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定居樊阳 第12章 富贵公子
作者:月影传说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6837

天边还未露白,姚龙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昨夜特意将生物钟调好,为的就是早些起床帮邱纸鸢干些粗重活儿,可是现下伸手一摸,被窝中空空如也,睁眼四处打量,屋里黑乎乎只有自己一人。他暗骂了自己一声窝囊废,急匆匆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穿好御寒的长褂,蹬着硬底儿布鞋就往外跑。

猎猎寒风掠过山坳发出呜咽之声,几只饿极的老鸦也受不住这股子寒气惨叫着四散飞逃,十来间破破烂烂的农舍散落四处,一条冰封的小河斜穿而过,东边犬牙交错的山口就像要吞噬掉一切的血盆大口、推开院门头一回打量自己居住了半年多的小山村,姚龙有种无所适从的陌生感。

彷徨地四下里看了看,姚龙始终也没寻着邱纸鸢,正打算回到院子里看看能否找点活干,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震天价的喷嚏声,扭头去看,却正是自己的干娘钱婶,背负长弓、一身戎装恰恰转出拐角。这是要做什么?去打仗么?姚龙心中嘀咕,脚下不慢,迎上去欢喜地叫道:“娘,怎么你们都起这么早啊?我到处找纸鸢,也不知她上什么地方去了!”

“哎呀,你这孩子,怎地不穿棉袍就出来了?”钱婶见是姚龙,立刻急得跳脚,拽着他就往回走,边走还边埋怨,“绣姑这丫头也是的,你身子刚刚有些好转,怎么也不好生陪着?八成又跑河里捞鱼去了!”

“捞鱼?这么冷的天——”姚龙心里咯噔一声,他着急邱纸鸢,也顾不得与钱婶多说,撒腿就朝山下奔去,将钱婶的呼声远远甩在了后面。

这迎着寒风一阵狂奔,颠颠簸簸可真够他消受的,还没下到山脚便有些脚步飘浮、气喘不支,体内真气散乱不堪四处乱窜,饶是这样,姚龙也不愿停下来,只要一想着自己昨晚的承诺,只要一想到纸鸢还在冰天雪地里下河捕鱼,便会立刻懊恼得直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跌跌撞撞冲出稀松的木林,头上身上沾满夜露寒霜,焦急的姚龙一瞧见河道就在眼前,也没没思量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纵身便跃下足有十米来高的土坎,双脚刚一落地立刻发软,直扑扑摔了个四脚趴叉,那模样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想是这一跤摔得不轻,他呲牙咧嘴好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四野漆黑一片,脚下冰面传来河水流淌的轻微颤动,他实在是走不动了,能站在那没有跌倒也已经非常勉强,只能一边揉捏阵阵刺痛的手臂,一边轻声唤着纸鸢,那可怜模样叫人瞧了好不心酸。

东边渐渐露白,彻夜的寒风这时也稍稍停歇,姚龙借着毫微光亮四下搜寻,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木桶以及掘好的冰窟,心中喜悦,迈开步子跌跌撞撞跑了过去。

还没来到近前,哗啦一阵水响,浑身湿漉漉的邱纸鸢左右手各抓着一条大鱼,白雾皑皑中从冰窟中冒出头来,只见她苍白的脸庞没有半点血色,薄薄的双唇也冻得发紫。羞愧难当的姚龙一见顿时鼻子发酸,惶急地扑了过去,三两下将她从水中拽了上来,然后紧紧搂在怀里,双手飞快地为她揉搓腰背,口中更是结结巴巴地说:“纸鸢,你这,你这是做什么呀!”

邱纸鸢反倒比他更着急,匆匆推开他的身子,神情慌乱道:“我身上都是水,你,你怎么出来了?山中夜寒,你若是着了凉可怎么办?快些回屋去,我稍微收拾一下这里就来陪你!”

“你看你自己都冻成什么样了?”姚龙眼睛通红,强忍住流泪,上前不由分说强行抱住她的身子。

邱纸鸢心里暖烘烘的,挣扎了几下便不再乱动,只是轻轻贴着姚龙的脸颊嬉笑道,“没事的,只要运功驱散身上的寒气,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也不会落下病根。”

“纸鸢,我的心肝啊!”双手捧着她冰凉的脸颊,姚龙心疼地说道,“养家糊口本是我们男爷们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家,这样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万一有什么闪失——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听到没有?不管大事小事,有我在就不许你受苦受累!”

邱纸鸢乖巧地点点头,想了想又羞笑道:“咱们还是赶紧回屋去吧!你这样抱着我,我可不敢运功把寒气都迫到你身上。”

二人说说笑笑往回走,上山的脚步反倒比下山还要轻松,姚龙右手搂着邱纸鸢的肩膀,左手拎着木桶往里面瞧了瞧,忽然问道:“纸鸢,过几天我们就要动身去城里讨生计了,冰天雪地的,你还贪黑就起床弄这么多鱼做什么?家里已经没吃的了么?”

