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是保卫科的呢,要不怎么说将护卫队打造成了行动队呢。
“这点儿饭白吃了”
“要不我再给你做点儿饭去?”
“不吃了,吃完了又该被你拿借口”
“呵呵呵”李学武笑着给两人盖了被子。
“最近回家了吗?”
娄晓娥看了看李学武道:“回了啊,不然待在这儿还不得闷死,让你买书差点儿没买到明年去”
明年就买不到了,想啥呢。
李学武笑了笑,知道自己理亏,也没有跟娄姐硬犟,只能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歉意了。
李学武讲究的是以“力”服人,娄姐的怨气越严重,李学武便越卖力气,只有这样才能排解娄姐的怨气。
“咱爸妈身体还好吧?”
“嗯,哼”娄姐用鼻孔发出了轻轻地声音,等反应过来又强调道:“是我爸妈”
李学武见娄姐不服气,只能加重力度说道:“是是是,那咱爸妈有没有说起我啊?”
娄姐闭着眼睛说道:“能不说你嘛,嗯~每次去,我妈都要哭一场儿,还问我愿不愿意相亲~”
听见娄姐说要相亲,李学武的反应有点儿大,娄姐都有点受不了。
“看来我这个毛脚女婿该上门儿拜访了,再不去媳妇儿就成别人的了”
娄姐睁开眼睛瞪了李学武一眼,道:“谁是你媳妇儿”
李学武不以为意地说道:“谁叫我老公,谁就是我媳妇儿”
娄晓娥瞥了一眼李学武又把眼睛闭上,嗔道:“坏蛋”
李学武被人骂习惯了,这都是骂得最轻的,骂得最花的要数经验丰富的秦姐了。
“咱爸妈喜欢什么呀?文玩?丝绸?乐器?围棋?”
娄晓娥用手打了李学武一下,道:“我爸喜欢钱,我妈也喜欢钱,你准备着吧”
“哈哈哈哈”
李学武笑着改变了频率,豪迈地说道:“你要说别的我可能真弄不来,但是要说钱,哈哈哈哈”
娄晓娥听见李学武这么说,便惊讶地睁开眼睛看向李学武。
李学武的家底儿她是知道一些的,现在李学武的账是娄晓娥在看的。
李学武跟闻三儿私下里定好了每七天过来交一遍帐。
闻三儿也是个妙人,谁都没跟谁说李学武在这边金屋藏娇的事儿。
来这边交账也是照个面儿就走。
娄晓娥在家是父母手把手教着做买卖的,自然是见过家里的金库的,不然许大茂手里也不可能有金条啊。
现在听见自己爱人跟自己说:你要说别的我可能真弄不来,但是要说钱……
娄姐想到自己爱人敢跟“娄半城”叫板,那得多有钱。
“嗯~要说钱怎么样?”
李学武低着头一脸得意地看着娄姐说道:“你要说别的稀世珍宝我可能真弄不来,但你要说钱那我是真真儿的弄不来,没有可能”
“噗~咯咯咯~”
李学武的话给娄姐都整破防了,没见过这么能贫的,不顾身上的李学武,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娄姐真的不在乎李学武有没有钱,因为李学武再有钱也一定不如娄姐有钱。
娄姐是谁啊?那是娄半城在内地唯一的继承人,坐拥无数资产的大户小姐。
娄晓娥用拳头轻轻怼了李学武一下道:“你怎么怂了?”
李学武动了动然后挑着眉毛问道:“我怂了吗?”
