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天后,南宫浣花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淡红色的细线。
这几天,铁里始终没有露面,从宝筝那里知道他获得了羌国第一勇士的称号,最有可能被定为未来的王位继承人。
南宫浣花有些欢喜,又有点说不出的怅然。
对于铁里,他们曾经坦诚相待,惺惺相惜。即使她感觉到铁里似有若无的情愫,她还是选择了刻意的忽视。
但当铁里忽视她的眼光飘过,当锋利的刀尖带着寒冷慢慢深入她的肌肤时,她还是心痛了!她知道,从此她与他之间不再有交集!
就在她离开的最后一天晚上,铁里终于来见南宫浣花。他依然轩昂洒脱,隐隐有王者之气,只是脸上有着怅痛。
两个人默默地看着对方,一种说不明白的情愫在清冷的空间萦绊。
南宫浣花微微一笑,有着疏离,道:“恭喜六王子了!”
铁里身体微微一颤,他知道,他就要失去这个如风般淡定的女子了!一种无法言及的伤痛和凄惶涌上心头。
他承认自己对这个淡若轻风的女子动了心,知道她失踪时,那种慌乱和恐惧是他一生中从来没有遭遇过的!
但是面对对方要自己退出王位角逐的威胁时,他迟疑了!没有人知道他那一刻的挣扎和痛苦。当他距离胜利还有一步之遥时,他看见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尖刀闪着刺眼的寒光,看到了对方眸中的残忍!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她!那一刻他的心不再有感觉,天地间都失去了颜色!他想,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如此美丽的颜色来调配他的人生了。
他低低地,有着痛彻心扉的伤痛,道:“对不起!我……”
南宫浣花截住他的话,道:“我知道!”默默地凝睇着这个强势的男人,心底有着隐隐的痛,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已经辜负了一个情深意重的男人,扶摇,他的深情厚谊她没有办法回应,也没有机会回报了。而这个男人,她宁愿选择被他放弃!
这样的男人睿智,坚强而狠绝,天生就是帝王!
她温柔有礼,道:“很是感谢六王子多日来的照顾!南宫浣花感激不尽!”
铁里苦笑了下,道:“我宁愿你还是萍儿!”是啊!浣花属于薛平川,阿浣属于薛深,阿奇属于扶摇,那么,萍儿应该属于他吧!
南宫浣花无言,清冷的眸子多了幽深的颜色。
这时,薛深如同鬼魅般地出现,他很随意地揽住她的腰,眼睛看向铁里,淡淡地,道:“六王子,是来与本王话别的吗?”
铁里注视着他那占有性的动作,心一阵抽痛。他扯开一丝微笑,道:“是,听说睿王爷和,王妃明日便要起程。小王琐事繁忙,怠慢了!”
薛深注意到胳膊里的那个身体微微一僵,低头瞥了眼,道:“贱内承蒙六王子的照顾,本王日后必定重谢!”话音中似乎有着深意。
铁里微微顿了了,几不可闻地轻轻叹息一声。
薛深宠溺的眼神,道:“爱妃一定累了,我们进去歇息吧!六王子,失礼了!”
南宫浣花面无表情由着他揽着,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萍儿!”铁里突然叫了声,急切而惶然。
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僵,停住了脚步。
铁里噎了下,声音坚定而低沉,他道:“如果,你愿意留下,我,我今生绝不负你!”
南宫浣花感觉到身边那个男人僵冷了下,隐隐的煞气慢慢地沁出,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滞住了!
她没有回头,唇角勾起淡淡的,讥讽的微笑。略停了停,便径直进了房间。
铁里站在那,悲伤的气息笼罩着他的全身,他的手紧紧握起,又无力地放下。
薛深斜睨了他一眼,眸中阴鸷,也没有说什么便进了门,将房门关上。
屋外只留下铁里孤单而冷峭的身影。
房间里,薛深冷冷地瞪着南宫浣花,一字一顿地,有着压抑不住的怒气,道:“你,总是挑战我的底线!”
南宫浣花微微蹙眉,对他的怒气视若未睹。
薛深瞪视她好久,忽然唇角扬起,语气轻快起来,道:“不过,你还是我的,是不是?”
南宫浣花笑了,带着恶毒,道:“睿王爷,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她笑得更美,“比如,我们可能还有比这更深一层的关系!”
薛深眯起眼,危险的火焰在眸中跳跃,“你想说什么?”
南宫浣花悠闲地啜了口茶,道:“你不妨回去问问你的好父王!”
薛深死死地盯着她的脸,她疏冷甚至恶毒的笑容。蓦然伸手攫住她的下巴,脸色阴沉得可怕,“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宫浣花毫不畏惧地回瞪着他,眼神冷漠而讥讽。
好久,薛深松开手,淡淡地,“我应该相信你的话。不过,我不在乎!即使万劫不复,这一生你也只能是南宫浣花!”顿了顿,他很轻松地,却透着残忍,道:“如果你不介意这个世上多几个冤死鬼,你可以把你想说的告诉第三个人,或者更多!”
南宫浣花恨极,又无计可施,便偏过脸不再理他。
薛深邪魅地一笑,揽住她的身体一起歪倒在床上。他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道:“睡吧!明天还要赶路,若是休息不好……”他笑,“我可不想让别人对我的王妃指指点点。”
南宫浣花不禁咬牙切齿,但他话里的暧昧还是让她的脸上飞上红晕。
这一夜过得很平静。
第二日,天高气爽,薛深和南宫浣花和铁里等人告别。
南宫浣花淡淡地微笑着,不去注意铁里的懊恼,宝筝的依依不舍,更刻意忽视桑措的怅然若失。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头眺望着远处辽阔而苍茫的大草原,零落的帐篷,还有净蓝如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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