“有啊!”邱纸鸢舒舒服服地依偎在姚龙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想讨个喜头,所以现在活鱼能卖个好价钱呢……樊阳离这儿也有六七天的路程,不准备些盘缠,我有些不放心。”

“这半年来我一直昏迷,躺在床上就跟废人一样,实在是苦了你了……”姚龙心中愧疚,搂着她肩膀的手不由紧了紧,“村子里是不是有家姓杨的大户?我听干爹说好像还曾经想占你便宜来着,我想,与其让你受这般苦楚,还不如干脆把他劫了!”

邱纸鸢急忙摇头,有些慌张地说:“这怎么行?我们劫了杨家一走了之是没什么,可干爹干娘怎么办,就算杨家通情达理不找他们麻烦,可他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如何在乡里乡亲面前抬头做人?再说,杨家每年都要周济穷人,算不得为富不仁,那品行不端的的少爷也只是好色罢了,还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姚龙一时语塞,却是再见不得邱纸鸢劳苦,只得暗中计较。

邱纸鸢见他低头不说话,以为在生自己的气,便讨好道:“好了啦,至多我答应你不再下水摸鱼了!盘缠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这几条鱼搁在平时没什么,可若是现在,却真的能卖个好价钱,说不定一两银子都有呢。”

“一两银子能干什么?”姚龙随口应了一句,猛然想起这可是邱纸鸢的血汗,慌不迭啐了自己一口,侧过头去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干爹干娘照顾咱们这么久,怎么也得好生报答一番才能放心离开吧?我看,此处不能劫,自有可劫处,处处不能劫,老子橇官墓。离这里不远不是有个驿堡吗?那儿当官的肯定有钱,我这几天好好调养调养,等功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立刻动手。”

“嗯,我陪你去便是。”虽然觉得招惹官府并不妥当,但大病初愈的姚龙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地要行动,那完全是出自一番疼爱自己的心情,所以邱纸鸢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眨眨眼睛,脸上满溢着幸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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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驿堡位于蒙山北麓,驻扎兵丁不过百人,既没有高耸的城墙,也没有戒备森严的哨岗,只是江西境内一处毫不起眼的卫所,饶是如此,姚龙和邱纸鸢这次打劫官府的行动也差点失败,倒不是他们露了马脚被人发现,而是整个驿堡几乎就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后来随便绑了个兵丁一打听,敢情这驿堡最有钱的官儿平常压根就不在这儿过夜,最后若不是邱纸鸢灵机一动,偷了两匹还算健壮的马儿牵到附近的大村庄低价卖了,怕是这冷夜来回十几里的路程就真的白赶了。

卖马换来的十几两银子,二人合计之后分文没有留下,全部偷偷放在两位老人的门前,就算是这样,他们仍然觉得心中愧疚,商量着等在樊阳落下脚,便回来接两位老人过去安享晚年。

对于姚龙来说,早一天到樊阳,就能让邱纸鸢少受一分穷苦,而邱纸鸢又最怕别离,所以二人回到屋里便收拾行装,只带了些路上吃的干粮,乘着天未亮便动身上路。本来按照正常的速度,约莫六七天就能到了樊阳,可邱纸鸢偏偏担心遇上出山觅食的僵尸,暴露了姚龙行踪,硬是拉着他沿着河道绕远而行,足足花了半月功夫才抵达。

樊阳虽非兵家必争之地,也比不得九江是著名的粮仓,却因扼着南北往来的陆路商道,勉强也称得上繁华,加上最近蒙山僵尸之害越来越盛,那些往常走偏门的行脚商也不得不接受繁重的税赋,经樊阳城或北上或南下,另一方面,朝廷前后两次围剿蒙山僵尸不见功效,只得退而求其次,不断增兵固守樊阳,希望能阻止僵尸之害向其他地方蔓延;一时间小小的樊阳城涌入大量的投机客、行脚商,还有慕僵尸之名而来的文人墨客、道士仙姑,顿时显得好不拥挤,来来往往的人流昼夜不息。

姚龙和邱纸鸢就是选了这么一个不恰当的时候进入了樊阳城,初来乍到的兴奋很快就被现实击退,身无分文还不熟悉当地的情况,他们两个手拉手站在街边,就像两只迷路的羔羊无所适从。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两只粉嫩可人的羊羔虽然没能找到安身之所,却在天黑的时候摸到了发财的门路,那就是扮猪吃老虎,乖乖听人贩子的话,任由他带着自己七拐八拐,等到了人迹稀少的地方再下手打劫。很快,他们就攒够了银子,在有人胡同租了一个小房间,日子虽然仍旧过得拮据,却也就此安顿下来。

一次两次黑吃黑没什么,时间一久,再没有人贩子敢打他们两个的主意,这人家不上来拐自己,总不好冲过去揍一顿拿钱就走吧?于是姚龙动了心思,开始将目标转向地痞流氓小偷,他打扮成阔少整日价满街溜达,尽往人多的地方挤,可是两三天过去,那些平素里耀武扬威的混混好像瘟疫一样躲着自己,竟是想抓个家伙来问问都办不到。直至樊阳的扛把子实在看不下去,亲自约他出来喝酒才明白,原来他已经上了混混严令规避的黑名单。

