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舞回过神,看着他紧张的面孔,心里一暖,不由勾唇一笑说:“你这笨家伙,真的有飞机,几百年了,也早该锈蚀了,哪里还能飞?”
“如果它还能飞,怎么办?”蝮玉痕的面孔很认真。
凤雪舞终于读出了他心底的惶惑,她眨眨有些酸涩的眼说:“我们是一家人,如果它能飞,我会和你们一起坐着飞上天,看看那高高的云层之外的胜景。”
蝮玉痕棱角分明的五官立刻变得柔和了许多,他嘿嘿笑着尴尬地放开凤雪舞的手说:“我怎么会有那么荒唐的想法,呵呵。”
“因为我们真正相处的时日并不长,让你这么快就信任我,的确有点艰难,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只要记得,我把你当成一家人,当成可以信赖依靠的亲人就是了。”
凤雪舞善解人意地给他开解心思。
蝮玉痕的脸红红的,他连连点头,不好意思得头都不敢抬。
他嗯嗯地清了清嗓子,转身围着那几乎看不到门框的大门看了看,满脸的困惑。
这是什么建筑?怎么几乎整面墙都是门?而且这门根本没有缝隙,门前连台阶都没有!
饶是看得头都发涨,他也依然很耐心地看着平整的门,寻找着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机关。
“别看了,这门的钥匙孔在最下边。”凤雪舞低低地说。
她收起了心中的失落感,这里没有人,应该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她不应该有失望的感觉,有这么多风华绝代的男子爱着她,她是何等的幸运!
蝮玉痕扬扬眉,弯腰蹲在斜坡上,看着那个圆形的孔,这钥匙藏在哪里?
只能是这周围了,他转头四处观望,渴望有什么发现。
“喏——试试你背后背着的那根金属棍。”凤雪舞提醒道。
蝮玉痕笑了说:“是了,那个像是这里的钥匙。”
说完取下来,眯眼看看那个圆孔,把金属棍轻轻地往里边推,不过推了半尺左右,咯的一声,钥匙再也推不进去。
“试着向右或者向左拧拧。”凤雪舞蹲在他的身边说。
蝮玉痕握住金属棍,轻轻地晃动了一下,那棍子就顺势往右转了半圈,咔嗒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他看看凤雪舞,缓缓地把金属棍取了出来。
凤雪舞一弯腰,扣住那个圆孔,用力向上一提,噌地一声,那门竟然哗啦啦一阵轻响,将近整整半面墙宽的门,就那样卷到了高高的门框的最上方。
这是什么门,还会打卷子?
蝮玉痕仰着头,看着卷着的金属门,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房内一片灿然金光刷地一下亮晶晶地闪露出来——
一架高大的金色的飞机威严地挺立在宽阔的房间内,半边楼房低层,除了最西边有一个盘旋而上的环形的悬空楼梯之外,整个房间就放着这样的一架飞机。
宽阔的金色机翼足有四米长,优雅地伸展在圆圆的机腹两侧,下边是巨大的看不出材质的轮胎。
凤雪舞率先回过神来,她本能地抬手轻轻地敲击了轮胎上方的支架,“扑扑扑”沉闷的声音,丝毫没有一丝带钢加铁之类的那种坚硬铿锵的声音。
她兴奋的脸色渐渐地沉寂下来。
这个飞机很显然,只是个华丽的炫耀品,它的支架是纯金打造的,这样贵重的金属根本没有任何的坚固性,极容易变形。
仰望着将近十米高的飞机,带着黄金的灿然光泽挺立在那里。
她说不出心底的失落和不可置信,连支架都是黄金,但凡有任何其他的坚硬金属,她都觉得铸造者就不会选择黄金这种材质。
“这是一架纯金子打造而成的飞机!天哪,这东西是谁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富有!”
蝮玉痕显然也发现这一点,他在绕着机身转了一圈之后,惊叹连连,忍不住笑逐颜开。
凤雪舞望着他带着小孩子一般的毫不掩饰的喜悦,忍不住勾唇浅笑说:“你很开心吗,看到这架金子铸造的飞机?”
蝮玉痕呵呵笑着跑过来抱住她,兴奋地用力旋转了几圈:“呵呵,雪儿,难道看到这金子飞机,你不开心?它将是士兵们冬季御寒的棉衣,是贫苦人家迁徙回故土的盘缠,还是蛇国复国庞大的军费开支……”
凤雪舞莞尔一笑,说:“对你来说,它就是一大堆亮晶晶的金子,是吗?”
“难道它还能是什么?”蝮玉痕几乎是笑眯眯地问。
“飞机,它是飞机,就应该会飞——”凤雪舞一字一顿地说。
“咦?谁都知道金子有多柔软,熔点极低,做装饰品很方便,这东西一飞高,立刻就会被太阳烤得熔化。”蝮玉痕得意一笑,用他的常识来判断这架飞机会飞的可能性。
凤雪舞哑然失笑地拍拍他的背,蝮玉痕依依不舍地把她放在地上。
她忍住要爆笑的渴望,太阳烤化?老天,太阳该有多遥远!
她古怪的似笑非笑的脸色让蝮玉痕抓狂——她明艳的笑中包含的意味,怎么看着那么刺眼!
他磨磨白石块一般的牙齿,拦腰一把抱起她,恶狠狠地说:“笑什么,老实交代,不然看我如何惩罚你。”
凤雪舞终于咯咯笑着,眼珠一转,想出了借口,说:“我笑你,既然知道它是金疙瘩,干嘛不快些把门关上?你想让那些人跑来把它拆了放到腰包里吗?”
蝮玉痕慎重地想想说:“你说的有道理,在没有想好分配和运出的办法之前,我觉得没有人敢不经过允许就把它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