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众人惊惶失措,纷纷围上来,见了我痛苦扭曲的脸,更为慌乱。画珠随手扯了个太监,急促地说道:“还不快去请蔺太医!”
那太监得了令,拔腿狂奔,一刻不敢耽误。晚妃静观在侧,不知怎的,忽然指着芸妃大声说道:“芸妃,我没想到你真的敢加害皇后娘娘!”
芸妃美眸一怒,哪里容她诋毁,回驳道:“你不要胡说,谁加害皇后了?”
晚妃指控道:“我亲耳听见的,你说要想办法,绝不能让皇后生下皇子,你早就有了对皇后图谋不轨的念头。我就说么,好端端的,摆什么宴席,原来是场鸿门宴!”
芸妃气得柳眉倒竖,怒道:“晚妃,这个时候,你竟然诬陷我?你有什么凭据?单凭你的几句话就说我图谋不轨,那我还能说你意图谋取后位呢!”
“你――”晚妃口说无凭,被她一顶,便无言以对。
陈婕妤见我面露痛楚,挨在我身旁,说道:“两位姐姐别争了,当下要保皇后娘娘无恙才是要紧呢!”
芸妃罢战,与我说道:“皇后娘娘快去我房中休息。”又朝身旁宫女说道:“你们快搀扶皇后娘娘进去。”
晚妃忽然挡住了她,说道:“皇后娘娘千万别中计,娘娘还是去我的景仁宫吧,离麟趾宫近一些。”
芸妃见她再次挑起事端,心中怒气难消,厉眸扫去,道:“晚妃,你安的什么心?你想故意拖延时间,贻误娘娘吗?你真是居心叵测!”
晚妃涨红了脸,大嚷:“你血口喷人!”
我哀哀叫着,见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步,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我不知道她们两人中谁有害我之心,又或者两人都心怀鬼胎。我眼角悄然地瞅了瞅在场的嫔妃,却似无意地见到芳修容的嘴角袭上一抹冷笑。
芳修容始终与我保持着距离,站得远远的,冷眼旁观,只是那阴冷的笑容,让我不禁身上打颤。我扶上画珠,艰难地说道:“回凤翔宫。”
“娘娘?”芸妃和晚妃吵得火热,忽闻我要回宫,这才息武止戈。
画珠搀扶着我起身,让我坐上已备好的步辇,然后匆匆地回凤翔宫。我刚走,只听闻芸妃喝斥众妃,说:“别妄想在我宫中使诈,若皇后娘娘出事,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我回了凤翔宫,画珠一直将我扶上床,然后放下床帐,将房中的宫女斥唤了下去。待所有人鱼贯而出,她才凑到床边,说:“娘娘,你没事吗?”
我轻撩了撩床帐,见房中寂静无人,叹道:“今天真是一场好戏,她们终于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画珠亦是叹说:“人心竟然能有这般可怕。”
无论芸妃和晚妃孰是孰非,至少她们的心里有过这样的念头,想要谋害我和我腹中的皇子!我沉沉地长叹,经此一闹,身上匮乏不堪,这样的明枪暗箭,实在让人无法抵挡。
忽地,冬儿轻叩房门,禀报道:“娘娘,蔺太医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