没有了收入来源,姚龙再次动了劫富济贫的心思,只是邱纸鸢这回无论如何都执意不肯,说是凭着自己的双手,完完全全能和其他人一样正常生活。在内心深处,姚龙对邱纸鸢其实是又爱又敬,还真不敢轻易违背她的意愿,只怕伤了她的心,但也决不允许自己被娘子养活,于是只好每日踏踏实实地早出晚归,干些零碎活儿。

周身经脉、穴位张弛之间释放出无穷能量,体内真元也如沸水般不断翻滚,源源不断涌出的真气如滔天巨浪,清除掉残存在五脏六腑内的瘴气和淤血后,再经由天灵四十三脉络重又归于丹田,继而气门猛地紧缩,再重新开启时,却从丹田内轻飘飘溢出一股暖流。这股暖流完全不受意识的控制,在胸腹间缓缓逡巡,许多从未开启的经脉、穴位也没放过,肆意而入,肆意而出,倒是没有带来丝毫痛楚,反而暖洋洋好不舒服。

“呼——”一口浊气喷出,双眼微微开启的姚龙只觉灵台一片空明,五感更是变得格外敏锐和细致。此时天已经完全落黑,往常这个时候屋内定然是模糊一片,就算点了油灯也看不真切,可是他现在却能清晰地看见桌面的纹路、墙上的裂痕。当初为了从地宫中脱身,必须穿过长达数里的狭长隧道,为了以防韦青青自后追来,抱着临阵磨枪的态度,姚龙默默记下了鬼域密谈的练气总纲以备不时之需。这练气总纲自然不同于鬼域廷的脉络,若是姚龙硬着头皮去修炼,两种截然不同的真元碰撞,怕是非走火入魔不可。幸好他先是挨了韦青青一掌,体内经脉几乎全部损伤,出了地宫后又昏迷不醒,入了龟息之态,半年时间内,经脉不知不觉得到修复重建,而自身真元也在潜意识的作用下逐渐改变。在樊阳的这些日子,姚龙只要一有空便会按照总纲记载的方法修行打坐,就算干活间隙的那一点点时间也不放过,如此看来,倒也真的是受益匪浅。

拉开虚掩的房门,寒风呼啦一下迎面而来,姚龙并未觉得有半点不适,反而深吸口气,张开双臂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状况从未有现在这般好过。

来到院内,瞧见邱纸鸢正在井边汲水,那窈窕模样便如茕茕而立的仙女,姚龙从心底燃起绵绵爱意,微笑着信步过去静静立在她的身旁,轻握柔夷。

自从姚龙醒过来之后,邱纸鸢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快乐,特别是这些日子,姚龙每日里早出晚归谋生计,而自己则在家做些针线活儿贴补家用,一时生活好不惬意。只是,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邱纸鸢希望永生永世都这样,可是体内的蛊毒却不知什么时候发作,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有时候她真想一个人逃开,免得看见姚龙伤心的样子,可又实在舍不得,舍不得姚龙的一言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也舍不得他偷偷地亲自己,舍不得那抹在手上的菜油以及无边的甜蜜。幽幽望着井水的邱纸鸢虽然明知姚龙来到身边,脸上两行清泪却如何也止不住,只能急忙低下头弯腰去拎水桶,同时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儿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双目含笑的姚龙似乎在打坐之后心境变了很多,虽然心中隐隐刺痛,却也没有追问她落泪的原因,径直抢过水桶拎在手中,淡淡笑道,“纸鸢,马上就是新年了,我们是不是考虑添一个小宝宝啊?”

邱纸鸢脸上浮起两朵羞红,些微惆怅立刻抛在脑后,挽着姚龙的胳膊腻声道:“要是能有个小宝宝当然好了,只是——还没见过爹爹,我怕到时候你会被他责骂。”

“不怕,不怕,这老人家啊,最心疼的就是小宝宝了,再大的怒气也会消弭于无形!再者说了,为了小宝宝早一天出生,我受点责骂又算得了什么。”姚龙虽然并没有真正经过人事,但在流星街的时候下流话听得多了,知道若是按照眼下的情况发展下去,就算再有一百年也生不了小宝宝。

想起每天晚上那一段幸福却又局促的时光,邱纸鸢立刻俏脸羞红,慌忙闪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就听见她在里头倒菜油的响声。

说来说去,这也不能全怪邱纸鸢,她每次在床上被姚龙逗弄的春心荡漾,感觉到顶在小腹处的滚烫隆起,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菜油,而姚龙也并非没有半点过错,他是有苦难言没错,但好几次霸王硬上弓若是能贯彻到底,也不至于让邱纸鸢养成现在这种错误的固执观念。其实关键还是姚龙自己也搞不清楚男女之事,只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又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另外更多的还是担心万一弄巧成拙伤着了邱纸鸢。

