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捉虫) “富……咳,赵……
作者:大世界      更新:2023-12-24 14:16      字数:7421

“富咳,赵大哥呢”

“他出院了没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潘垚暗暗吐了舌头,暗道自己草率。

差一点就将心里想的那句富贵哥,喊出声来啦

“出院了出院了。”丁桂香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身体好了些,早几天就能出院了,是我不放心,这才让他又在医院里头多住了几天。”

“这会儿,他和他爸爸也来了,应该是在造船厂那边,说是要和潘师傅讨论龙头的样式。”

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丁桂香不放心赵家两父子,准备去造船厂那边看看。

等人走了后,潘垚来到灶房。

那儿,周爱红见家中来客,特意杀了只鸡鸭,准备烧一顿丰盛的,好款待款待客人。

“欸,人怎么走了”

这会儿,从窗户瞧见丁桂香离开,周爱红手中还在褪着鸡毛,湿哒哒着手便站了起来,有些意外。

“没走呢。”潘垚走了进来,随口应道。

“说是赵大哥和赵大叔也来了,他们在爸爸那边,她有些不放心,过去瞧瞧。”

毕竟,那俩都算是伤号,一个是新伤,一个是陈年旧伤。

厨房里,潘垚一把抓住周爱红的手,这手烫烫的,还沾了些鸡毛。

“这样啊”周爱红还不待说什么,突然,她感觉到潘垚将什么东西往自己手腕上扣了扣。

低头一看,周爱红瞧愣了。

只见上头多了个金镯子,镯子是素面圈环的,搁在手腕间沉甸甸。

不用看,只掂量掂量,就知道这值老多钱了。

“这哪里来的”周爱红意外。

“丁姨给的谢礼。”

潘垚抓着周爱红的手瞧了瞧,嘟囔道,“丁姨的心真是实诚,这镯子给妈妈戴都大了点。”

“妈,你等等,我给你整整。”

说完,潘垚褪下镯子,将其搁在掌心。

只见掌心火起,火光拥簇着这块金疙瘩,很快,镯子成了赤黄色的液体,半浮于潘垚掌心三寸高的位置流淌。

都说真金不怕火炼,掌金时有一个口诀,叫做“七青八黄九五赤,黄白带灰对半金”,这会儿镯子成赤黄色的液体,可见,这金子纯着呢

心随意动,镯子重新塑形,同样是素面光圈,没有太多花俏,只是,在光圈的内里,潘垚刻了六甲秘术。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九字真言漾过一道金光,转而寂灭,那金光好似一道错觉,不过潘垚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能量,可辟除诸多邪恶。

“好了。”潘垚将镯子往周爱红手中一套,抓着她的手,仔细看了几下,笑嘻嘻道。

“我妈妈最好看了。”

“喏,这枚大戒指回头给爸。”

丁桂香给的这金镯子瓷实,都能算是金块了,要是全部都做成镯子,阔气是着实阔气,但也不够美观。

潘垚将镯子重新塑形,还余了一些。

剩下的部分,正好可以做成一枚戒子,她准备给潘三金。

妈妈有,爸爸也得有,她超级公平哒

潘垚嘴里念念有词。

“做爸妈的要一碗水端平,我这做闺女的,也不能偏心太过,妈妈,你那一份稍微重了一点,你自己知道就好,别给我爸知道了啊。”

“回头他要是知道,指定和咱们俩闹脾气”

好像瞧到潘三金闹脾气的模样,潘垚还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一副真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周爱红又好笑又感动,“你自己不留点”

潘垚摆手,“没事,我还小呢,不爱这个。”

金子晃眼,银子傻白,铜钱腥气,她还是没有经受过社会毒打,不识货的小朋友呢,要金子做啥呀

潘垚道理一套一套,周爱红听得忍俊不禁。

她转了转手腕上的金镯子,眼里都是笑意,“那妈妈就收下了,谢谢盘盘呀。”

“不谢不谢。”

