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骑着夜祟又一次踏上卫国的土地,曾经的记忆一瞬间又涌入脑海,陈锡叹了口气,继续往大觉寺上空飞去。
大觉寺位于卫国中部丘陵,山势平缓,大觉寺依山而建,错落分布,又因大觉寺为皇家寺院,更是规模巨大,宏伟状况。
陈锡远远的看去,大觉寺为中央主寺,香火极是鼎盛,一片祥和之气缭绕,此时整个大觉寺笼罩在金黄色的佛光之下,让人觉得宝刹庄严,佛国圣地。
陈锡瞧得这番景象,心中冷笑一声,大觉寺香客众多,未免夜祟吓着凡人造成误伤,陈锡索性收了夜祟,自己径直低空往大觉寺中飞了过去。
跃过三重殿院,后面一块殿前广场,陈锡看的清楚智化大师正在几名沙弥的陪同下缓缓走出。
智化大师一身红色袈裟,脑袋剃的贼光,这副尊容,陈锡记得极其深刻,立刻跃到前方的一尊香炉之上,指着智化大师喝到:“智化!”
智化大师也早就瞧见陈锡,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金施主,别来无恙?”
陈锡看他此刻一脸祥和,心里更是无比厌恶:“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秃驴,还在这里假装慈悲?
智化大师一怔,自己确实杀过不少人,却不知道他所指的是哪桩:“金施主,老衲出家之人,慈悲为怀,怎可妄开杀戒?”
“呵呵!”陈锡盯着智化大笑:“你这个老秃驴,表面上道貌岸然,欺骗善男信女,谁知道你们暗地里都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还好意思自称出家人?”
毕竟这里是大觉寺,自己又是大觉寺的主持,虽然不比方丈,但也是有头有脸,万人敬仰,如果动起手来,被其他人无关的人看见,自己名声过不去,大觉寺的名声也过不去。到时候即便杀了对面的金先生,等方丈怪罪下来,自己无论如何都讨不得好处。
智化大师眼珠子一转,低头对身边的小沙弥使了个眼色,一裹大红袈裟,突然跃上殿顶,对着陈锡大笑道:“这里是佛门静地,有本事跟老衲去后山,老衲陪金施主好好玩玩!”
智化大师兔起鹘落,几个纵跃跳出寺外,嗖的一下如同惊鸟,在林中直飞,陈锡在后面紧紧的跟着,转过几道山峰,眼前突然一片开阔。
只见整座大山依山而雕,整整一座巨大的佛像端庄的盘腿坐在莲花宝座之上,大佛双手结慈悲定印,低目俯瞰众生,让人看的叹为观止,只想在大佛脚下顶礼膜拜。
这尊大佛建在高山西面,坐东面西,西斜的阳光洒下,佛像镀满金辉,神圣不可侵犯。
而佛像的脚下则是一片开阔的山谷,谷中种满苍松翠柏,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佛塔分布在谷中,这里居然是大觉寺历代高僧圆寂之后的塔林!
智化大师落在地面,双手合十口呼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不论老衲与金施主前因种种,今番在此地了结,就让老衲送你如地狱,再替你超度吧!”
陈锡却是好不介意,冷笑着回道:“究竟坠入地狱的只怕是你吧!你杀过的那些人都在地狱里哀号着,都等着好吃你的血肉!”
智化大师一怔,听到这句身上鸡皮疙瘩一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刻恼羞成怒,全身灵力一射,呼啦一下背后又显出三头六臂的怒目金刚法相。
陈锡从云天都出来的时候无意中撞见智化大师和袁飞鏖斗,智化大师就现出过这尊金刚法相,陈锡知道这尊金刚法相的厉害,退后几步,心中盘算,嘴里却笑着说道:“你就拿这个玩意也想敢出来现世?”