一盆冒着热气的洗脚水摆在面前,拿定主意的姚龙也不等邱纸鸢动手,率先起身将她按在床沿坐下,然后挽着袖子说:“平常都是你帮我洗脚,这回咱俩怎么也得换换。”

满心欢喜地嗯了一声,邱纸鸢低垂着头,双手不停搓弄呢夹袄的下摆,眼神则时不时瞟一下姚龙。

脱去鞋袜,半跪在地上的姚龙捧着她那双雪白无暇的小脚,直愣愣看了半天,才傻笑地将它们放入温水中,一只手轻轻揉捏,另一只手则来回摩挲着邱纸鸢光滑的小腿。今天给米店老板卸货的时候,姚龙特意找了个青楼高手打探情况,满心以为能学个切实,没料那高手翻来覆去说的却只有两个字,“情调”。“什么叫情调?情调就是前戏,就是用手抚摸、用嘴亲吻对方的身体,绝不落下任何一寸肌肤,包括双脚。”

高人毕竟是高人!随着自己的抚摸,邱纸鸢果然跟往常不大一样,气喘是气喘,可脚趾头居然也在开始轻微地颤抖,姚龙一不做二不休,低下头就要去亲她的脚背。只听哎呀一声,紧接着哗啦,邱纸鸢吓得直接缩到了床上,洗脚水也泼洒了姚龙一身。

“脚,脚好脏的……”邱纸鸢吞吞吐吐地说,面色羞红也不敢去看姚龙。

要坚持,要有耐心,高人是这样教导我的!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姚龙伸手一抹脸上水渍,嬉皮笑脸地抓住邱纸鸢的脚踝,捧在手里好一阵端详,嬉笑道:“娘子的脚,堪称掌中宝,闻一闻神清气爽,香一口神魂颠倒,呵呵——”

平常姚龙虽然也是这般花言巧语,但邱纸鸢直觉感到今日却又不同,被他一双炙热的眼睛盯着双足,心下羞怯又不敢违了相公的好意,只得撒娇道:“相公过来坐着一块洗吧,不然一会水就凉了。”

瞧着邱纸鸢湿漉漉的玉趾紧紧蜷起,粉薄的脚心一片红嫩,姚龙哪里还肯答应,俯下头便轻轻啄了一下。

“哎呀——相公——”邱纸鸢连忙缩脚却不能,急得嗓音发颤,“你再欺负纸鸢,纸鸢可不理你——啊——”见姚龙又要垂下头去,她再顾不得许多,竟用上了功夫,脚踝一转一旋往回一抽。

姚龙得意地咯咯直笑,呼呼脱掉长褂跨步上床,一把将邱纸鸢抱起来横在自己腿上,然后抓住她想要反抗的雪白藕臂,堵住她的红润双唇好一通长吻,直把她吻得神智昏迷、气喘吁吁。

双眼朦胧,仿佛一汪春波荡漾的湖水,双臂被姚龙紧紧压在头顶上方的邱纸鸢双唇微微开启,随着姚龙另一只手在大腿处缓缓游走,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娇嫩的呻吟,“相公,你——你,你欺负我——”

“这就算欺负你了么?呵呵!”姚龙的视线从她羞红的脸蛋慢慢下移,久久停留在她那对沉甸甸紧绷夹袄的玉乳,欲火呼地窜了上来。“不能着急啊,要有情调!”姚龙一边告诫自己,一边努力克制欲念,不敢如往常那样扑在邱纸鸢身上毫无章法地乱亲乱摸,因为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邱纸鸢便会变戏法似的从床下取出一碗菜油,然后媚眼如丝地将沾满菜油的手伸入自己的裤裆,握住那宝贝上下套动,直到自己一泻千里为止。

深吸了口气,右手放开对邱纸鸢双臂的禁制,从背后伸进她的领口,堪堪能用指尖碰到她那两团白嫩如婴儿皮肤般的酥胸,姚龙轻轻用舌头舔着她的嘴唇、鼻尖、眼睛、眉毛和额头,右手五指缓慢而有节奏地揉捏着。

“相公……”邱纸鸢双手无力地顶着妖龙的胸脯,低声哀唤,柔腻的嗓音微不可闻,出口也成了酥酥的喘息:“相公……让、让我拿……拿——”

“拿菜油吗?门都没有!”姚龙滚烫的嘴唇滑到她脖颈之间,舌尖来回摩挲着她雪白娇嫩的肌肤,将她仅剩的那点矜持与羞意扫了个精光。

邱纸鸢腴润的腰板绷直,不自禁的颤抖着,尖颔微微翘起,头往后仰,勉强闭上水汪汪的如丝媚眼,那泫然欲泣的诱人模样,真叫人恨不得立刻大快朵颐一番。

第12章富贵公子

感觉到怀中的邱纸鸢呼吸越来越重,身子也绷得越来越紧,姚龙右手拇食二指忽然捏住她雪峰上的那粒晶莹珍珠,同时左手钻进宽大裤管,顺着大腿内侧飞速滑向那片已经开始泛滥甘美汁液的处女地。浑身冒着细汗的邱纸鸢正沉醉在爱人轻抚的柔情蜜意中,猛地被这一记奇招打了个措手不及,嗯地一声睁开眼睛,同时两条结实的大腿下意识夹住了姚龙的右手,“相公!不、不要……好羞人的……嗯……”

