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最强有力的竞争者,不管是日本的东京亦或是中国的汴京,都是堂堂一国的都,但上海亚洲第一繁华大都市的地位依然不可动摇,而且比起三年前的租界一家独大,华界的展势头更是不可阻挡,如今也渐渐有了赶之势,这也是陈其美之所以越来越不把工部局的老爷们当回事儿的原因之一。
刚刚过了农历年,一些摩登而又叛逆的年轻人学着洋鬼子过起了什么圣瓦伦丁节,男男女女的坐在一起吃一种黑乎乎的甜食,引得一大群饱读诗书的老先生们大呼世道沦丧,准备要上书大总统,要好好惩治一下这些人。不过说到底,上海最热门的话题还是有关那些流亡“义士其美已经由最初的暴走状态冷静了下来,又得到了张文英的明确指示,打算低调处理此事,与之相对的则是民间的群情激昂。
也有人对此似乎并不关心,那就是云集于上海的商人和政客们,对于当前的形式他们是最为敏感的一批人,一群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是吸引不了他们的目光的,真正让他们紧张的是马上就有可能爆的战争,但这些人中未必都是与张文英一条心的。
“与两年前相比,国家的力量的确是增加了不少,但真的就能和洋人相提并论了吗?我看不见得吧。远的就不提了,我们难道能打得过日本人吗?何况听说这次还要加上一个俄国。庚子年那会儿八国联军侵华,这事儿可没过去多久呀,大总统怎么能就给忘了呢?教训惨重呀。要说前些年还有德国人给撑腰,现在怕是不行了吧,我可是听人说起了,欧洲那边也是乱哄哄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也打起来了,德国人如今也是分身乏术,救不了他了。”一个戴礼帽的家伙正卖力的鼓动着辞藻。他是个典型的政客,据说对欧美事务相当熟悉,时不时的还会在报纸上写一些时事评论,在一些市民中有一定影响,算是一个活跃分子,不过今天参与沙龙的也没有谁会对欧美各国陌生,何况大家也都对这个在屋子里还要戴着礼帽的家伙没什么好感。在上海,类似今天这样政治沙龙并不少见,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来。几乎每天都会有,有时候参与者竟达三四百人之多,而今天,差不多上海的各界名流都到齐了,也难怪他会如此卖力。
在场地人中只有几个随声附和着。大都是默不作声,面无表情,也不知谁嘴里冒出一句:“这么说依你看这一仗就一定会输喽?”言语中不乏讽刺的意味。
“那是自然。”那个戴礼帽的假装听不出对方话里的意思,接续表着他的“高论”,“没了德国人的支持,那张文英也算不得什么?也不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罢了,没什么可怕的。这次日俄两强携手。背后也一定有英法的支持,要收拾他简直轻而易举,我们犯不着陪这个大独裁者一起去死。这是一个机会,建立真正地共和国的时候到了。这两年张文英总是在削藩,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数,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即便是那些上位者也一个个朝不保夕,未必就对他忠心耿耿,只要登高一呼,应者何止万千。除此还能得到英法的援助……”
“你这主意听起来不错嘛。你的日本主子和俄国干爹许给你什么好处,这么卖力地给他们吹嘘?”
这话是没意思?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大家好?”戴礼帽的有些急了,涨红着脸说道,“你以为跟着张文英便能有什么好?告诉你,那是做梦!你们还不醒醒,等他把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收掉,难道会单独饶过你们。哪朝哪代的当权者会放过你们这些有钱人?现在他还用得着你们。还称兄道弟的,将来可就不好说了。再说了,那张文英能是洋人的对手吗?日本人和俄国人要的也不过是塞北那些土地,又不是上海滩,你们怕什么?”
“一派胡言!”终于有人受不了,站出来呵斥他,“照你这么说,我们便只有去做亡国奴的份了!”说着,在场地商人们一起动手把那个戴礼帽的家伙打了出去。
也难怪商人们对于这些反对派的政客们不屑一顾,张文英的各项改革的确得罪了不少人,但相对于中国的四万万人口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大部分人事实上都是从中受益的,其中便包括他们这些商人,即便完全不考虑爱国的因素,毕竟谁也不愿意回到民国元年甚至前清控制那时候的情形了,何况在他们看来,有汉军在,英法未必就那么了不起,插手的可能微乎其微,日俄也未必就那么可怕……
同胞被屠杀,
土地被强占,
我们再也不能忍受,
我们再也不能忍受!
亡国地条件,
我们决不能接受,
中国地领土,
一寸也不能失守!
上海的政客们与商人们还在争吵,军队已经悄悄动员起来了。按照张文英的判断,这场战争应该是集中于塞北,但也不排除日本人有可能在华东搞出些动作来,尤其是上海这个国际化大都市,小日本顶上这里已经很久了,即便不会大打,对上海的伤害也不可估量,与其到时候手忙脚乱不如战争还没打响便扎扎实实的布置好防务,不给小鬼子可趁之机。上海的汉军也增加到了一个旅,刚刚编成的重炮团也掉了过来,无畏号已经奉调北上,另两艘战巡则停在了吴淞口,张文英已经下了命令,可以先制人……
张文英是到地天津,下车伊始便颁布了《惩治汉奸法》。对于自己地反对派,张文英一向并不赶尽杀绝,但他还是觉自己太过仁慈了,有些事情还是要靠铁腕手段,有些人的举动已经出了他地容忍范围,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特别是战争时期,对于那些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国家安危的家伙使用雷霆手段也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