娄晓娥点着李学武的额头道:“你就是怂了,一提钱你就怂了”
李学武撇着嘴道:“别当我是傻子,你们家有多少家底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家最珍贵的“千金”在我手里呢,那我就立于不败之地”
“德行!你要是去了我们家敢这么和我爸妈说话,还不给你打出去”
李学武撑起胳膊,挑着眉毛对着娄晓娥说道:“你说的对,我到你们家是不能像现在这么说话”
娄晓娥瞬间明白了李学武话里的意思,红着脸掐了李学武一把道:“能不能好好说话,怎么这么贫呢”
李学武坏笑道:“不贫能找你嘛,我可是想着少奋斗三十年的”
娄晓娥有点跟不上李学武的车速了,这一语双关太烧脑了。
“合着你要我就是为了我的钱呗”
李学武一脸“就是如此”的模样,认真地说道:“那可不咋地,得娄晓娥者得半城啊”
“德行,小心我让你一朝回到解放前”
娄晓娥哪里不知道李学武在逗自己玩儿,自己家里黄金用箱子装,可是自己爸爸妈妈吃条鱼都得背着人。
自己家的别墅和汽车都卖了,每天深居简出的,哪儿有李学武活得自在。
“还别说,要搁解放前,我还真得不到你了,就你这身份,还不得是督军夫人啊”
想到自己面对的可能是督军夫人,李学武更来劲儿了。
娄晓娥对着李学武嗔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嘴这么能说呢”
“嘿,你以前是不认识我,你要是早认识我你就早知道我的嘴能嗦了”
俯下身子抱住娄姐换了个方向,然后说道:“怎么着啊,你看看现在是去你家的最好时机嘛?”
娄晓娥坐起身子捶了一下李学武,道:“你想找个什么时机啊”
李学武挑着眉毛问道:“咱们弄出条人命怎么样?”
娄晓娥被李学武的话吓了一跳,再看向挤眉弄眼的李学武,瞬间理解了李学武的意思。
这本是个闺房玩笑,可娄晓娥怎么都笑不出来。
“你诚心的是吧?”
见娄姐生气了要罢工,李学武赶紧抓了娄姐的手。
“我是诚心的,我是诚心想跟你要个孩子的”
娄晓娥眼泪直接就下来了,这是娄姐心里的一个痛,一个好几年的痛。
“你不知道我不能生育吗?怎么还逗式我,呜呜呜~”
李学武颠了颠娄姐,问道:“谁告诉你的你不能生育?”
娄姐本来情绪都上来了,眼泪都下来了,却是被李学武问得一愣。
“啊?”
李学武好笑地看着娄姐再次问道:“谁说你不能生育的?是大夫吗?”
“啊?不是……呜呜呜,可是……”
李学武认真地说道:“生不出孩子可不仅仅是一方的责任,有可能是另一个人的责任啊”
“啊?是,我知道,可是这么些年……”
“明天有空去做个检查吧,这样咱们俩都安心了,能有则有,那么去你家我的压力就减轻了,如果真的不能有,那么就陪我一辈子吧”
娄晓娥这会儿已经愣住了,这是娄姐一直都没想到的方向。
因为许大茂的母亲老是说自己不能有,所以就习惯性地认为自己不能有了。
“真的?真的能有?”
李学武抓住娄姐的手道:“即使你有这方面的疾病,那也是可以治疗的,不能有的疾病是很少见的,你都没检查过就认定自己不能有了?”
娄姐这会已经开始充满幻想了,身上那股子隐藏的压力瞬间就膨胀了起来,变得患得患失。
“要是……”
李学武见娄姐已经没心情了,便把自己的作业交了,看着娄姐希冀的眼神,道:“我百分之百信任你”
娄晓娥激动地点点头,却又想到了什么,道:“明天我自己去”
李学武坏笑道:“你倒是想让我去了,我也得有时间啊,明天保卫处处长跟我进山打猎,同时还要去红星公社看训练场的场地,还得定下建设工程”
娄晓娥本就没想着李学武陪着自己去,但是听见李学武说周日还这么忙,又有些怨言。
“你怎么这么忙啊,连休息日都不能休息嘛”
李学武无奈地说道:“你还真说着了,越是休息日越忙,赶上工作日我还就清闲着呢”
娄晓娥都着嘴再次问道:“那明天晚上呢?明天晚上你回来吗?”
见娄姐这么粘自己,李学武也是很受用的,但是身不由己啊。
“明晚我得跟副处长去拜访一位重要领导,忙完说不上几点了,再来折腾你就不合适了,再说了,周一还得上班呢”
娄晓娥知道李学武忙,是真的忙,所以虽然内心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周一,周一我下了班就过来,你想吃什么,我带过来”
见李学武说周一来,娄姐都着的嘴瞬间收了回去,欣喜地说道:“真的?家里啥都有,不用你买,你说你想吃啥,我去买”
看着兴奋的娄姐,李学武笑着道:“我想吃你”
娄晓娥哪里受得了李学武这样的甜言蜜语,红着脸闭上了眼。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要不怎么说老话儿都能传下来呢。
天刚蒙蒙亮,南锣鼓巷99号四合院就传出男人慌乱的喊叫声。
震惊!四十岁的汉子为何嚎叫?!