封住邱纸鸢的嘴唇,姚龙的舌头奋力叩破她的牙关,挑逗她冰凉的香舌,右手不断来回揉捏、压迫粉红小樱桃,左手挣扎着轻轻往里探。终于,在姚龙左手抵达桃源的时候,邱纸鸢一阵哆嗦,双腿忽地绷直,放弃了抵抗,整个人软趴趴躺在姚龙腿上。

“娘子——”姚龙含糊不清地唤了一声,“今晚不要再用菜油敷衍了事了好不好?”

邱纸鸢正被他的双手磨得魂飞魄散、芳心迷乱,哪儿还有力气开口说话,虽不明白姚龙的意思,却也轻咬红唇娇喘着嚅嗫了一声“嗯”。

得到圣谕的姚龙大喜,手上的动作更加勤快了,直弄得邱纸鸢的脸庞潮红一阵接着一阵,额头、鼻尖还有脖子冒出一粒粒细汗。

片刻之后,姚龙的左手已经在一片汪洋之中,湿漉漉、滑腻腻,只要想一想也让人冲动,原本此时应该展开第三阶段了,可姚龙瞧着邱纸鸢如此享受,不忍心停下来脱衣解带,于是干脆加快嘴上、手上的频率,不停地冲击着邱纸鸢的敏感地带。

“嗯嗯嗯——嗯———嗯——”邱纸鸢脖子猛地朝后一扬,同时抓住姚龙的胳膊,双腿用力夹紧着他的手,发出一声声醉人的娇呼。

不仅是邱纸鸢,姚龙此时业已大汗淋漓,他直等到邱纸鸢的身子的颤抖稍稍停歇,才将她平放在被褥上。

幽幽睁开双眼,邱纸鸢仍然沉醉在从未有过的快感中,她抬起软而无力的手扯了扯发呆的姚龙,张着檀口不住歙动,好半晌才含羞带怯地说:“相公,我一会再,再帮你弄,好不好?”

“相公我可等不了那么久!”姚龙淫笑一声,大手大脚地来脱她衣衫。

“相公,等等——等等——”邱纸鸢这下可急了,想要抵抗身子又软弱无力,只得望着桌上的油灯乞讨道,“好相公,帮纸鸢把灯灭了呀——”

姚龙闻言一愣,伸手扯过被子盖住二人身子,笑道:“这种可以了吧?相公喜欢看着娘子呢……”

邱纸鸢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被扒光的厄运,只能羞得不停往姚龙身下缩,好像灯光是毒箭一样。

白娇嫩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段,汗珠沁出香肌,从白花花的双乳之间滑过,虽然不是第一次贪婪地注视邱纸鸢的酮体,但不知为何,姚龙感觉心脏跳得飞快,就像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

三下五除二将自己也脱个精光,姚龙大叫一声“娘子,我来了”,整个人便扑了上去,大有饿虎扑食之势——可怜的邱纸鸢,怕是尚不知道,另一种更加美妙的快感即将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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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相公……轻点……啊……相公……痛……你轻……啊……”

邱纸鸢双臂紧紧勾着姚龙的脖子,一句话断断续续也说不真切,只觉得身上的姚龙尽管大汗淋漓,却一个劲地向前冲,只是,真的是这样的么?这样冲究竟是要冲到什么地方去啊?

姚龙也好不恼怒,明明下体暴涨如铁,可是在一片湿滑香腻之中就是找不到归宿,这时被邱纸鸢一声娇喘勾得浑身发麻,整个人身子一软往下趴倒,竟然这就要喷薄而出。“嗯!”姚龙丹田内真气急冲而出,瞬间涌入天人脉,紧紧锁住天人穴,堪堪闭住精关,这才没有闹了个阵前丢盔卸甲。

被姚龙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邱纸鸢可不知道有这么回事,酥软无力地呻吟道:“相公,要不——要不还是——”

“不行!”姚龙吞了几口舌津,吐纳调息后可怜巴巴地求道,“娘子,你能不能,把腿张开些啊,这样——这样为夫我,咳咳,实在是——”

邱纸鸢颊绯如桃花漂染,嫩薄的唇珠却有些白惨,她嘤嘤嗯了声,娇嫩的大腿缓缓分开,却忽然“啊”了一声,双眉猛地皱成一团,刚刚分开的腿想要合上却已不及。

“娘子,相公这可来了——”喜形于色的姚龙温柔地望着邱纸鸢。

痛并快乐着的邱纸鸢乖乖地闭上眼睛,双手交错在姚龙脑后,因为紧张而有些抽搐地大腿再分开了一些,咬着银牙表情浓重地说:“嗯,只要相公高兴,就是——就是再痛一些也——”

