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舞硬了头皮,低头慢慢地走过去。
看蝮玉痕手中拿着的那支金属棒,抬手接了过来,只见那金属棒通体金光灿然,上边凸起着精致华丽的纹路,细看来,竟然是似龙似蛇的模样。
这样的铸造工艺,真的赶得上现代的机械工艺。
“上边画的是九首火焰蝮蛇,这些是它的头。”蝮玉痕殷勤地给她指点着那隐在云里雾里的不易辨识出的九个头。
凤雪舞促狭地笑着说:“这东西救了你的命,和你还是有缘分的,你就先收着,它说不定还会派上什么大用处,不然,就不会隐藏得那么秘密。”
“谢谢,雪儿,我会好好保管,它让我见识了机关的强大,让我真正意识到,一个人留在这处处危机的宝藏里,肯定是万分脆弱和渺小。”蝮玉痕接过金属棒,感叹地说。
焰逸天和凤雪舞欣然点头。
“不过,这根金属棒说不定真的能够帮助我们寻找到九首火焰蝮蛇,那你身上的寒毒就破解有望了。”蝮玉痕终于说出了心中一直犹豫不决的话。
凤雪舞呵呵笑着说:“那就托你的福气了,希望它不是一个传说。”
蝮玉痕刚毅自信地抿唇一笑。
“嘘——外边有人过来了。”蝮流冰耳朵贴在门板上,回身对他们摆摆手。
这时外边传来几声大力的拍击声,显然是拍在他跟前的门上。
蝮流冰吓得往后一缩身体,转而抬手摸摸没有一丝缝隙的门板,才放心地回头对他们一笑。
“我们的人一定等急了,出去吧。”焰逸天说。
这条走廊约有三米宽,笔直得足够看到尽头那模糊的亮亮的出口,两边的石壁开凿的痕迹十分整齐,一看这工程就是极其浩大的。
足足走了有两里地的模样,前方光线明朗起来,一阵欢快的说笑声隐隐传来。
“这帮兔崽子,跑得倒是挺快。”焰逸天紧绷的面孔也渐渐放松了。
“终于到头了——”蝮流冰欢呼着飞一样往前边的出口跑去。
眼前豁然开朗,赫然就是一片十分开阔平整的山谷。
沿着山谷一圈,是高大的树木,黄叶即将脱尽,看着有种疏朗的美感。
极其平整的足足有十米宽的道路,笔直地从他们脚下一直延伸到远处,整个山谷好像就是为了这条通道而开辟的一般。
道路两侧是低矮的长青灌木丛,说矮也足有两三米高了。
路面上落着不算薄的落叶,新叶压在旧叶上,有着层次不同的金黄色,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迹了。
道路的尽头是一座极其宏伟高大的建筑,线条冷硬,风格全然是从不曾见过的陌生。
三人忍不住看得瞠目结舌,在这峭壁插云天、无路可走的月亮峡谷附近,竟然有着这样神奇的存在。
“按我们在地下走出的距离,是垂直地进入,这里应该是月亮峡谷尽头最深的腹地了。”蝮玉痕习惯地判断方位。
“太阳微微西斜,看来,我们浪费的时间并不多。”焰逸天向左边侧头看看天空。
“这路比皇宫殿前最宽的路还要气派,多少人住这里,竟然需要这么宽?”焰逸天忍不住心中的惊奇。
“这路不是让人走的,是让飞机飞的跑道——这竟然是个飞机场!”凤雪舞失语片刻,放开掩住自己惊愕地张着的唇上的手,一字一顿,渐渐竟然热泪盈眶。
“飞机场?”她身后的两人讶然相视,继而了然。
那种画在壁画上的飞机真的是需要停在这种开阔的空间里吗?
还要修这么宽阔的跑道让它跑着玩?
凤雪舞激动地走在这条大道上,枯叶细碎的咯吱声和柔软,让她脚步轻快,忽然生出回到现代的那种错觉。
她的目光紧张地盯着尽头的那幢巨大的建筑,那里会有什么新奇或者熟悉的东西在等着自己?
会不会真的就有飞机停在那里?
几百年了,想必定然是残破不堪了。
“这里有很多的兔子、小野兽,我和他们一起打猎了。”蝮流冰的声音远远地在树林深处响起。
“注意安全,大伙加油,猎了猎物,我们今晚吃烤肉!”焰逸天眯眼看过去,声音爽朗地说。
转而侧头对蝮玉痕说:“你跟着她,你看她的样子,注意力全在那尽头的建筑内;我还是过去跟着他们,待会组织士兵,准备安营扎寨。”
蝮玉痕点点头,跟着凤雪舞越来越快几乎是奔跑的步子。
“这是一条很标准的一千五百米左右的飞机跑道,足够机翼三四米长的飞机正常起飞,玉痕,你说,这高大的建筑里边,会不会真的停的有飞机?”
凤雪舞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缓解紧张情绪一般,侧头对蝮玉痕说。
蝮玉痕心底有丝惶恐地看着她那兴奋得绯红的小脸,隐隐的不安从他心头升起。
终于到了足有五六十米高的建筑物前边,它通体上下都是银白色,庄重而典雅。
凤雪舞看着跟前那宽大的卷闸门一般紧紧地拉着的宽大的大门,她顺着和缓想斜坡跑上去,用力地拍了拍:“有人吗?”
四周一片沉寂,微微震动的门上扑簌簌地落下许多灰尘。
蝮玉痕把有些失神的凤雪舞往后边拉开,他拉住她的手,神色紧张地笑笑,看着她的眼睛说:“雪儿,如果这里边真的——真的有飞机,你会不会跳上去就被它带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