢?
你可以永远相信霍南衍。
从一个私生子爬到霍氏顶端的男人,他能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
许青栀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霍南衍的话轻轻地捏了一下,流淌出又酸又甜的汁水。
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但是此时此刻,她没办法说不。
“我相信你。”
*
最近伦敦的上流阶层,出了一个巨大的丑闻。
霍老公爵的小儿子,在婚礼前夕逃婚了!
满城宾客在城堡里庆祝他的新婚,他却留下新娘子一个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霍老公爵气得当场住院,醒过来就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了追杀令,生死不论,一定要把他给他抓到!
如果是普通的豪门子弟也就算了,大部分父母都是溺爱孩子的,但是偏偏出事的是这个霍老公爵的儿子。
谁不知道霍老公爵心狠手辣,对待亲生子女也是一视同仁,他的子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厮杀这么多年,养蛊一般,留下的就那么几个。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大部分都知道,他逃婚的那个小儿子,要倒大霉了。
伦敦郊区的休养院里。
接到霍南衍逃婚消息的一个白衣青年,靠在床头突然捂住嘴大笑起来。
他瘦骨嶙峋,苍白的皮肤上插满针头管道,躺在床上大笑不止,剧烈的情绪波动,令室内的各种遗弃一齐开始滴滴作响。
霍天霖的妻子,傅妙音猛地推开休养院的门,见到儿子笑得咳出血,扑了上去,惊骇地道:“光誉,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
霍光誉笑声渐止,他轻咳了几声,不紧不慢地擦拭掉唇角溢出的血迹,躺在病床上看向自己的母亲:“我们千方百计得不到的东西,被人家弃之如敝,不可笑吗?”
傅妙音垂下眼,看着自己形容枯槁的儿子,语气恨恨地道:“霍南衍把你搞成这样,现在一走了之,真的该死!”
霍光誉冷淡的看着她:“得了吧,技不如人,是我们看走眼罢了。要论该死,你我都不知道该死多少次了。”
傅妙音看向自己的儿子:“光誉,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你爸爸是真的生气了。现在的情况对你有利,你赶紧复健,到时候继承人的位置,还是我们的。”
霍光誉一双遗传傅妙音的狭长凤眼,淡淡扫向自己的两腿之间,他似笑非笑:“你说爸真的需要一个失去生育功能的继承人?”
傅妙音说到这里,心里又恨了起来。
“霍南衍真的该死!”
霍光誉身上的神经毒素,不仅让他昏迷了半年多,同时还让他失去了精子活性,霍光誉现在身上生产出来的,都是死精。
他那个弟弟,看起来斯斯文文,但是下手是真的狠,不仅除掉了自己的竞争对手,还永绝后患,就算霍光誉及时被救,也失去了生育能力,再也没办法同他分庭抗礼。
“现在不用管那么多。”
傅妙音跟自己的儿子出主意,“你爸现在活着的儿子,就你和霍南衍了,现在霍南衍让他在整个伦敦丢了那么大一个脸,他已经下了追杀令,绝对不可能让他活的。”
霍光誉淡笑道:“那可不一定。”
傅妙音看向他:“你是说?”
“我看爸很满意他,要不然能这么快把云舒嫁给他?我当初有意无意向他讨了那么多次云舒,他可没有一次松过口。”
傅妙音脸色微沉,霍天霖的想法难以捉摸,他行将就木,她却依旧猜不中他的心思。
霍光誉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转移了话题。
“对了。”他干瘦苍白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手背上的针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把我的小鸦弄哪里去了吗?”
傅妙音脸色一下子僵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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