姚龙已经顾不得感慨她对自己的好了,双手从那盈握的腰肢往下挪,紧抓她那弹性十足的浑圆臀股,吸了口气,身子轻轻往前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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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深入一条装满泥鳅鳝鱼的窄小肉鞘,无处不是又湿又黏,既柔嫩软滑、暖烘烘的舒适无比,又复吸啜掐挤,劲道之强,令人忍不住奋力冲锋,怎么都控制不了。汗流浃背的姚龙低头衔住邱纸鸢的耳珠,咬得她浑身酥麻,“纸鸢,我会好好疼你,一生一世……”

初承雨露的邱纸鸢经不住姚龙的猛力冲锋,早就已经投降求饶了三次,现下正想答话,忽然觉得小腹一阵灼热胀痛,蓦地仰头,双腿往前一伸,股间湿凉凉的淌出一片,柔若无骨的身子绵绵瘫了下去,颤酥酥道:“相公,我……我……”正呻吟着,邱纸鸢忽然感到又一股热流奔袭而来,从小腹一直冲上脑门,忍不住双腿又是一阵抖动,抱着姚龙的双手箍得更加紧了。

姚龙好一阵大喘息,侧过头来与羞涩的邱纸鸢相视而笑,“娘子,这下我不会取笑你了,因为相公我——相公我也没忍住,在床上画地图了……”

屋外飘起了鹅毛大雪,屋内暖烘烘春意盎然,两个满足充实的小人儿抱在一起浑然没有睡意,你一声我一言地说着话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邱纸鸢脆生生的声音喊了起来——“啊!死坏蛋,不要碰那里啦……”

从未睡得如此香甜,就像整个人泡在温泉中一样,周身上下暖洋洋的,一股幸福的困倦感萦绕不去。不知什么时候,忽然一阵阴风吹来,姚龙顿时觉得如坠冰窖,哈欠一声睁开眼睛,正好瞧见抱着被褥做贼一样溜进厨房的邱纸鸢,再伸手一摸下身,昨夜大战后的一片狼藉早已不在,不由哑然失笑——这个傻丫头,偷偷摸摸爬起来把被子床垫都给换了,也不怕冻着相公我。

等了片刻也不见邱纸鸢出来,姚龙担心她只穿着一件小衣、莫真受了凉,赶忙扯着嗓子喊道:“纸鸢,纸鸢,冻死我了!”

“啊——”神情惊慌的邱纸鸢飞快跑了出来,见到抱着双肩假装发抖的姚龙,忍不住自责道,“都怪我不好——我这就生火热炕去——”

姚龙哪能真让她去烧火热炕啊,呼地从床上跃了下来,奔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然后又飘回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住二人的头,嬉笑着说:“娘子,乘着天还早,我们——”

“不要!”脸上羞红未退的邱纸鸢急忙摇头,脱口而出道,“我刚刚才换的被褥,若是再弄脏了,晚上就没得盖了。”

姚龙心中得意,搂着邱纸鸢的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一会轻轻揉着她的酥胸,一会又用力紧握她的臀股,嘴上更是闲不住,一口一个娘子叫得好不香甜。

虽然练过功夫的身子比寻常女孩要强健不少,但也受不住姚龙昨晚金刚般的折腾,邱纸鸢被姚龙搂在怀里好不紧张,骨头酥酥麻麻的既是兴奋又是害怕,不由羞急喘道:“相公,你、你快些起床啊,已经不早了……再不起来就要误过工时了……”

能以真气操控天人脉,姚龙也知道昨晚太过凶猛了些,还真怕把邱纸鸢给折腾坏了,闻言便满心不舍地住了手,只是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颊,贴着她的鼻尖说:“娘子,你也太脸嫩了些,如果咱们每次飘飘欲仙之后就要换一床被褥,这大冬天的怎么换得过来啊?”

“坏蛋,还好意思说!”邱纸鸢凤目一转,忍不住仰头在姚龙鼻子上盈盈咬了一口,羞羞怯怯地呢喃道,“那……被褥上面……不说了啦,你真想羞死人家啊……”

姚龙愣了愣,猛地哎呀一声翻起身,掀开被子低头一看,果见自己大腿内侧有几丝血痕,忍不住畅怀大笑起来,“嗯,哈哈……好……那些混混说得果然不假,哈哈——”

面颊滚烫的邱纸鸢直想找个缝儿钻下去,更想抬脚将姚龙从床上踹飞出去——谁让他笑得这么得意呢?明明整夜都在欺负人家,现在不仅不安慰我,还笑得这么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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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了整夜,这会却已经停了,只是被懒洋洋的日光一照,反而让人觉得更加清冷。

匆匆喝过邱纸鸢煮的一碗腊肉粥,临出门还温存了一阵的姚龙看上去满面红光、精神俊朗,他出了家门后顺着有人胡同一直往南,到了南门头四处看了看,没见着运粮的骡车,便径直钻进路旁一家挂着大善字号的米店。

