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乐乐碰破头皮缝了两针,这件事告诉我:乐乐实在是个好了伤疤也不忘了疼的好孩子。
原本他睡觉就爱趴住睡,但那毕竟是出于爱好。但是自从头皮缝针后,趴住睡就成了需要,以致于到现在早就不疼了,他依然会在睡觉前提醒自己:“我今天要趴住睡。”然后任凭我怎么安慰他现在可以躺住睡了,趴住睡如何不好云云,他也坚定不移地坚持自己的姿势。
只有睡熟了,他才会照例地在小床上翻滚。
这件事不过是个小插曲,与我今天要表达的中心思想似乎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略略一想,似乎又有那么一点关系。
这个关系是:两件事的起因都是一样的。
今天乐乐按照医生的要求定期检查血和尿,准备明天去福州复查(这个复查与头皮碰伤无关)。到了医院,乐乐上次缝针的阴影未消,走近病房大楼时委实有些踌躇,后来发现不是去外科,而是去儿科,这才略略放心。
我试图消除他的紧张,便在护士准备抽血前给他戴了无数顶高帽:“等一下护士阿姨轻轻地碰一下,会有一点点痛,但是乐乐是最勇敢的,对不对?这个疼比上次缝针轻好多,才一点点疼。”
小家伙秉承了他老娘我的优良基因,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受人一夸就爱逞强。不得不硬着头皮伸出手去,在护士扎了一下没扎对位置,又略略退出来一点点再往前推时,乐乐的脸绷的都有些红,依然一滴眼泪也没有,甚至连哭都没有哭一声,创下他历来扎针最好的表现记录。
第一针终究还是失败了,无奈我只好鼓励他换个手,小家伙开始和我讨价还价了:“妈妈,这个手不要吧。”
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好,不要妈妈拿,你自己伸给护士阿姨。”
小家伙相当犹豫,我顺势轻轻地把他的手伸出去,他终于还是接受现实,依旧没有哭没有喊,默默地等着穿刺成功,期间另一只手还腾出空来,玩他自己带去的叮叮车。
在场的人无不对他进行一番不遗余力的表扬,说得他得意的……到回家吃饭的时候还在念叨:“我刚才抽血很乖,很勇敢。”
我说:“是的,乐乐今天是个很勇敢的好孩子。”
他又一次臭屁地笑了:“妈妈,那奖励一个糖果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