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
不为任何人停留。
转眼已到流火天,朱载坖和朱载圳已经回到京城差不多快半个月了。
不能出京师,让两人也没有失去多少乐趣。
大同的消息,每隔两天都会传来。
大捷已经成了事实,大同的变法有依旧成为了事实。
然而,嘉靖暂时没有半点回朝的意思。
仿佛要把大同县,当成大明的另外一个京师。
而嘉靖的声望也随着一次次的胜利和变法,传遍了整个大明,威望日益盛大。
京城中的大臣们,乖巧得不行。
没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搞手段。
就在七月的某一天清晨,初升的太阳洒满整座京城。
街道上,人们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烟火气也紧跟着升腾了起来。
在外城扩建的出来的一条繁华街道上,一家朴素到极点的书阁悄无声息地开业了。
“外城快要扩建完毕了,不知二哥赚了多少银子?”
“不都是父皇的了吗?怎么还问?”
“就是好奇,听说下面有个叫良乡的小县城,一群商人们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可以发财的秘密,也学着二哥扩建县城,现在赔的只剩下了一条街了。”
“不应该呀,他们怎么赔得只剩下一条街的?”
“当地的县府,把扩建县城的事情,作价卖了出去,价钱太高,还借了不少的高利贷,然后每一天还利息都赔死他们了。”
朱载坖无语。
任何时代,只要有人发现房地产的秘密。
都会疯了一样的扑上去,也不去管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不活该吗。”
“我就像问一问二哥,有没有办法可以像京城扩建一样的赚钱?”
“我也没啥好办法,你也知道,当时扩建将士外城的时候,可是没有那种买卖,不然你二哥我也玩不转啊。”
“算了,不说了,咱们是回去,还是去钓鱼?”
“当然去钓鱼了,今天必须赢你。”
两人还没有出城,就被堵在城门口的陆绎给拦住了。
“殿下,你真的扔下在下不管了吗?”
说话间的委屈模样,让朱载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明明时候个男的却做小女人状。
仿佛他朱载坖就是一个抛弃良家女子的负心汉。
“你现在归属父皇管辖,升官了知不知道?还要找我干嘛?”
朱载坖眨了眨眼,无辜地问道。
“正因如此,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消息,大明的读书人都来到了京师,想要进入工坊干活。”
陆绎可怜巴巴地望着朱载坖。
二殿下在的时候,没人敢坏了规矩,可一朝被皇上收回了产业之后,似乎所有人都不怕他了,一个个的毛遂自荐。
偏偏本事不大,摆谱时的脾气却很大。
如今连中举的老爷们都开始凑热闹了,实在是顶不住。
特别是那个叫做徐渭的白身,一跃龙门成了一府的知府,简直是一步登天。
让不知道多少人都红了眼睛。
仿佛那些工坊要比吏部都要有权势。
“那不是好事吗?往日怎么都招不到的人,现在全都有了,大多还是自备干粮的,还不满意?”
“好吧,我说实话,昨天来了旨意,我被踢出来了,现在啥也不是,还请殿下给我指条明路。”
见二殿下一点都不为所动,三殿下也正在看好戏。
陆绎瞬间绷不住了。
别人家的孩子,一串冰糖葫芦,啥话都好说。
轮到皇家子弟,老办法就不管用了。
“也是好事啊,歇息一段时间也是好的啊?还是说你干活上瘾了,一天不做点事,就浑身不舒服?”
朱载坖这次就真的不解了。
家里不缺银子。
正是年少的时间,不好好的玩耍,尽想着干活,啥意思?
“······”
陆绎歪着脑袋,沉思了好一会,突然发现,自己还真的是干活干傻了。
眼看着朱载坖的马车将要出城。
陆绎瞬间回过神来,连忙跟上,一边跑一边喊:“殿下去哪玩?带上我。”
城门口的人,三三两两的看着一人追着一辆马车绝尘而去。
谈论着两位皇子,今日又去那个地方玩了。
百姓们很有意思。
谈论某个官员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给告官,进一趟衙门。
可在谈论两位皇子的时候,就没啥多大的压力了。
言论自由,似乎也只有在两位皇子身上体现了出来。
“你这人真的很奇怪,我若是你这个年纪,一天到晚的吃住都会在床上。”
走在河堤上,朱载坖很是看不起跟上来看他们钓鱼。
“为何?”
呆愣的陆绎,没有听明白朱载坖话中的意思。
“为何?还能为何?不趁着年轻,多找几个女人玩,跑来看钓鱼,你说你这人,实在无趣了些。”
朱载坖摇了摇头,表示惋惜。
好好的一个人,女人不懂的玩,只懂得玩鱼,实在是浪费少年时光。
陆绎涨红了脸,
若不是见到二殿下只有七岁。
还以为是个情场老手。
“殿下···是真风流!”
憋了好一会,陆绎只能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词来回答。
“逗你玩的,你家想不想再来一个可以传家的产业?”
朱载坖嘿嘿一笑。
此人他第一次见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个纨绔子弟。
接触的时间长了,才发现还是个人才。
或许外部的任何压力,都有他的父亲和两个哥哥盯着,他自己反倒活得洒脱得很。
更重要的是没有沾染任何恶习。
不能不说陆柄这个人,教育子女真的很有一套。
“还有赚钱的产业?二哥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手中还有些闲人,想要给一个去处的。”
朱载圳立刻来了精神。
他舅舅家的生意本来好好的,却想要来干一次大的。
没成想,亏得差点要吃了。
良乡那个消息,就是他舅舅家干的好事。
现在急需一个可以赚钱的买卖,来填补窟窿。
一开始他都不好意思说,就怕被自己的二哥耻笑,能够把赚钱的买卖,弄成亏本的也是一种本事。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告诉你舅舅,别太贪心了,一个良乡扩建就血本无归,也是个人才。”
朱载坖一翻白眼地说道。
“二哥你都知道了?”
“那么大的事情,我又不是聋子,若不是你大哥开口了,你以为你舅舅一家人现在还能好好的?早就一封奏疏,送到父皇的手上了,进大牢或许不会,但上街做乞丐去要饭,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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