瞧见周爱红喜爱的模样,好像比上次收河磨玉时,还要多了一两分的欢喜,潘垚若有所思,心中暗暗点头。

金子显阔,大金镯子的魅力果真不凡。

这么一耽误,水有些冷了,周爱红起身,又从灶膛上的大铁锅里舀了一些,浇在桶里的鸡鸭上。

杀鸡杀鸭,褪毛得用滚水。

潘垚还想帮忙,还未薅袖子,就被周爱红摆手赶走了。

“去去去,你小娃娃手嫩,做不来这活。”

“去外头耍着吧,回头吃饭了,妈妈喊你。”

潘垚瞧了一眼,周爱红坐在小杌凳上,面前一个红色橡皮大脸盆,热汤氤氲,她的动作又快又利索,随着一拽,鸡毛一下便下来了。

“漂亮的那几根尾巴留着给我呀,我要做毽子呢。”

“知道,早留着了。”造船厂。

做一艘龙舟工序多,选木,做龙骨,钉底板,贴大旁花旁三十来道的工序,做好一条船,两三个师傅也得用上大半个月的时间。

最近造船厂的单子多,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

潘三金抓了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又拿起一边的搪瓷杯,才喝下一口凉茶,就见赵来景从河坡的那一头走了下来。

只见他头上还缠着白纱布,血气不通,脸有些肿胀,这会儿戴着一副茶褐色的蛤嫲镜,和上一回的那副又不大一样,显然是新的。

“潘师傅,等我很久了吧,怨我怨我,这伤拖了好几天,等到今儿才能出来。”

“咱们龙舟有被耽搁吗”

瞧见潘三金,赵来景赶紧将蛤嫲镜摘了,收在裤袋中,抓着潘三金的手就晃了两下。

潘三金乐呵,“还好还好,我先做别的活了,龙头最后再刻,倒是也不耽搁活计。”

龙头是用一整块的桧木雕刻,各个神采也不一样。

不过,就如尔雅翼中所说,龙者,鳞虫之长,王符言其形有九似,头似蛇,角似鹿,眼似兔,腹似蜃龙舟龙头,大抵五官是相似的,只是气势上有不同的突出。

赵来景瞧了潘三金递来的画册,最后定了金龙,青龙和红龙。

“快到端午了,你这伤还没好全吧,能去赛龙舟吗”

“没事,我那天放放鞭炮就好,应该不要紧。”

赵来景摸了摸自己脑袋,刀口过大,那附近的头发都剃了,以后有疤的地方长不了发,他的大背头头发浓密又潇洒自在的大背头,大概只能和他的青春一样,自此一去,再也不复返了。

赵来景长吁短叹。

他摩挲着蛤嫲镜,觉得自己就算换了新的行头,都拯救不了自己这晦涩的心境。

潘三金

听了这忧虑,他忍不住道。

“这事儿找盘盘啊。”

赵来景眼睛一亮,“小大仙还治秃”

潘三金想着大侄女潘燕妮那前后对比鲜明的头发,肯定的点头。

“特别在行”

“行那我就放心了。”赵来景重新又喜滋滋了。

这点小事,潘垚自然是应了。

赵家人带着重礼来,受到潘家人热情招待,走的时候也欢欢喜喜,直道这家人能处,有本事还没架子,难得

潘垚头一次见这赵祥鹏,特意多瞧了瞧他的面相。

只见他命坐天相,是掌管印鉴之相,且天相星在财帛官,这是豪爽不拘小节,财运亨通的面相,且发的都是正财。

这样的人,不论是生活还是为人做事,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别的不说,就是一群人坐在一起,大家都更爱听他侃大山呢。

周爱红收拾桌子,应和道。

“是啊,刚才吃饭时候,听他讲自己当乞丐的事,每一件都有趣,每一件都惊心动魄,就连他说晒太阳捉虱子,都觉得逗趣诙谐,我听得入迷,差点都忘记吃菜了。”

潘垚翻出作业本,准备写作业了。

这一对比,潘三金觉得自己跌泥里了,“老赵本事,小赵同志快活哟,盘盘,是爸爸没本事。”

