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子浩就率部对黑虎山阵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钱震山和牛克山依仗地利之势,指挥着战士们进行了顽强还击。
得知增援部队被困在黑虎山下,并且受到解放军的阻击长达一天之久,坐镇徐州的国民党第十八军司令官胡琏再也坐不住了,正在办公室里对他的那几个军事参谋大动肝火,而恰在此时,遭到解放军四面围攻的宿县驻军又在不停地拍来加急求救电报,申请派兵增援,南京方面也打来了电话,对宿县战况深表关注,胡涟没有料到装备精良的张子浩部队,竟会在小小的黑虎山上遇到了羁绊,他不禁对自己曾寄予厚望的张子浩深感恼怒,他让秘书拨通了张子浩的电话,在电话里把张子浩臭骂了一顿,他一面命令张子浩立即组织部队向黑虎山阵地发起进攻,一面从徐州守城部队调派了一个炮兵加强连,用大卡车拉着三十门火炮急赴黑虎山战场。
放下电话后,张子浩就像疯了一般,命令部队用迫击炮轰炸黑虎山高地,掩护国民党兵对黑虎山阵地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七连的伤亡很大,今天上午又有十多名战士英勇牺牲了,看到身旁牺牲的战友,战士们个个都打红了眼,虽然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战士们都一口饭也没有吃,但战士们的战斗热情依然高,大家不怕牺牲,不惧炮火,把满腔的愤怒化作一颗颗子弹射向敌人的胸膛,不远处的山腰上,躺下了一具又一具国民党兵的尸体。
打退了敌人的又一轮进攻之后,阵地上恢复了短暂的宁静,幸存下来的几十名战士们趴在掩体后面,密切注视着山下敌军的动向。
张子浩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把心底的愤懑全部迁怒于他手下的那三个营长身上,他把三个营长都叫到了面前,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掏住腰间的勃朗宁手枪就要击毙最为刁滑的三营营长苟金银。
苟金银“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上,扯着张子浩的裤腿,哭着喊道:“团座饶命,我上有八岁的老母,下有八十岁的孩子。。。。。。”
听到苟金银说错了话,那几个军官想笑却又不敢开口,只好强捂着嘴巴低下了头偷着笑,张子浩一脚把苟金银踢到了一边,怒喝道:“好,为了你那八岁的老娘,我就暂且绕你一命,你现在就马上就带领你的三营给我冲上去,此番你再拿不下黑虎山高地,我就毙了你!”
闻听此话,苟金银的腿脚一软,重又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团座饶命,山顶上的那些解放军实在是太厉害了,您现在就是毙了我,我也拿不下黑虎山啊!”
“嗯?”张子浩恶狠狠地瞪了苟金银一眼,又把腰间的勃朗宁手枪拔了出来。苟金银声音颤抖地说道:“团座,息。。。。。。息怒,我有一计,或可拿下黑虎山高地。。。。。。”
张子浩楞了一下,盯着苟金银的小眼睛,鄙夷地说道:“你还会有什么计?说来听听。”
苟金银抖抖索索地站起来,凑近张子浩说道:“团座,我们可派一支奇兵,从黑虎山西侧迂回绕到#后路,这次行动要是成功了,重重有赏;如果失败了,就不要回来见我!”
苟金银终于捡回了一条命,他长吐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忙不迭地跑回队伍里,领着一个连的国民党兵,偷偷地往黑虎山后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