智化大师不受陈锡言语讥讽,双手合适,催动着法相向陈锡攻去。
只见那尊怒目金刚法相六只巨大的胳膊分别持着锤、斧、剑、金丸、钵盂和手叉,劈头盖脸的向陈锡一起砸来。
要说别的陈锡还真有点保不准,现在的陈锡已经不是云天都那时的陈锡,心境早已高出许多,见金刚法相凶神恶煞的扑来,陈锡面色祥和,也不惊慌,只听咔的的一声巨响,大地震颤,一条巨大的鸿沟裂了开,金刚脚下突然没了着力,硕大的身躯往下直坠,可是片刻只见大地上的鸿沟又闭合起来,如同河蚌一样将金刚狠狠夹住。
金刚胸口一下都被夹在地缝之下,上面六只手臂焦急的挥舞着,奋力的想挣脱出来。
陈锡到了筑基期又来了一条土灵根,习得双土‘裂地术’,本以为这看似撼动大地的力量临战的时候根本不值一提,想不到如今却是真的派上了用处,将巨大的金刚法相死死的卡在地面。
陈锡一击得手,再不留情,右手虚空对着金刚就是狠狠一拍,只听轰的一声,裂石掌狠狠的打在金刚怒目的脸上,大半个脸都给凹了进去。
金刚三头,一面怒目,一面狞笑,一面哭丧,“唔。。。”金刚怪叫一声,脖子一转,哭丧着脸的那面转过了过来,此时此刻反而显得无比的讽刺和好笑。
“真奈揍的金刚啊!”陈锡暗叫一声,头顶九龙九蟾分解炉同时照了过去,稀里哗啦的的一阵乱响,金刚手中的六种武器脱手而出,全部被鼎炉吸了进去,片刻之间就被分解成各种材质,从上面的各条应龙口中吐出,又被下方的三足蟾吞下。
金刚气的哇哇大笑,两只手臂撑着地面,另外四肢手臂握着巨拳,狠狠的锤打着地面,想把自己从地缝中挤出来。
这金刚并不是实体,乃是智化大师锤炼元神所化,对战之时凶猛无比,无人敢硬拼,但是此时却是有力使不出,一幻化出来就着了陈锡的道。
只见大地松动,金刚正奋力的从地缝中钻出,陈锡的裂地术居然困不住金刚多久。
陈锡冷笑一声:“还想逃?”
黑黝黝的鼎炉在金刚头顶上方,径直照下,要把金刚活生生的给化了去。
“哇!!!”
金刚只觉头顶一股巨大的吸力,整个身体突然越来越轻,越来越无力,只要再过一时三刻就被鼎炉吸了进去。
啵。。。金刚头顶的五方佛冠已经化成一道青烟被鼎炉吸了进去,只剩下一只硕大光秃秃的脑袋。
陈锡的这只鼎炉一现,智化大师立刻感到逼人的压力,片刻之前鼎炉瞬间收了金刚的六件法器,更是让智化大师心惊肉跳,现在自己元神所化的金刚苦苦挣扎,只怕再过一会连自己的元神都要被收了进去。
想不到对面带着面具的金先生,居然有这么一件不可思议的鼎炉,智化大师叫苦不迭,之前实在太小瞧了他。
智化大师大叫一声,身上的大红袈裟一抖,顿时漫天铺开,迎着陈锡和鼎炉之上盖了下去,这张袈裟本为佛门之物,又被智化大师用自己的鲜血和无数修士的鲜血浸染,只要一般的法宝和修士被袈裟罩到,立刻就如同坠入血池地狱,再也挣扎不出来。
此时的佛门清静地,历代高僧圆寂之后的塔林,在半山大佛石像垂怜的注视之下,一片汪洋血海,化成一片凄惨的血池地狱。
陈锡原先正全力催动鼎炉收服金刚法相,却突然见到漫天红光,暗叫一声不好,脚下立刻化成一片血海,抬眼望去无边无际,浓稠的血浪暗潮汹涌,远处的大佛石像已经被血水漫过莲花宝座,矮一些的塔林早已淹没在血水之下,稍微高大一点的塔林如同大海之中的礁石仅仅露出一点儿的宝顶,四周的苍松翠柏早就已被血水侵蚀萎缩成一棵棵枯木。
周围哪里还有之前的宁静祥和,天空是血红,大地血海泛滥,血海之中哀号四起,整一副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