这一切的背后是良心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抑或是人性的扭曲。
都不是,是三大爷的自行车丢了。
大清早的三大爷便早早地起了,拎着鱼竿出门就奔着水桶去了。
上次李学武带着去的昆明湖是鱼多,但是那次遇见李学武这个搅屎棍了,三大爷只钓了几条小鱼,这次准备自己去昆明湖再战一个回合。
等三大爷拎着水桶往兜里这么一摸,准备掏钥匙的时候傻了眼。
兜里的钥匙没了!
嘿,常在自家窗户底下放着的自行车也没了。
这贼也忒猖狂了啊,进屋偷了钥匙再偷的车?
三大爷愣模愣眼地想了想,这才想起昨天一股气儿把车子推回家忘了锁了,那钥匙还在车锁上呢。
还以为是谁恶作剧呢,三大爷在前院里踅摸了一圈儿也没找到,撂下手里的鱼竿和水桶便往屋里跑。
“起来起来,你们谁看见咱们家的自行车了?”
三大妈在三大爷起来的时候就醒了,这会儿听见三大爷说自行车没了直接就坐了起来。
“啥?不是放在咱家窗户底下嘛,昨晚做饭的时候还在呢”
三大爷跳着脚的急道:“我还不知道晚饭的时候在?起来起来,别睡了,家都被偷没了,还睡呢”
说着话便将一个屋睡的闫解放等人叫了起来。
闫解放也是揉着眼睛迷迷湖湖地说道:“晚上起夜都在尿桶里,没出屋啊”
“就是啊,我一宿都没起来”
三大爷也是慌了神,见家里没人动便推开门往院里踅摸,走到老大家里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
可是没人应答,刚想再拍门,却是想起老大媳妇儿这个点儿应该在倒座房忙活了,便撒开腿儿往倒座房跑。
进了外院儿屏门就见于丽正在厨房烧火,西院回收站的几个小伙子正在洗漱。
闻三儿见三大爷慌慌张张地进来便说道:“哟,三大爷早”
三大爷也没搭理几人,而是对着刚站起来的于丽问道:“老大媳妇儿,你看见咱家的自行车了嘛?”
于丽愣了一下道:“没看见啊,不是在家里窗户底下放着嘛,我早上起来也没注意啊”
三大爷哭丧着脸道:“没了,早上我一出门就不见了”
于丽也是急着问道:“您别着急,昨晚是不是谁借了啊?您没上锁吗?”
三大爷自己犯的错哪里好意思说,便说道:“我忘了上锁了,老大呢?不会是老大用了吧”
这叫病急乱投医,明明知道昨晚闫解成是开车回来的,现在却是期望闫解成把车子骑走了。
于丽也是有些生气了,没想到都现在了,自己公公还这么看自己两口子。
“解成昨晚跟刘光福他们忙活到了十一点多,今天早上6点钟就起来烧水了,不到7点就走了,说是有工作”
三大爷气道:“用着他的时候不见了,养他有什么用”
于丽见自己公公在这儿不说好听的,便也不再给三大爷好脸色,直接怼道:“打嘴巴子用呗”
说完了话也不再搭理三大爷,而是继续烧火做饭。
三大爷本来就着急,这会儿被大儿媳妇的话怼得一嗝喽。
有心想要说于丽几句,可是屋里全都是大小伙子看着自己。
再一个现在是找车子的时候,也就没在倒座房磨份,又跑出来往后院儿找去了。
待找到后院儿李学武家的时候看见李学武的车子在阳台下面放着便走过去瞧了瞧。
虽然心里期盼着是自己的车子,但确实不是,这是李学武的车子,很好认,因为一般人舍不得按电摩灯。
为什么李学武的车子在这儿放着呢,那是因为秦淮茹骑回来的,想着李学武分家后放的位置,便将车子锁在了阳台底下。
三大爷在确定院里找不见自己的车子后便开了嗓门边喊边往出跑。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大伙赶紧出来,赶紧出来看看吧,咱们这个院儿进贼了”
这突然一嗓子差点儿没给住在后座房的聋老太太送走喽。
太突然了!
