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偷偷爬上墙头,只见远处两个火把掩映之中,有二十几人急匆匆赶过来。
正中那个众星捧月之人,隐隐约约正是魏续。
而他们抬的那口大木箱在不住的晃动,里面装的应该是陈宫。
刘钧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军兵做准备。
他这手下虽然人多,但却都是负责看守押运粮草的军队。
而对方那二十来个人里,却有号称吕布八健将的三个,就算是偷袭,定然也不是对手。
所以刘钧提前派人布下了捕兽网,并且带有十几个会射箭的弓箭兵。
魏续率领的一队人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里还有埋伏,他们大踏步向城北门而去。
眼看距离城门不过里许,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最前面有数人被捕兽网给兜了起来,悬在了半空中。
紧接着“嗖嗖嗖”数支羽箭从黑夜里飞出来,把那网中人射成了刺猬。
魏续当即从腰间拔出佩剑,环顾四周厉声喝道:“是何人如此大胆?
滚出来!”
话音未落,又有数只大网从天而降,把他们这一众人全都罩在了网里。
随即弓箭兵像射死靶一样,开始激射网内猎物。
无论魏续还是宋宪侯成,行动全部受限,空有一身本领却施展不出来,顿时纷纷中箭。
他们只急的在网内破口大骂。
此时魏续倒也沉着冷静,情急之下挥剑向网绳砍去。
他的佩剑锋利无比,只需几剑,便将大网砍开了一个大口子,在羽箭激射之下,竟然被他带着十来个亲兵从网中钻了出来。
魏续瞪着血红的眼睛,回身看了一眼地下已经气绝的宋宪侯成二将,对着刘钧埋伏的墙头方向一指,厉声道:“速速给吾拿下!”
立即有他五个亲信军兵端着长矛,一边拨打着羽箭,一边向刘钧奔跑过来。
刘钧看的心中一凛,大声命令道:“快撤!快撤!”
魏续手下亲信乃是百炼成钢的精锐并州军,要说与普通军兵对战,都能一个打十个。
更何况刘钧手下都是一众后勤战五渣。
他带领手下笨手笨脚的爬下墙头,向黑漆漆的院里撤退。
就见魏续手下的亲信却是身手利落无比,对那墙头轻轻一纵而上,然后行云流水的向墙内一跃而下。
紧接着……噗通噗通噗通,全都掉进了陷坑里。
而且那陷坑内不止全是烂泥,让人无法拔脚,还布满了剑尖向上的竹剑。
此时那些竹剑全都扎进了军兵们的脚底板上。
这陷阱正是刘钧派人提前挖好的,乃是他所留的底牌之一。
防备的就是万一伏击不成,反而被对方追赶。
如今果然抓住了人,面对陷阱内杀猪般嚎叫的那五个并州军,刘钧招呼手下围过来,对着里面就是一顿无情的乱插,很快里面就没有声音了。
随即他们又重新爬上墙头,只见远处魏续似乎也发现了异常,不敢继续在此纠缠,迅速清点了一下人手,协同还能活动的七八个人继续前行。
此地离城门仅剩里许,魏续深受吕布信任,那守城门的军兵也都是魏续安排的人。
所以他们只要冲出城门,放城外的曹军进城,这下邳城,包含吕布一家以及并州军,便是被他们给卖了。
胜利就在眼前,已经不可能有人能阻拦他们。
又前行了十数步,突然“嗖嗖嗖”几声,从旁边树丛中陆续飞出几个拳头大的暗器。
“警戒!”
魏续连忙指挥人手挥动手中武器砍向飞来暗器。
好在那些器物飞行并不快,很容易就能击中。
很快耳中听到“嘭嘭嘭”几声,那“暗器”在击打之下纷纷炸开,变成了一团团的白色烟雾。
“哎呀不好,是生石灰。”
“老子看不见了!”
“我也看不见了!”
“谁特么会用如此缺德手段?”
魏续手下一众军兵顿时嗷嗷怪叫着乱成了一团,纷纷挥动武器自守,被自己都砍伤了好几人。
他们并州人彪悍尚武,若有仇怨从来都是勇往直前,哪曾见过今天这等下三滥的打法,用捕兽网罩,用羽箭偷袭,用坑陷,用生石灰粉。
当然,这生石灰包也是刘钧的亿点点底牌之一。
毕竟行走江湖,谁留的底牌多,谁便能活到最后。
眼前魏续所带领的那七八个人双目暴盲,此时那羽箭又适时的射了过来,将一帮瞎子尽数射死,最后只剩下魏续还活着。
那魏续虽然也已经浑身插满了羽箭,身受重伤,但一时却也不致命。
他揉着眼睛,从模模糊糊的轮廓中认出了刘钧,顿时咬牙切齿道:“是你这个小畜生?
为何对吾等如此痛下杀手?”
“为何?”刘钧呵呵冷笑道:“你自己心里恐怕比谁都清楚。
把箱子打开!”
魏续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恐,挣扎着挥剑要去阻止开箱。
只可惜他身上已经扎了数支羽箭,根本无力与刘钧手下的军兵抗衡。
那木箱被打开,里面有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正是满脸怒容的陈宫。
也幸亏有这只木箱,要不然或许刘钧会投鼠忌器,不敢下令放箭。
拔掉陈宫口中塞的麻布团,陈宫对着魏续破口大骂道:“尔等皆为并州武人,主公尔等不薄。
尤其是你魏续,身为主公妻弟,却为何带头行背叛之事?”
魏续自知秘事已然泄露,面如土色,恨恨的瞪着刘钧道:“没想到大事竟然坏在你这小儿手中。
吾却不知,此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而此时陈宫也刚刚看清楚,敢情是刘钧带人救了他,阻止了叛乱发生。
陈宫也很是好奇,这刘钧虽然平常颇得主公照顾,但是能力平平,从来没有显山露水,何以此次却正好出现在这里,为主公立下如此大功。
“对啊,刘郎君,你是如何知道这魏续要反叛,并在此设伏拦击的?”陈宫纳闷的问道。
刘钧笑道:“姓魏的脑后都有反骨,那是早晚都要背叛的,正好请公台先生做个见证,咱们押他去见主公。”
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