这家大善米店的掌柜五十来岁,姓杨名泽,法号善全,是樊阳南城外二十里青云寺的僧人,这个时候的僧侣可不用恪守戒律,不仅能够酒肉穿肠过,还可以娶妻纳妾生子,小日子比一般商贾和官员还来得滋润,这位善全和尚便是如此,他娶得正妻柳如是,乃万历三十二年举人柳自问的女儿,据说长得花容月貌,那是天仙般的人物。

姚龙走进米店的时候,脸色铁青的杨泽正在那大发脾气,手指头点着两个畏畏缩缩站在他面前的衙役,咆哮者吼道:“贫僧每个月给你们孝敬多少银两,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现在穿的、用的、吃的、住的,哪一样不是贫僧孝敬的?不是贫僧每日里起早贪黑、呕心沥血,你们穿什么?用什么?吃什么?住什么?啊?”

衙役可是朝廷的官,就算要骂也该有知县来骂才对,可这杨泽不仅骂得酣畅淋漓,还骂得大义凛然,直将刚进来的姚龙给看愣眼了。

靠近门口的那个胖衙役唯唯诺诺地不敢说话,瞧他鼻青脸肿,一身差服脏污不堪,定是在什么人手上吃了大亏,“高僧息怒,高僧息怒,那公子爷也说了,不是白抢咱们的大米,只是暂时借用一下——”

“放屁!老虎借猪头的事,这种话你也信?”杨泽气得手直哆嗦,这才发现姚龙来了,干咳一声冲旁边打摆子的伙计道,“全德,你这混小子傻愣着做什么,没见姚爷来了么?赶紧到夫人那支五十吊钱去。”

姚龙笑着拱手道:“不用了,这活还没干呢,哪能就领银子不是?”

杨泽勉为其难地抱了抱拳,“姚爷不用客气,哪能让你白跑一趟,就当是贫僧请姚爷喝点小酒,不用推辞了。”

嬉皮笑脸的姚龙原也不想多事,只是见两个听命当差的衙役可怜巴巴地站在那,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平时大家也常在一起喝酒胡闹、称兄道弟,便试探着问道:“掌柜的,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让你老人家发这么大脾气?”

不耐烦的杨泽叹了口气,横了两个衙役一眼,“唉,也不知道贫僧触了什么霉头,二十担大米眼看都要进城了,却无缘无故被个小少爷给劫了去!”

胖衙役脖子伸了伸,张嘴道:“高僧误会了,那公子爷说得是借,事后定会全数奉还的。”

恼怒的杨泽恨不得一脚将这胖子踢飞出去,鼻子闷哼一声,吼道:“他要能全数奉还,这二十担大米贫僧不要了,亲自送到你家去!”

“真的么?”忽然一把俏生生的声音在姚龙身后响起。姚龙回头一看,差点没连眼珠子都瞪出来——好一个俊美的富贵公子,明眸皓齿、肤似美玉,一身精炼的短袄束裤,蹬着双黑澄澄发亮的马靴,手中马鞭轻轻往姚龙肩上一点,微微颔首笑道:“这位兄台,可否让小弟过去?”

其实姚龙的身形也不算魁梧,这公子爷完全可以从旁闪过,偏偏要如此做作一番,显得身份与众不同。幸亏姚龙也不是那么在乎的人,憨憨咧嘴一笑退到旁边,眼睛偷偷扫向他的喉结和前胸,“在流星街的时候可没少听说书,故事里面经常有女扮男装的千金小姐,这富贵公子怕就是……哎呀,还真有喉结!哎呀,还真有——哦,还真没有奶子……”

富贵公子一步三摇地踱到杨泽跟前,挑眼看了看那两个衙役,有些不解地问:“你们两个是给朝廷当差,还是给这老头子当差呀?怎么他对你们呼五喝六,你们还一个个畏如蛇蝎,敢怒不敢言,没得白白堕了朝廷的威风!”

“公……公子爷有所不知——”胖衙役吞吞吐吐说到这,抬头发现杨泽正瞪着自己,急忙闭嘴退到了门外,却又不敢撒腿就走。

杨泽见面前的富贵公子样貌非是常人,骄妄之意不由稍稍收敛,但也是平常耀武扬威惯了,语气中仍带着一丝轻蔑地说道:“公子刚才所言贫僧觉得不妥!给朝廷当差是没错,可朝廷也是为百姓办事的,如果朝廷连百姓的平安都保全不得,那便算是威风了么?”

富贵公子八成从小就没见过什么奸猾之辈,闻言一时语塞,小脸涨得通红。

杨泽得意地扬了扬眉毛,笑道:“贫僧开办这大善米店,本就为的是周济贫苦百姓,原也没存着追逐蝇头小利的商贾念头……听说公子将那二十担大米尽数派给了逃难的百姓,也算是我米店做的又一件善事,这里,贫僧谢过了!”

