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会认为,我给政府当了一阵子帮凶,恐怕早已得到了政府的重视,安排到了什么安逸的部门了吧?
其实,非也!我又回到了那个风光明媚,景致迷人的大渔村。
居但是,地方没变,知青点里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个姓梁的知青,托了关系,到铁道部上班去了;姓曾的知青,不知害了什么病,办了病残免下,回城里去休息养病了;那个肖莲英,镀了一层金,进了月城美工社,当了一名艺术工人。隔壁小队的“知识青年”们,也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回到城里了。那个曾经与我们在一起,凄惨的唱着“望断蓉城”的女知青,不晓得犯了什么法,被公安机关逮捕了。
知青点里,显得空荡荡的。
我再也看不到了,那些昔日里与我在一起,欢欢喜喜下到邛海湖去薅“狗扒澡”,或者仰卧在水面上看蓝天白云的大哥哥、大姐姐们了。他们那可爱的倩影久久的索绕在我的脑界,让我对他们充满了无限的思念。
他们就这样走了,他们义无反顾地走了!他们丢下了他们最亲爱的小弟弟走了!我一个人蒙在被子里哭了。哭了一阵,我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望着望着,还真的有一点儿害怕了。特别是在夜里,悚人的月光从破裂了的墙缝里钻进来,仿佛有个魍魉在空中飘荡,使其你不得不闭上眼睛,然而一闭上眼睛,就会使你做上一个可怕的恶梦,仿佛有个恶魔要来扼你的脖子,吓得我满头大汗。这样的日子是不能长期下去的,长期下去,就会使人的精神彻底崩溃。因为,一个人在白天参加了繁重的体力劳动之后,夜晚就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不好,第二天出工就会没精打采的,干不好农活。干不好农活,贫下中农就会对你另眼看待。
所以,我索性把楼上的门上了锁,搬下来,住在了光洁明亮的下厢。
下来之后,才有人对我说:“你晓得吗?你住的楼上,曾经吊死过人。”
赭啊!我惊了一杆,眨了眨眼,心想:幸好我搬了下来才知道的这个消息,不然,不把我吓死在楼上,与那个吊死鬼作伴儿才怪!但是,为了在贫下中农面前表现出我的勇敢,所以,我自我解嘲说:“我怕毬!我只在上面蹲了几个晚上。上面的蜘蛛和老鼠还与我结了缘,走的那晚,它们都依恋地说‘你回来后,还与我们和那个吊死鬼在一起哦。’我还答应了它们的哩!”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一位憨厚慈祥的大伯也凑了上来,说:“小豆儿,你走后,你的自留地一直都是我帮你照管着,地里的海椒已经摘得了!现在,你回来了,我就交给你啦,你要好好照应啊。”
我说:“谢谢大伯的关心,我一定会好好照应的!”
我来到了我的自留地,贫下中农为了照顾我们这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城市人,把我的“自留地”分在了知青门外的这条小溪旁。这个地方,担水、挑粪都很方便。
我看到了红红绿绿的海椒挂满了矮矮的椒树,实在是高兴。在这里,使我同时看到了大伯对我的关爱。我利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摘了满满的一提兜海椒,到川兴镇上去卖了。
我打了几斤上好的米酒,割了些猪肉,亲自弄上一桌美味与大伯痛快的对饮了一番。
我与大伯从日落山头一直聊到深夜,感觉真有缘分,这种缘分不为别的,只为这么多人当中,就我俩能遇上,在我没有在的时候,他肯无赏的帮我了理自留地。
大伯因为贫穷,现在也还是个鳏夫。在酒桌上他诚恳地告诉我,一个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要学会勤快,多抓工分,多挣钱,才有资本讨老婆。现在的老婆少不了“三转一响”(三转: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一响:收音机),要努力达到这个条件,如果达到了这些条件,他帮我介绍一个老婆。听起来,很寒酸,做起来却很难,“大渔村”一个强劳力一天才挣两角钱,就是这么寒酸的条件要想找个老婆也够你扳命的了。为了不扫了大伯的兴趣,我高兴的说,好的,到时候就请大伯搭这个手吧!他说,一言为定!我说,一言为定。
当然,其他“贫下中农”与我的感情也非同小可。比如:那个围白围裙的姑娘,看我搞不赢了,她就会来我这里,帮我煮上一顿饭,或者帮我洗补一下衣服什么的。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她第一次来帮我煮饭时,我对这个女的根本没什么印象,只想到她可能是队上派来帮我煮一下饭的,从来没有想到要与她好过。可自从我从城市回到乡下后,她就会隔三差五的,过来帮我煮一下饭,而且在我面前表现的很大方,要不要就把家里的好酒好肉端些过来,时不时的无话找话说,嘘寒问暖,挺关心我的,这下才引起了我的注意。话又说回来,我一个大男人了,又不是“榆木疙瘩”,男女之间那点东西哪个不敏感?但是,我在心中一直在告诫自己:“方晓英对你是很不错的,你决不能辜负了人家对你的期望!”
虽然在酒桌上答应老伯帮我找个老婆,那也只不过是顺水人情。
总之,“大渔村”贫下中农对我的关心,多多少少减除了我只身孤影的寂寞,慢慢的我又对“大渔村”这个地方产生了感情,满面春风的行走在了让人心胸宽广的邛海边上,在“贫下中农”的关心、照顾和教育下嗅着鱼鳞的鲜味、闻着稻谷的芳香、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过起了“田园牧歌”似的浪漫生活。
两年半后,通过招工,我选择了曾经使我依恋、让我感到亲切的养路生活,当了一名川交公路上的道班工人。
我亲爱的读者们,写到这里,也许你会认为我要转换笔调,去写“道班工人”了吧?当然,“道班工人”的生活也是丰富多彩的;但是,那却是另外一种话题了,与我要表现的主题没有关系了,请你放心!在以后的篇章里不仅不会让你失望,而且还有更加精彩的、与本书主题有关的故事在等着你哩!你需要做的,就是用你勤奋的手指轻轻点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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