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1

当赫敏在寝室的床上一边咬着笔尖一边思考着这样一个黑魔法自学团体在操作上的可能性以及未来会碰上的麻烦的时候，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翻看草药学。当然于此同时我还在用悄悄话羊皮纸跟德拉科聊天。这次的羊皮纸依旧是德拉科送的，他说这样说话会方便些，我觉得他简直是个天才。

距离产生美感的确是真理。

我觉得这样像偷情似得刺激和心跳，感觉起来似乎比两个人在暑假里头出去约会腻在一起来得更加温馨甜美。至少不用再去面对德拉科那张时常摆谱不开心的脸，对我而言也省去很多撒娇讨好的麻烦。

周末的早晨，哈利他们连同十几个想要学习真正的黑魔法防御的学生偷偷地溜去了霍格莫德。赫敏说校规是允许他们这样的学生自学团体存在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决定躲开乌姆里奇。

金妮作为哈利的第一大支持者，听说哈利亲自上阵授课之后自然是从在前头抢着进入邓布利多军，就连乔治和弗雷德这对活宝也跟着去凑了热闹。早晨桌上少了这么几个人之后，我独自坐在位置上头喝燕麦粥就显得格外凄凉了。

无精打采地往碗里头加了一勺红莓干，搅了搅。就在我拿起勺子打算往嘴巴里投送的时候，肩膀被重重一拍，手不由自主地一抖，跟着勺子里头的粥翻出来落到桌子上。

“呃……你真恶心。”迈克尔掏出他的魔杖对着桌子施了个清理一新咒之后，才给自己拿了一份熏肉三明治吃了起来。我朝他白了一眼接着自认倒霉地开始吃东西，这时他冲我小声说，“他们都去霍格莫德了？”

我想了想，接着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知道？”

“当然知道，格兰杰小姐也来问过我有没有兴趣学习真格的黑魔法防御。”迈克尔无所谓地摇晃着脑袋又咬了口三明治，“不过我以安排不出参加学生活动的时间为由，拒绝了她的邀请。”

“你对学习黑魔防御不感兴趣？”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要知道迈克尔这家伙对于学不到的东西可是最感兴趣的。

迈克尔突然故作高深地笑了起来，他贼兮兮地凑到我耳边多上小声说，“你叔叔给你的黑魔法书不是还在我那里吗？”说着，他冲我眨了眨眼睛，“对照着看看教科书就行了，何必跟着他们去冒险？”迈克尔耸了耸肩，接着他瞄了一眼坐在上头的乌姆里奇，吐着舌头含糊地说，“看着吧！她一定会给他们找麻烦的。”

就在这时候，德拉科被几个斯莱特林的家伙簇拥着走进了大厅。他在我的面前停了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他惯常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快速地瞄了我一眼之后他抿着嘴快速地朝斯莱特林的桌子走了过去。

“我在那个家伙坐到自己的位置之后一定会咒骂，为什么那个拉文克劳的家伙不在自己的桌子上头吃饭！”迈克尔仿照着德拉科那种挑剔的语气，学得绘声绘色地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实在的。”迈克尔的语气突然正经起来，他用手肘捅了捅我，“罗密欧可是先死的那个，你最好确定一下朱丽叶是否会跟着你一起去。”

“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很清楚迈克尔指的是什么，我郑重地告诉他，“罗密欧是在朱丽叶的尸体前头选择死亡的。”

迈克尔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但愿不会有卖假药的神父出现。”说着他抿着嘴郑重地点了点头，“好的！我相信你的选择。”说着，他站了起来，又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烤布丁塞进嘴里，“你看，无论你做什么选择，做朋友的永远支持你。”说完之后，他就走了。

我隔着桌子看着远处的德拉科，此时他正好也如同心有灵犀似得看向我。我冲他笑了笑，他有些不屑地偏开脑袋，但是我分明看见了他转过头之后那个别扭的微笑。

乌姆里奇到来后实行的高压铁血教育政策几乎让学校里头的每一对恋人都被迫转向地下，小花园的树丛里头，图书馆最隐蔽的书架后头，或者是走廊拐角处的阴影里头都成了一队队痴男怨女的天堂。而我和德拉科这一对除了躲教授还要躲同学的情侣就变得更加找不到相处的时光了，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那就是莱斯特的办公室。