看到杨泽单掌竖起,毕恭毕敬打了个佛礼,姚龙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能屈能伸,能傲能卑,好一个厚颜无耻的和尚,好一个圆滑世故的老人精!”

富贵公子这下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从腰间锦囊内摸出一粒色泽饱满的珍珠,往杨泽手中一塞,转身就往外走。

瞧着他那憋屈的恼火模样,姚龙直觉好笑,却又不忍见他就此受气离开,不由狗拿耗子地拉住他的胳膊,笑着说:“公子爷,就算你家中阔绰,有散不尽的金银财宝,却也没来由,白白便宜这狼心狗肺的和尚啊!”

杨泽正在那好不得意,猛一听姚龙这话,立刻无名火起,喝道:“姚痞子,贫僧常日里待你不薄,怎得以怨报德说出这种有损贫僧声誉的话来?”

富贵公子起初还觉得姚龙说的有道理,待知道他只是个痞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神色,胳膊也下意识挣开了姚龙的手。

从小就被人轻贱惯了,也是这些日子修炼鬼域密谈总纲的练气之法小有所成,姚龙居然不愠不恼,平心静气地冲富贵公子温和一笑,慢声道:“杨掌柜,你这大善米店今年可曾开粥济民?没有吧!蒙山僵尸作乱,周边贫苦百姓受不住纷纷逃到樊阳,可你这城里最大的米店老板不仅没有半点善心,反而囤积粮米、居奇抬价,弄得一斗米居然卖到了两吊钱,你自己说说,刚才那番话说出口,羞也不羞?”

“你——”杨泽老脸涨红,猛地抬起手来,竟是已有八成功力的朱砂掌,掌心一片赤红。

富贵公子下意识退了一步,立刻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闪入,分别站在他的两侧,凌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杨泽的右掌。

泰然自若的姚龙可没将朱砂掌瞧在眼里,若无其事地咧嘴一笑:“你这大善米店怎生来的,恐怕樊阳没有人不知道吧?你用大家的香火钱开了这大善米店,却从没干过一件善事,你说你一个米店的老板,一个老不死的和尚,若非花大价钱买通了县衙官差,怎么能在这非常时期囤积米粮,让大家都吃不饱饭,活活等着饿死?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狼心狗肺?”

杨泽从未想过,平素里靠自己吃饭的姚龙会如此不给情面,一时间气得七窍生烟,可他也没糊涂到妄自动手的地步,毕竟刚才闪进来的一高一矮显然非是寻常人物。老而成精的家伙施施然垂下右掌,厚颜无耻道:“你是一真小人,贫僧心中佩服,也不跟你计较了,还是一边去吧。”

姚龙耸耸肩,也不为己甚,转过身来冲那富贵公子说道:“公子爷,该说的我也说了,是不是取回那粒珍珠,你自己看着办。”

“这种人实在可恶!”富贵公子脸色一肃,沉声道,“有来、有去,把他绑到县衙问话!”

杨泽闻言一惊,见高矮两高手同时跨前一步,急忙道:“等等,你凭什么抓我?”

富贵公子脖颈一杨,学着姚龙的口吻傲慢道:“就凭我是信王朱由检,你倒说说看,我抓不抓得你这狼心狗肺的和尚?”

杨泽双脚一软,差点当场跪倒,但心中仍存一丝侥幸,兀自抗辩道:“我犯了什么罪?我犯了大明哪条律法?就算你是王爷公侯,也不能想抓就抓!”

信王朱由检愣了愣,侧头去看姚龙,希望他能拿出真凭实据出来,没料到姚龙却耸耸肩、一脸的无奈。毕竟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做事也没那么多讲究,既然心中已经认定了杨泽是坏人,就算拿不出证据也懒得多想,一摆手道:“本王爷看你不顺眼,所以——对了,你这臭和尚,居然敢偷抢本王爷的夜明珠,来啊,给我当场拿下!”

“这小子够狠!跟我相去不远了!”姚龙乐滋滋地想着,体内真气开始慢慢流转,以免杨泽突起杀手,把那叫什么信王的富贵公子给伤着。

杨泽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主,见今日这跟头是栽定了,也不等高矮两高手上来动手,自个先一脚踢飞身边长凳以挡住二人,弯腰朝后厅弹去。

“莫走了这臭和尚!”信王朱由检跳起来大声尖叫,兴奋得小脸红扑扑好不可爱。

高矮两高手也不知练的哪门功夫,身子动起来有雷霆之势,可那速度,飘倒是在飘,可也太慢了,杨泽都已经消失在门帘后面,他们才刚刚飘过姚龙身旁,气得朱由检跺脚大骂:“你们两个高手搞什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跑了这臭和尚,今天晚上让你们跪铁渣!”

姚龙是那种心灵通窍的人,见高矮两高手虽然往前飘,眼睛却死死盯着自己,那是害怕自己忽然动手对信王不利,只得叹了口气,说了句“还是我去替公子爷拿那臭和尚吧”,脚尖微微用力,追进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