那喊声是相当的着急和刺耳,随着三大爷的一路跑一路喊,各家各户都披着衣服跑出来了。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本来大家都想着睡个懒觉的,现在一听院里进贼了,便都跑出来看自己家的东西。
三大爷一家更是全家出动,闫解放都找到西院垃圾堆去了。
这可给老彪子惹急眼了,端着刷牙缸子站在屏门处对着闫解放喊道:“孙贼,你来我这儿找什么呢,找抽了吧你”
闫解放就是这个意思,就是怀疑西院儿这些人把自己家车子藏这边准备卖了。
为什么这么想,那是因为闫解放爸妈说了,倒座房就没一好人,全是破落户。
见老彪子急眼骂街,闫解放也不敢跟老彪子对付,悄么及的顺着墙边跑回家去了。
这会儿三大爷站在门槛上指着院里的人喊道:“你们全都查查吧,出来吧,大伙都检查检查”
一大爷、二大爷、秦淮茹、傻柱,各家各户当家的都出来了。
这个时候遭贼可是件大事儿,因为各家各户都穷,丢点什么都觉得心疼。
傻柱出来看见秦淮茹穿着衣服往出走边咧着大嘴笑道:“秦姐,您出来看什么啊?您家里还有能被偷的?”
秦淮茹瞪了一眼傻柱,道:“那你出来干什么呀?”
傻柱撇着大嘴笑道:“看热闹呗,看看哪位神仙帮我报了仇了”
秦淮茹笑着看向傻柱问道:“不会是你干的吧?”
傻柱急忙撇清道:“可别这么说啊,没您这么开玩笑的,三大爷当真了就坏了”
说着话又对着秦淮茹说道:“我是想这么干来着,但是李学武不让,要依着我啊,不可能全车偷,最多也就卸俩轱辘,嘿嘿嘿”
“你就损吧你”说这话,秦淮茹也往前院走。
傻柱跟着秦淮茹问道:“我看热闹你干什么去啊?”
秦淮茹头也不回地说道:“跟你一样,看热闹”
“嘿!今天还巧了”
一大爷从中院走出来的时候看着三大爷还在拼命地喊呢。
“检查检查你们家里丢东西没有,咱们这院儿进贼了”
三大爷有提醒邻居的意思,但也有找平衡的意思。
这自己家丢了这么贵重的物品,合着你们家不能啥都不丢吧,那这小偷也太可恨了。
这要是家家都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那倒是心理平衡一些。
一大爷看着慌张的三大爷问道:“怎么了?”
三大爷比比画画地嚷嚷道:“你,你赶紧看看吧,出大事儿了,了不得了,咱们胡同进贼了,我车子没了”
这边儿刚问完,前院儿门厅住着的王老七嚷嚷道:“哎呀,我昨天修炉子,放在门口儿的铁锅没了”
还没等一大爷去问王老七,李学武他爸爸李顺皱着眉头走了过来道:“上次学武整的鱼挂在房山来着,没了”
“这小偷怎么什么都偷啊”
“是啊!缺大德了,锅给我偷走了,我怎么做饭啊”
一大爷见事情还挺严重,再看看三大爷,道:“昨天李学武就跟我说街面儿上不太平,让咱们多加防范,还说把门房收拾出来做值班房,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早听李学武的何至于丢了自行车啊”
“还有我的铁锅啊”
李顺只是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有说出还有我的鱼啊。
三大爷这会儿也是急得直冒火,听见一大爷训斥自己也是委屈道:“我哪知道这么不太平啊,这也太快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的车子没了啊”
一大爷看了三大爷一眼,道:“看来咱们院还真得听李学武的意见了,打今儿个开始啊,门口的大门得上锁了,每家每户,16岁以上的男人,只要在家里住的,两两一组,一组一晚,在院里儿值班”
说完了话又对着三大爷说道:“我马上到派处所报告一下去,你赶紧带着院里的人把门房收拾出来,李学武晚上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把门房收拾出来”
三大爷只能点头道:“是是是,那您辛苦一趟,我这就收拾门房”
雷不噼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现在三大爷的车子丢了也知道门房修整的重要性了。
