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
朱载坖的做法就是银子太多,没地方花了。
当然,这些都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另外一些人就很高兴了。
制作衣服是一个手艺活。
也是相对来说门槛第一点的手艺。
朱载坖只有一家小小的制衣工坊,人不算多,需求却很大,为了得到更多的工作服,只能把订单撒出去。
陆家也为此挤出来了一些人来开办制衣工坊。
许家也是如此。
即便这样,依旧缺口很大,有脑子灵活的觉得,香皂之类的他们没有办法制作。
制作衣服还不简单。
数量大了,哪怕是价格低一点,也赚得很多。
而且朱载坖很大方,给出的价格利润也很可观,唯一的要求就是,工作时间和工作规范,制度,缴税等等,必须按照他定下的来执行。
不是多大的问题。
自然,没有人不同意。
“多准备点吧,或许到了夏天,工坊和工厂继续扩建,需要的衣服会更多。”
陆绎语气幽幽的说道。
工作装第一次被裕王提出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同意的。
可殿下一再坚持,不同意不行。
最后他们有人耍心眼,真的没有做,可经过了两个月的总结发现,有工作装穿的那一个工厂,干活的效率和凝聚力,真的不一样。
有了对比,就知道该怎么去选择了。
花费是大了点,可利润更加可观。
就是现在,许多人家都开始使用这种便捷的衣服。
从而让制衣工坊,从来都不缺销路。
便宜,实用,更重要的是结实。
管事默默地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从最开始的一千套,涨到了现在的八千多套,才用了多长时间?
“招人的情况,现在办得如何了?”
陆绎边走边看,周围就没有看到闲人。
如今的京城之中,连乞丐都不会有。
只要还能干活,就绝对饿不着肚子,若是干的时间长一点,还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娶一个媳妇,置办几亩地。
在以前,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敢想的。
“陆总管,这件事不是在下负责,不过听说,已经跑到各县去招人了,依旧是不够用。”
“那些读书人呢?”
“有几个因为太累跑了,另外一些也正准备跑路。”
这一次管事回答得很快。
陆绎无语。
曾经的儒家六艺,现在这些人也只剩下会做八股文章了。
计算一下财务分配,都可以搞砸几次。
说是嫌弃太累,不如说是拿不下来更好听一点。
可惜的是,就算开办了账房私塾,也依旧很难在短时间内,培养出更多的人才出来。
“算了,那些人就不用管了,下一批的账房,应该在这个月的十五日培训出来,到时候就能够解了燃眉之急。”
“陆总管,这里需要的木料采购,请您签字。”
正说话间,另外一名管事小跑着,跑了过来,手上同样拿着一块记事本。
“木料是做什么的?那种树木的品种?那个地方的产出?”
陆绎一边询问,一边查看着账单。
账单下面也详细地说明了出处,用途和价格。
管事也飞快地作答。
顺便还递过去了手中的竹笔。
竹笔是不得已之下,朱载坖的研究院研发出来的,一端削尖,另一端的竹管内则是装上墨汁。
最后笔尖的位置,破开一个口子,刚好能够让墨水沿着口子,随着书写着墨。
制作也简单,使用也方便。
就是产量依旧不是很高。
不然又是一项能够赚大钱的买卖。
书生们看不上使用,各个家族的账房们却很需要。
熟练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又从腰间拿出来一块印章,用力按在上面。
一切搞完。
陆绎再次感觉,自己成了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的结合体。
他身上挂着的印章很多。
以前只有自己的私印,还是放在书房中的,后来就有了殿下每开办一个工厂和工坊,就会让人刻一个印章。
如今身上已经看过你挂了三个了。
“陆总管,巡逻的护卫,发现了一位刺探机密的秀才。”
紧接着,远处又跑来一人。
此人身上的工作装就不一样的。
深黑色的衣服,腰间还别着一根短棍,领口和袖口处有着一道兰花叶子。
叶子上还镶着金边。
看身份,一眼就能够看出是维护这一带治安的安保保长。
听到秀才,陆绎更是无语。
最近抓到的探子大多都是这种人。
目的是什么,不用猜测都知道。
想要进入裕王的手下做事,然后看能不能沾点福运。
一开始还不知道如何处理,后来就简单多了,先扔到需要人的饿地方,锻炼一二,打短工。
适合的留下。
不适合的辞退。
可惜就没有被次辞退的,都死自己跑路的。
人家连工钱都不要了,还能咋办?
“现在哪个地方最缺人?扔进去锻炼一段时间再说。”
陆绎没好气的一瞪眼,看向来人,仿佛是在说,这点小事也来汇报?
“此人说是沈炼沈大人的老乡,都是浙江来的。”
保长连忙说出来人的消息。
他当时要是不多嘴,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事。
“管他哪来的,先让他干活,给他说明,工钱一月一结,若是跑路的话,就没有工钱拿了。”
对于沈炼,陆绎可没啥好脸色。
就因为此人,通惠河周边,都快要成为那些读书人的终南捷径了。
“对了那个太子扔过来的人,现在干得如何?”
正要转身离开,陆绎仿佛想起了什么问道。
“任劳任怨,干最多的话,说做少的话。”
此人是保长重点盯着的对象。
经过了一段时间观察,也是佩服不已。
哪里需要就去哪里,从来都没有废话。
河边的几处工坊,都快要走遍了。
就连吃住都在工地上。
听说还是朝中大人物的儿子,能这样的吃苦,出人头地也是等闲。
“哼!现在知道少说话了。”
陆绎冷哼一声,随即戛然而止。
许多话,没有办法说出来。
高务观就是活该。
若不是裕王殿下不计较,他自己都想要好好地把此人教训一遍。
想要凭着任劳任怨,就想要洗脱身上的罪过,简直是想多了。
有他陆绎在一天,就别想着好事。
晚上做梦才行,梦里啥都有,那个他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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