要知道，莱斯特作为一个吸血鬼白天他不上课的时候几乎就是在棺材里头渡过的，而且我也了解过吸血鬼沉睡的时候身体机能是完全停止的，也就是说我和德拉科聊些什么都不用担心会有第三个人分享。况且在教授的办公室里就算是被人看见，也可以用替教授做事来搪塞过去。

当我想到这个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天才。但是跟莱斯特交涉的时候却破费了一番周折。我第一次跟他提出想借他的办公室约会的时候，他用手托着下巴想了想，然后愉悦地冲我微笑起来，他将我带到隔壁的办公室的门口，接着非常绅士地替我敲了敲门。

“你知道，当事情关系到斯莱特林的学生的时候，斯内普教授总是很乐意帮忙的。”接着，他就带着那愉悦的微笑转身离开，脚下仿佛踩着舞步。而我却为了这次意外地打扰不得不为斯内普教授刷了一个礼拜的坩埚。

要知道，这些事情原来都是一两年级的孩子们的惩罚……

我想德拉科原本正在盘算着把有求必应屋当做我们约会的地点，但是这间屋子毕竟有些难找，外加也有别的人正在打这间屋子的主意，所以德拉科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设想。而我在承诺继续替莱斯特批改作业并且完成一份需要上交学校的教学报告之后，他也终于宽容大度地答应我们偶尔占用一下他的办公室。

“海伦。”德拉科坐在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手里头的笔记，我一边一目十行地看着那一卷卷的羊皮纸，一边冲他侧耳示意他往下讲。

“你知道赫敏·格兰杰还有韦斯莱家的那个小子前几天偷偷摸摸地找别的学院的人聊了很久。”德拉科朝我靠近了些，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怂恿地味道，“你知道波特他们在干些什么吗？”

我手里的羽毛笔顿了顿，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不清楚。”我坦然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清除一下呢？”德拉科又离我近了些，他的鼻尖几乎已经蹭到了我的发梢，细微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头，让人痒得心烦。

我将他推开了些，接着放下手里头的羽毛笔直视着德拉科义正言辞地问道，“我为什么要去弄清楚？难道你认为我是你安插在格兰芬多的眼线吗？”

德拉科微微蹙起眉头，他扶着我的肩膀看着我，意识到我是真的有些生气之后，他的语气放软下来，“亲爱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难道你是在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吗？”说着他在我的额头像是道歉似得轻轻吻了一下，接着他又看着我，我在那双亮得仿佛装进了星光的灰蓝色眼睛里头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好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你要知道，对于我而言你比他们可重要得多。”

对于德拉科坦诚的道歉，我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就好像是我无理取闹小题大做了一样。

“对了，德拉科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在得到德拉科的首肯之后，我压低声音郑重地问道，“你在家里学习黑魔法吗？”

与我的紧张不同，德拉科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问这种蠢问题？”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法律禁止的事情可太多了，谁有空来真正地监督你干了什么？”

德拉科的坦然让我有些莫名的触动，“所以……你学了？”

“当然。”德拉科点头，接着眯着眼睛反问道，“难道你没学吗？我认为你叔叔应该会教导你的。”

“不！”

我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慌张，将德拉科放在我肩膀上头的手拉了下来握住之后，我口气疲惫地说，“我想可能是我神经质了，你知道最近为了应付考试我都有些病态了。所以也没有心思去学些别的东西。”

“考试？”德拉科反问，他想了想而后又问，“普通巫师等级考试？”

我垮着肩膀无力地点了点头。

“可我记得你以前考试的成绩不错啊！这考试对你而言应该很容易才对。”德拉科探究似得看着我，用手托着下巴仿佛是在考量我的话的可信度。

“可是，那些在考试前一晚强记的东西，早就随着交卷的动作从我的脑袋里头消失了……我现在要从两年级的课程开始慢慢地地毯式复习……”我有些心虚，连声应都小了下去。

“什么？”德拉科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他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站起来。”他命令道。

在我顺从他的意思起身之后，他将被他搁置在一边的笔记塞到我的怀里，“坐到一边看书去！不懂的就问我。”说着，他在我的位置上头坐下，拿起那只羽毛笔在作业卷皮纸上头潦草地勾画起来。

这样并不算温柔的贴心却更我觉得感动，我捧着手里的笔记本笑着在德拉科脸颊上亲了一口。而他在瞪了我一眼之后，侧过脸颊对准我的嘴唇加深了这个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