三大爷一家五口人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游廊骂着街,傻柱却是“呵呵”笑了两声要往倒座房吃饭去了。
三大爷正在气头上,见傻柱冷笑热哈哈便嚷道:“傻柱你什么意思,看我笑话是吧”
“嘿,您怎么逮谁跟谁来劲啊,我今儿个高兴,笑两声都不行啊,您管的还真宽敞,嘿”
三大爷哪里能怼得过四合院小战神,被傻柱一句话怼到墙角,这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没过去。
闫解放倒是个年轻气盛的,指着傻柱道:“你就是幸灾乐祸,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句话却是看着傻柱要往倒座房去的时候说的,意思就是李学武不是好人,倒座房里的也不是好人,那么傻柱往那边儿去也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傻柱咧着大嘴嘲讽道:“好人这个称呼还是给你爸爸安上吧,你爸爸是好人,你爸爸是正人君子,绝对干不出中饱私囊、言而无信的事儿,是不是啊三大爷”
刚缓了一口气的三大爷又被傻柱一句话怼得心疼,皱着眉头道:“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没看见我车丢了啊”
“得嘞,我再送您一句啊,你爸爸多会算计啊,等着吧,过几天就能给你们家算计出一自行车来,嘿嘿”
傻柱嘲讽完最后一句便跨了二门往倒座房去了。
三大爷一家透过二门、屏门,再透过玻璃窗,见于丽忙前忙后地给倒水盛粥,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真没良心,咱们家车子都丢了,还给人家做饭呢”
“就是,养了一白眼儿狼,我大哥两口子有外心了”
三大爷卡么卡么小眼睛看了看倒座房那边,也是有些恼火。
但是街坊四邻都在这边找自己东西呢,便也没当着这些人的面儿说什么,而是指着门房叫闫解放几个去搬东西。
闫解放早饭还没吃呢,便都囔道:“还真搬啊,东西放哪儿啊?”
三大爷皱着眉头道:“不搬?再不搬咱家房子都得被偷走了,东西就搁北房山夹空去”
阎解旷倒是会说,“咱家最值钱的自行车都丢了,还有什么可偷的,搬不搬都无所谓了”
三大爷这个气啊,依着小儿子的意思这自行车是再也找不回来了,以后都没有自行车了。
“去去去,让你搬你就搬,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啊,咱家自行车还能找回来呢”
闫解放撇着嘴说道:“我看玄,我们同学家的自行车丢了就找回一车架子来,零件儿都被拆了卖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车子被拆了卖,三大爷心口又开始疼了,准是小心眼儿犯病了,对着儿子也开始没好气了。
“去去去,咱家的车子刚丢,这时候要是找,准能全活找回来,再说了,李学武不是咱派处所的副所长嘛,都是一个院儿的,派处所那边指定先给咱们找”
阎解旷年岁小,说话就直,有什么说什么:“拉倒吧,老李家都被咱爷们儿得罪遍了,谁帮咱们啊”
三大妈见老伴儿要心疼死,赶紧捕愣了一下小儿子的脑袋道:“去去去,干活儿去,别给你爸爸添堵”
撵走了几个孩子又小声对着三大爷问道:“要不你去找李学武说说去?再怎么说你也是这院儿里的三大爷,怎么不得给你这个面子啊”
三大爷愁眉苦脸地看着老伴儿道:“我上哪儿找去,没听老大说啊,今儿个人家跟领导进山测试什么电台,再说了,我是谁啊,什么三大爷啊,一大爷都不好使,还三大爷呢”
三大爷这会儿倒是明白过味儿来了,知道自己在李学武眼里就是个屁,现在得罪狠了,哪里会帮自己出头。
闫解放从门房里拖了一卷炕席出来,道:“爸,咱这些东西可都是大件儿,堆到北房山可就堵到我哥他们屋的门了,进出可就碍手了”
三大爷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先放那边儿,等我找到地方再说,他能进出几回”
“成,您说的算”
闫解放答应一声就开始往北房山堆破烂货,开始倒没什么,可是越堆越多。
那边儿本来就放着一些家里暂时不用的物事儿,这会儿看着就要把闫解成家的窗户都堵上了,合着就留一门儿。
