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2

那天赫敏回来的时候特别激动，找出一个带锁的箱子将一份羊皮纸仔细地收好。我想那大概是他们组织的秘密，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也不方便打听。而金妮则是亢奋地扑到自己的床上，开始向不在场的我喋喋不休地复述着早晨哈利说过的那些话，她说得手舞足蹈，几乎将他当时的神态动作都模仿了出来。

看着这样的金妮，我忍不住微笑起来，这样的暗恋似乎也算是明目张胆吧？看起来，金妮应该很幸福。

不过地下情虽然有些偷偷摸摸，但也不是刺激激情。

这天，我刚刚结束跟德拉科在莱斯特办公室的幽会，走在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路上时都觉得脚底像是踩着棉花，整个人都浸泡在幸福与喜悦当中。德拉科送了我一盒松露巧克力，虽然有些甜但我还是吃了不少，我想恋爱不知能够麻痹人的神经还能够麻痹人的味觉，他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走到楼梯交汇的拐角的时候，我看见哈利正捂着左手怒气冲冲地往左边的楼梯下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似乎是因为在课堂上顶撞了乌姆里奇而被她请去了办公室。

“哈利？”我快步地赶上哈利，与他并肩走着。

哈利转头的速度很快，绿眼睛里头也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但是当他看清楚我之后又很快地将那些负面的情绪收敛起来，有些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次微笑，他快速地将手藏到身后，“海伦，没想到会遇上你。”

“你的手怎么了？”我问道。

“不，没什么。”他试图掩饰，但是我还是将他的手拉了过来。

他的左手上有新鲜的伤口，那就像是用小刀刻出来的，并且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乌姆里奇强迫哈利写的。

“你应该去医疗翼！”我深吸一口气，接着拉扯着他的手朝另外一个方面跑去。

我知道作为学生我们不能去跟代表政府的魔法部或者说乌姆里奇公开叫板，要知道当灾难发生的时候政府首先做的必定是愚民。虽然民众有知情权，但是大难当前必定会让部分民众失去理智，这样就可能导致提早发生暴动或者是时局动荡。

两相权衡，既然灾难是躲不开的，那么政府为什么不选择粉饰太平以最大程度地减少损失呢？

但是这么看起来，的确就如赫敏说的那样那些被愚弄的人们很可怜。他们享有知情权，但是关键时候没有人会去维护他的权利。

赫敏一直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她既然跟我同住在一个寝室，我的一举一动自然也躲不过她的眼睛。就在我刚刚用双面镜和德拉科通完话从厕所里头走出来的时候，她神秘兮兮地冲我看了一眼，说我傻笑的样子看起来傻透了，然后又问我是不是恋爱了。

我当时有这么一瞬间的呆滞，我不明白自己是否把我在恋爱这件事情写在脸上，但是对于赫敏的问题我还是选择点头承认。

对了，迈克尔果然没有说错。自从哈利他们从霍格莫德回来的那个周末之后，乌姆里奇的脸色就开始变得很难看，时常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的视图模仿贵族似得冷笑。在那个周末结束之后，费尔奇先生很快就在墙上又钉上了一条新的魔法部法令——禁止一切学生团体活动。令我觉得神奇的是，制定这些的究竟是乌姆里奇还是福吉。

作为回应，所有的同学都对乌姆里奇有苦难言，所以大家都尽量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头钻空子，给她制造些麻烦，至少不会按她说着的那样安心上课安心看书。现在就连我身边的好学生赫敏都开始加入到坏孩子的行列里头。她开始公然在课上整理别的科目的笔记，然后自学些什么东西。

当时，我正忙于攻克迈克尔昨天给我的数学题，在德拉科送的那张悄悄话羊皮纸上头反复打着草稿。这是我发现的新用处，只有用特定的药水写的字才能传递到另一张上头，而用普通墨水写的字会在大约两分钟之后自动消失，也就是说这羊皮纸能当无限重复利用的草稿纸来用。

“我说，我记得你当初给乔治送过情书来着。”赫敏突然凑了过来，在被我划得乱糟糟的羊皮纸上写下这样的句子，“那么你现在的男朋友是不是他呢？”

我有些发愣，经过赫敏的提醒我才发现自己几乎都要把这件让人觉得十分窘迫的误会给忘了。

“不！不是他。”我流畅地写着。

“那是谁？”赫敏抬起头，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飞快地往下写，“我记得去年圣诞节舞会的时候，你说要找他表白然后邀请他当舞伴的。”

“是的，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我愣了愣，才提笔写下这个句子，“不过……”

我的话还没有写完，就听见后排有人在用力地拖椅子，发出的声音很大，能听得出那个人的心情不大好。回过头的时候，发现那个站起来的人是德拉科，我跟他对视了一眼，却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德拉科苍白的脸颊上威胁微微的涨红，他冷哼了一声，接着利索地收拾起自己的书本转身就走。

“马尔福先生，你要去哪里？”原本端坐在讲台上喝茶的乌姆里奇激动地占了站了起来，她瞪大眼睛，肚子几乎顶着讲台，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粉红的癞蛤蟆。

“我现在浑身不舒服！要去医疗翼！”德拉科头也没回，他径直地往前走着，朝乌姆里奇留下这么一句之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教室门口。

教室里投的纪律有这么一瞬间的失控，大家都为了德拉科那挑衅的举动交头接耳，坐在前头的哈利和罗恩回过头，用疑惑的眼神朝我们看了一眼，是在问我们是否知道内情。

我和赫敏对视一眼，接着很无辜地摇着脑袋摊了摊手。

接着赫敏拿起自己的羽毛笔还是她刚才未写完的笔记，我看着她的鼻尖在纸上快速地滑动，突然敏感地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拿起她的墨水瓶看了眼，接着沉默了大约两分钟，手脚都跟着开始冰凉起来。

今天早晨上第一节魔药课的时候，赫敏因为把自己的墨水瓶洒了我就把自己多余的墨水借给了她。而那瓶墨水恰恰是跟悄悄话羊皮纸配套使用的那瓶魔法墨水。

下意识地朝依旧敞开着的教室门望了一眼，我突然觉得背后发凉，身上的汗毛也仿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

德拉科，他看起来似乎很生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