潘垚安慰,“没事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赵大哥有个富贵爸,不过,爸爸你也有我啊。”

“咱就不是当富一代富二代的命,咱是当老太爷的命,福气着呢”

“对对对,当老太爷。”潘三金瞧着手中的大金戒子,哈哈大笑。

赵来云和曹义明主谋误杀尤峰,对赵来景杀人未遂,两人之间还有bb机联系,这些事儿经过公安调查,板钉钉没跑了。

这时候严打,肃清社会毒瘤,两人为财杀人,情节恶劣严重,都被判了死刑。

老太太郑音容自然不肯罢休,使了钱,托了关系,上下活动,却一点也没用。

最后,她想了个昏招,和老伴儿赵立德商量,想让他顶了孙子赵来云的罪,说主谋其实是他赵立德。

赵立德自然不肯。

虽然年纪大了,但谁不怕死啊

谁都想多活一些日子好不好

商量不妥,两人吵起架来,赵立德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去顶罪”

老太太皱眉,“来景也是我亲孙子,我顶罪,公安也不会信啊。”

赵立德憋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受到了侮辱。

“是是,我是后爹后爷爷,我贪财我看小云那孩子,他就是被你宠坏了”

“这时候说我宠坏了之前你又管过什么了”

“”

两人吵吵闹闹,相互埋怨,感情都吵差了,彼此关系降到了冰点。

老太太把着钱,使了好一部分在疏通关系上,只是还在争吵中,还不待吵得赵立德顶罪,赵来云就被枪决了。

时间很快,在判决下来的一周之内。

快得让人傻眼。

潘垚听了这事,和于大仙说起来,两人还唏嘘老太太糊涂。

“赵大叔心都寒了,他这两年在外头可是吃了很多苦,赵大哥头上那疤也留得老大,再重一点,人都得当场没了。”

就这样了,老太太竟然还偏着心眼,想让儿子孙子原谅犯罪的大孙子。

“师父,那天你没来吃饭,没瞧到赵大叔的面相,他可有财运了。”

潘垚比了个大拇指到于大仙面前,“是这个,贼富贵的老爸”

“哎哟喂。”于大仙将潘垚的手支开,“说话就说话,差点捣鼓到我脸蛋了。”

“唉,不过话又说回来,偏心了几十年,那一碗水哪能这么容易就被端正”

人心肉长,要是这么容易就控制,那就不是人了。

“老妹儿糊涂,为了个孙子,这是搭了自己太平顺遂的日子进去啊。”

潘垚点头。

可不是么

这时候物价涨得飞快,万元户是镇子里的荣光,搁以后,一万块就不值钱了。

为了个不孝顺的大孙子,把着钱不愿意还回去,结果人还没捞着,还寒了儿子的心,现在和老伴儿也闹了起来老仙儿说得对,确实是搭了舒心日子进去。

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儿,潘垚和于大仙也不在提赵家的事。

“赵家送了房子和店铺你们家准备搬去a市”

“那当然没有啦。”潘垚见于大仙神情低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亲昵的晃了晃,“我可舍不得师父”

“小鬼头”于大仙点了点潘垚的额头,听到一句舍不得,老脸都笑开了花儿。

“去去,别以为说了俏皮话,师父就免了你的功课,到一边去把今日的大字写了。”

“哦”

潘垚拖长了声音,抬脚走到一边桌子旁,将宣纸敷平,倒水磨墨,眼睛余光觑了觑老仙儿。

只见他眉眼舒展,这会儿正动手泡茶,嘴里还哼着不知道是哪里的小调,一副快活模样。

显然,自己说不去市里,老仙儿欢喜着呢。

潘垚说不去市里,也是一家三口商量出来的。

一方面,芭蕉村清静,前头是大江,后头是大山,有山有水,炁息灵透,于修行大有裨益。

另一方面,周爱红和潘三金两人也习惯了村子的生活,习惯了这样的慢节奏,也舍不得熟悉的乡亲邻居,潘三金做了二十多年的龙舟,这活虽累,却已经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以,那屋子和店铺准备租出去。