于丽这边刚给倒座房收拾完,想着回家把早上着急出来没叠的被子收拾了,可刚一拐进前院儿就见闫解放在往自己家门口堆东西。
“解放,你这是干啥呢,东西咋都堆到我门口儿来了”
闫解放昨天晚上就对自己嫂子有意见了,早上被自己父母一说,更是有了怨气。
见嫂子问话,也是没好气儿地说道:“咱爹让搁的,你找他去”
于丽被小叔子怼得脸通红,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长嫂,哪有这么跟自己说话的。
可是还没等于丽说什么呢,三大妈从家门里面出来了,先是叫了闫解放吃饭,随后便是瞟了大儿媳妇一眼。
“你们家人口少,老大又不经常回来,你又在外院儿做工,堵着就堵着呗”
于丽对于婆婆昨晚不分青红皂白就打闫解成很是不满意的,今天又看着老两口儿找碴儿,更是脾气上来了。
“啊,我们人口少就得被堵着,你们家游廊里那么宽敞的地方怎么不放呢,我们那屋本来就潮,你这把光都堵上,我们住山洞里了啊”
三大爷这会也出来了,自己下的命令终究是要有个说法的。
“老大媳妇儿,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不都是一家嘛,先放那边放着,等我踅摸到地方再挪”
于丽现在有了自立能力,说话便也硬气了起来,抬着下巴道:“先说你家我家的可不是我,那是我妈,看您的意思是要分家呗”
“分什么家啊,我还没死呢,分什么家,今天就够乱的了,别添乱了”
三大爷见于丽越说越过分,不由得捶腿嚷道。
娘儿们吵架就是这个样,都是嘴上不让份儿的。
见于丽说出分家,三大妈也是挑着眉毛跳脚嚷道:“分家,你跟老大赶紧分出去,别指着我们过活,饿死了也别来找我们”
其实老的小的都没有分家的意思,这时候分家不算是件光彩的事儿,就是话儿赶话儿说到这儿了。
老话儿讲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气氛都到这儿了,今天这婆媳两个算是把话说绝了。
于丽昂着脖子怼道:“成,今天解成回来咱就分,以后我们要饭吃都不求着你们”
三大妈说话也是绝:“要饭吃,屎你们都吃不上,你晚上叫解成把你爸接来,我们找二位大爷过来,咱们把家分了”
“好,分,吃屎我们也愿意了,总比受气强,可有一句话我得说在前面儿,这堆儿破烂儿今天晚饭前要是不挪走我就给你当柴火烧了”
“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
于丽说完了话便甩着套袖回屋去了,留下三大妈跳着脚儿地骂街。
三大爷却是骂自己老伴儿湖涂,眼瞅着老大和老大媳妇儿要挣钱了,却是把人撵出去,整什么分家,这不是自断一臂嘛。
三大妈平日里也是随和的性格,但是婆媳之间总有那么些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日积月累下来,可能就是干柴,遇到一点儿烈火可能就要爆发。
见自己老伴儿说道钱了,三大妈傻眼了,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
要这个话是在屋里说的,院里人听不见,都得说闫解成两口子不孝顺,自己老子还没死呢,作为老大的竟然要分家。
这可跟李学武两码事儿,李学武是李顺赶出来的,人家老大可是在家顶梁呢,还是大学老师,那是顶梁的大个儿,所以没人说李学武不孝顺。
就这,李学武还得时不时地去家里看看,买这买那的都是平常,这就是传统家庭的风俗习惯。
但三大爷家这个不是,这是三大妈两口子欺负自己家老大,再一个就是跟儿媳妇儿有了矛盾搁不到一块儿堆儿,还是三大妈提出的分家,这个就没人说什么了。
“我认了,现在还不是有他没他一个样儿?啥时候都是媳妇儿说得对,从来没有拿我这个当妈的是回事儿”
这叫没理辩三分儿,院里人谁不知道闫解成是个老实到懦弱的小子,老子娘说一句,认可委屈了媳妇儿也得做的主儿。
三大爷瞥了一眼三大妈道:“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赶紧吃饭”
闫解放看了看手里的水缸盖儿,茫然地问道:“爸,这……这堆东西怎么办?”
