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舞抬起头,看着脸色万分苍白的三个人,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害怕什么。
她抬手指指那厚厚的石墙边缘出露出的一条厚厚的黑色直线,说:“别担心,门在这里面缩着,只有用机关才能关上,可是,这后边的墙上什么都没有。”
蝮玉痕扬眉说:“或许,这门的开关也在外边,是不是外边那个机关复原了,这门就出来闭合了?”
“嗯,既然里边没有机关,那就应该是这样。”凤雪舞说。
蝮玉痕转身就要去按外边的那个机关。
“玉痕,关上了,可能我们就无法从这里出去了。”凤雪舞犹豫了一下提醒说。
蝮玉痕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既然外边是山谷,怎么可能没有出路?后边来人的人数很多,和焰倾天在一起,你觉得如果他们追到我们,会不会放过我们这么好的探路人?”
凤雪舞的小脸紧张地绷紧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你用力按机关,顺势放手让机关弹起,然后,请你快速地退回到这门里,我无法确定这个开关是如何控制这个门的,你一定要跟过来。”
蝮玉痕回头对她淡淡一笑说:“等我!”
说完他把力量凝聚在掌心,就用力地向那个和墙壁相平的方形的机关按压下去。
墙内传来轻微的撕拉声。
机关却并没有应声弹起。
蝮玉痕疑惑地回头看看,那个通道中心、平平整整的正方形凸起,并没有和原来一样缩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
他转回头正要继续按一下。
“快过来,门要关上了。”凤雪舞忽然大声催促。
蝮玉痕慌忙回头,凤雪舞跟前门口的墙壁两侧,那黑黝黝的门板正无声地从墙壁中间弹出,轻疾迅疾地就要合上了。
凤雪舞眼巴巴地看着蝮玉痕满脸惊愕和焦灼,飞扑而来。
她慌乱地摇着头,想着办法,忽然急中生智,飞快地把从魔方里取出的那个金属棍横放在两扇门之间的轨道上,闭着眼一脚踩在上边固定住。
“咯吱——”两扇门瞬间就挤压住金属棍的两端。
那大约有小儿胳膊粗细的金属棍被门挤压着,隐隐有弯曲弹出的趋势。
“哥哥,快!”蝮流冰在另一扇已经关上的门后大叫。
焰逸天快速跑到凤雪舞所站的门前,把绝望地踩着那个尺余长缝隙的凤雪舞,用力向后一拉。
“别挡他的路。”焰逸天大声说着,已经抱着她退到了远处。
“咯咯——”离了凤雪舞的踩踏,将近二尺长的金属棒很快向上弯成个轻微的弧度。
电光火石间,蝮玉痕低喝一声侧身从那缝隙间电一般闪入,那个金色的金属棒发出一声颤音,“蹦”地一声从门缝间弹出,自下而上,直直地向他后脑激射而来。
“小心——”焰逸天大呼一声,抽出了长鞭,却也来不及过去帮他挡下。
“哥哥——”蝮流冰惊呼。
凤雪舞呆愣地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蝮玉痕看他们惊骇的神色,听得脑后风声,长臂一挥,手快如电,探手抓住那袭击而来的金属棒,滴溜溜地在原地旋转了四五圈,才化解了那猛烈的冲力,稳住了身形。
“玉痕——”凤雪舞终于回过神来,眼泪汪汪地扑过来抱住他,扳住他的肩膀,闭着眼睛抬手往他的后背和后脑勺摸。
“嗤——”地一声轻笑在她耳畔响起,“雪儿——你不用摸了,没有伤到我。”蝮玉痕看她那可爱的动作,哭成泪人一般的模样,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她流泪的样子,是这样的让他心疼!
他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释然,忍不住涩然一笑,环住了她的腰,紧紧地抱着她。
蝮流冰围着哥哥转了一圈,拉起他环着凤雪舞纤腰的手——抓住金属棒的那只,夺过金属棒,烫得他一把把它丢在地上,转而认真地捏捏他的指关节,松了口气。
黑漆漆的眸子带着丝水汽,泫然欲泣地往外蝮玉痕,低低地说:“手指骨没有受伤,就是手掌被这棍子烫伤了些皮,哥哥,你吓死我了。”
蝮玉痕长叹一声,抬手用力地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和凤雪舞一起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我以后会小心,不再让你们为我担心。”半晌,他有些哽咽的喉中,吐出这样简短的一句话。
“是很需要小心,我受了伤,你再受伤,谁来保护他们?”
焰逸天说着蹲下身体,伸手拿起那根金属棒。
触手灼热,可见刚刚那两扇门挤压的力道之大,竟然能让这根金属棒在瞬间被激热、变形、弹出;他无法想象,凤雪舞用脚踩在上边,阻止门关上时,需要的是怎样的勇气!
蝮玉痕的心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轻轻拍拍他们的背,缓缓地放开。
看着凤雪舞那梨花带雨一般的小脸,他戏谑地用衣袖帮她抹了一把,说:“你哭的样子好丑!”
凤雪舞娇嗔地推开他的肩膀,不好意思地转眸看了眼蝮流冰。
蝮流冰早从袖里取出一根丝巾,抬手体贴地给她擦净脸,感激地看着她说:“姐姐——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凤雪舞娇俏一笑,宠溺地摸摸蝮流冰的脸。
一转头看到蝮玉痕和焰逸天看着她挑眉轻笑的样子,他们显然是听到了她的话,立刻羞得俊脸飞红,觉得这话说得好——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