都说光阴似箭,白日一日长过一日,转眼间,龙舟做成,齐齐下水。

潘垚拉着潘燕妮一道去瞧了,龙舟下水,赵来景阔气,不但放炮,还请了人舞狮,一人舞狮头,一人舞尾巴,鼓点密集,或跳或扑或戏,动作灵活,威武极了。

“来来,谢谢大家,给大家沾沾喜。”

赵来景担着两箩筐的面包,朝人群中丢去,大家欢呼,伸手去接那面包,场面更加热闹了。

“土土,是三明治耶”潘燕妮瞧着半空中飞舞而过的面包,馋得直咽口水。

潘垚也馋。

她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注意这边,对潘燕妮小声道,“姐,你比我个子高,一会儿你将手举高高,我让面包飞你手中。”

潘燕妮眼睛亮了亮,“嗯”

手诀掐起,莫明来了一阵风,刮了四五个面包到潘燕妮手中后,潘垚拉着潘燕妮就跑。

回头要是给老仙儿知道了,因为馋一口面包,用道术刮风,非得笑她没出息了。

潘燕妮抱着五个面包,被潘垚拉着,两人跑到堤坝外头,坐在一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便开始分面包了。

“多了一个。”

“没事,姐你多吃一个。”潘垚大方。

潘燕妮将多的那个塞到潘垚怀里,“你出力多,还是你吃吧,再说了,我吃两个也够。”

潘垚也不推,手一翻,多余的面包便在手中不见。

这三明治香,塑料壳上写着三明治三个大字,打开油乎乎的,面包方方正正,外表皮焦黄焦黄,咬下一口绵软绵软,里头是黄色的奶油膏,吃来特别香

潘垚和潘燕妮吃了个肚圆,这才去河边洗了手洗了脸。

另一边,龙舟也下了水,还未赛龙舟,这船便暂时搁在那浅滩的淤泥中。

潘垚“我爸爸昨天说了,这叫龙发大泽,回头能龙王争霸。”

“对赵大哥的船一定能争得龙王。”潘燕妮也握拳。

潘垚瞧了一眼,只眼睛一转,就知道燕妮姐为啥这样激动了。

供销社里有卖,三明治一个八毛钱,刚刚赵大哥挑的两箩筐面包,满满当当,这可值好些钱呢。

这样大方的赵来景,只是龙舟下水就这么豪爽了,要是他坐龙头,回头龙王争霸赢了,还不知道得大方成什么样呢

潘垚也期待。

五月初五,端午节,仲夏初始。

天空蔚蓝,阳光明媚,芦苇江上有数条龙舟在竞渡。

只见锣鼓喧天,炮竹连连,划船的汉子踩着鼓点,手中的划桨齐齐用力,身子齐整地伏下,起来,伏下,起来,口号吆喝,长长的龙舟似箭一样的飞出去。

今天清晨,家里有娃娃的,个个都去小庙那处,扎一根五彩绳,额头上用雄黄画了个王字,一方面以雄黄避蛇避五毒,另一方也有借兽王之威的寓意。

潘垚几人头上都顶着一个王字,一道在桥上看龙舟。

锣鼓喧天中,远远地便见一条黄金色的龙头率先过了线,赢了龙王的彩头。

“啊啊啊,龙王出来了,龙王出来了”潘燕妮兴奋,她一把抓着潘垚的手,“土土,你眼睛好使,赶紧瞧瞧,这龙王是谁”

潘垚将手搁在眼睛上头,遮掩住那过分耀眼的光,只见江面波光粼粼,像是一片的碎银。

龙王出现,后头的龙舟仍然在奋力拼搏,金龙龙头处,赵来景一下就跳了起来,香头点鞭炮头丢出去,热热闹闹。

“哈哈,赢了赢了,是龙王,我们是龙王”

赵来景笑得像个二傻子,抢过打锣人手中的铜锣,锣棒击打锣心,黄铜锣面震动,一声“哐”漾开,传得很远。

“是赵大哥的金龙。”潘垚说着话,也忍不住笑了。

“哈哈,太好了”