三大爷看了看那一堆破烂,道:“值钱的捡吧捡吧卖西院儿回收站去,不值钱的有用的靠着墙根儿放,没用的直接扔了吧”
三大妈心疼地说道:“多可惜啊,那些都是能用的呢,扔了白瞎了,再买又是钱”
三大爷这会儿也是被折磨得心力憔悴了,脑瓜仁儿疼,对着三大妈无奈地说道:“那你说往哪儿放,总不能放屋里吧,要不你给我变出一所房子来”
三大妈叫了闫解放几个进屋吃饭,伺候着三大爷上了桌,在饭桌上说了自己的意思。
很简单,老大两口子不是要分家嘛,那房子可是三大爷置办的,要分家可以,把房子倒出来,正好装破烂儿。
要是想要房子,那就不能分家,得允许家里把这堆破烂堆在门口儿。
三大爷惊讶地看着自己老伴儿,没想到自己老伴儿这么聪明。
老大两口子哪有地方住啊,这么一说,那就得是他们两口子主动提出不分家了,这样面子和里子都有了。
“好好,这一招儿置之死地而后生用得好,就这办,到时候于丽她爸来了也臊臊他”
三大妈晃着脑袋一脸得意的样子,夹了一块儿咸菜道:“我还治不了她了?”
三大爷手里拿着快子点着三大妈道:“但是有一样儿啊,别说得过了,掌握好火候,老大两口子可是二十多块钱工资呢”
三大妈瞟了三大爷一眼道:“我知道,我心里有数儿”
这会儿解决了一个难题,虽然自行车的事儿还是心疼,但是已经舒服一些了,啃着手里的窝窝头就着咸菜,吃得也香了。
于丽把家里收拾完,刚走出屋,看着门口的一堆破烂皱了皱眉头,可是皱眉头也没招儿,总不能自己搬去。
扫了一眼自己婆婆家,便往倒座房走,可是刚走两步就被刘光天叫住了。
“嫂子”
于丽一回头,却是刘光天站在三门儿跟自己打招呼。
“哎,光天啊,光福怎么样了?昨天你哥回来就说了个没事了就躺下了,他早上要出车,我也没敢问”
刘光天感激地走到于丽跟前儿说道:“缝了7针,已经没事儿了,嫂子这是您借我的钱,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儿您言语一声”
于丽这10块钱也是在兜里宝贝着呢,时不时拿出来鼓励自己一下,昨天也是情况紧急,所以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借给了刘光天。
这会儿见刘光天把钱还了回来,也是大方地说道:“要是用钱你就先花着”
刘光天摇头道:“没呢,我爹给我钱了,这是专门还您的”
于丽这才接过刘光天手里的钱,道:“那嫂子就拿着了啊,有需要你再跟嫂子说”
刘光天点头道:“还是那句话儿,以后有事儿您言语一声,我跟光福随叫随到,哥哥嫂子的恩情我们都记得”
这刘光天是浑了点儿,刘光福也是个白眼儿狼,但要说对谁,这也是二大爷没教好。
这兄弟俩可是没有什么恶行,就是对自己父母的怨气太大,做了很多浑事儿,对自己好的人倒是知道感恩。
于丽点了点头道:“那你忙,我还得去倒座房忙去”
刘光天扬了扬手,想要说什么却是没说出来。
于丽见了打眼儿看了看刘光天道:“光天你还有事儿?”
刘光天尴尬地看了看于丽,小声地跟于丽说道:“嫂子,我能跟您请教点儿事儿吗?”
于丽见刘光天像是有些私密的事情要问,便带着刘光天到了外院儿屏门里,这边只有西院儿二爷在忙,其他人都出门去了。
“有什么话你说,什么请教不请教的”
刘光天见这边没人了,便小声问道:“嫂子,您也看见我的情况了,我做梦都想跟解成大哥一样,可是总摸不到李科长的边儿,上次我见您和我解成大哥去了李科长家,然后解成大哥就成了李科长司机,您看,我也想……”
于丽没想到刘光天要问的是这个事情,想想那天也是有点脸红,但是刘光天问了,便说道:“怎么,你不是在车间干得好好的嘛,怎么想着往保卫科去呢?”
刘光天也是有些红着脸道:“保卫科可威风了,工作又不累,还有机会升职,你看解成大哥多威风啊”
于丽见刘光天夸闫解成也是与有荣焉,笑着说道:“啥威风啊,没见着被他妈打了一嘴巴啊,休息日也不闲着,大早上就得起来去伺候领导,你光看见他场面了,没见着他受累呢”
刘光天笑着说道:“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我懂,可是我也想像解成大哥这样,给自己媳妇儿挣高档花布”
于丽的脸色刚缓过来又红了,有心解释那块儿花布不是闫解成挣的吧,却又没办法解释,只能笑着问了句“想找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