潘垚和潘燕妮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好吃的。

一轮斜阳挂天畔,暮色渐起。

潘垚回到芭蕉村,和于大仙说起龙舟,还道,“今天天公作美,就早上下了一会儿雨,比赛时候,一整天都是晴天呢。”

前两天时候,潘垚就听老仙儿唠叨了,说什么端阳日雨,鬼旺人灾。

这划龙舟时候没有下雨,应该就能算是无雨吧。

于大仙瞧出了潘垚的小心思,摇了摇头,也不搭理,他拎过小灶上的茶壶,泡了杯菊花茶推过去。

“尝尝。”

朵菊花泡了水,在水中舒展开花瓣,茶汤清亮,潘垚吹了吹气,才喝一口,便感觉到一股日华。

“嗯”

见潘垚瞪大眼睛,于大仙颇为自得。

“和平时的茶汤不一样吧,这是正阳水,一年一次,得端午的正午时分从井里打出来的才算。”

“这个时间是一年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刻。”

于大仙如数家珍,“这东西好着呢,辟邪除瘴,净身明目,保家安康。”

“这是好东西,师父,你有多打点吧。”得了个否定回答,潘垚瞪眼,“你就打了一桶”

她有些懊恼,“也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去看龙舟,留在家里打这正阳水了,说不定还能多打点。”

手诀一掐,井水成水龙,要是顾菟在,还能叫顾菟这井灵帮忙,保准一个水井里的都是正阳水。

“贪心”于大仙一敲潘垚脑袋。

“说起顾菟,这蟾蜍精它还没有回来吗”于大仙有些意外的问潘垚。

“没呢。”潘垚也苦恼。

顾菟留下的东西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东西零碎,摆成摊子也不好看。

人就是这样,瞧着满满当当的才爱挑,零碎几样,顾客都不爱上门,觉得这样的卖家不够正式,不够排面

潘垚索性就收了摊子,已经好几日没有和阿大一起去平乐坊的长南街了。

“它这次去好些天了吧。”

“一个多月。”潘垚点头。

这不算不知道,顾菟是清明节左右出门的,现在都端午节了,它这次游大海去香江,着实去了好些日子。

一时间,师徒两都有些担心。

“小大仙,于大仙,端午安康。”门口传来赵来景的声音。

只见他还穿着今日划龙舟的队服,海蓝色的海魂衫。

为了好往头上的疤痕上药,赵来景将大背头理成杨梅头,短短的发贴着头皮,虽然没有了当初那风流潇洒哥的模样,不过,一咧嘴,还是精神帅气的小伙子。

“端午安康。”潘垚探头瞅了下,就见外头搁着箩筐和扁担,她忍不住一笑,这是又来分喜气啦

这一次,赵来景更大方,分的是礼饼。

“我们得龙王,也有小大仙你的一份功劳”

于大仙拿眼睛瞅潘垚,“哦,这话怎么说”

潘垚瞧明白了于大仙眼里的意味,这是问她做了啥可不敢为了一口吃的,失了公平公正。

“谢谢你呀。”潘垚接过赵来景递来的礼饼。

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赵来景一送就送了八块,八有发的意味。

他嘴里还在唠叨,“小大仙给剪的那两张小公鸡,我们有贴在船上,肯定是这样,这才特别神勇,一举夺了龙王。”

“好了,先不说了,我得给大家送礼饼,给大家沾沾喜气。”

在a市,有这样一句话,礼饼方有礼,其他不为礼。

这东西贵重着呢,定亲结婚,逢年过节,大喜的日子,富裕的家里才能分亲戚这一块礼饼。

饼皮又厚又脆,上头都是芝麻,里头是花生芝麻核桃,和着葱花肥膘肉和冬瓜条,咬下一口,甜中带一股咸香。

礼饼又圆又大,八个分量不轻,潘垚只给于大仙留了一个。

“太甜了,吃了坏牙,我给你收着。”

见于大仙还在瞪自己,显然还怀疑是自己为了一口吃的,真给赵来景开了小门。

“我是那样的人嘛”潘垚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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