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琢说完那三句话,有一秒,我嗅到了升腾的杀气和硝烟味。
孟廷选是b国最早最大最盛的合法军火商,积威深重,权势滔天。
私下里,他却是个比我脾气还暴躁,性格更古怪的“大小姐”。
我以为孟廷选会像对付noah那样直接开枪或者拳脚相向。
我与陆如琢身高相差大约三四厘米。
但我胸围比他大一些。
陆如琢走路还离不开手杖,偶尔还需要我扶一下。
我挺直腰板,确定自己足以担当陆如琢的人肉防弹衣或者防暴盾。
可那些凶煞的血腥味竟倏尔退回冰层之下,颇似鳄鱼潜回暗沉的沼泽底部。
孟廷选仿佛被什么奇怪的灵魂附了身。
他居然公开承认他和陆如琢的昔日交情确实“深厚”——深厚的交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廷选盯着我的眼睛,对陆如琢说:
“陆处长的手段一如既往。”
“好言词,好仁义,好品行。好善良啊。”
孟廷选:“我得好好谢谢你。再一次,多谢你替我这个不称职的一家之主照顾我家的人了。”
陆如琢清凉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
午餐后,我和他吃了同一个罐子里的薄荷糖。
陆如琢语气平静:“不必。我愿意救朋友于水火。这是我应该做的。”
孟廷选屈指掸了掸烟灰:“朋友?这才一年多吧。这么快就不是情敌了?你们男同性恋的私生活够乱的,够脏的。”
我立刻炸毛:“孟廷选,你嘴巴放干净点!你少以偏概全。我脏乱差是我的事,这和陆如琢有什么关系?!”
孟廷选厉声道:“孟蓁,外人面前我给你留着脸。大人说话,蠢狗崽子不许插嘴。”
陆如琢单手扣住我的肩膀:“孟蓁,你吓到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何时,小狸花绕回陆如琢腿边,毛茸茸的尾巴却勾住了我的脚踝。
我看着那双清凌凌的大眼睛,瞬间消火。
猫的爸爸陆如琢对孟廷选说:“孟先生日理万机。你确定你要插手孟蓁的私生活吗?”
“我以为,直男无法理解我们男同性恋的友情。你有这时间精力,不如早点给孟蓁找个嫂子,好让他少替你操心。”
“好啊。一个比一个能言善辩。一个比一个温柔体贴。”
孟廷选勾唇冷笑,轻声道:“真是的…我还活着呢。”
“陆处长,你听清楚了。我管不管孟蓁,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小狗崽子长得再大,跑得再远,玩得再野,也扯不断我和他的关系。”
孟廷选:“不仅如此,我还有足够的能力决定哪个漂,亮,男,人今天有资格待在孟蓁身边。”
孟廷选话音刚落,陆如琢的工作用手机忽然连续响起两声特殊的警报提示音。
我怔愣片刻,攥紧手中的枪柄,谨慎地向后侧脸,避免不慎碰到陆如琢红润的嘴唇。
陆如琢搭在我肩膀上的拇指轻轻摩过我的肌骨,稍稍向外错开半步,迈进半步,直至与我并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廷选眼神锐利。
他用两根苍白的手指夹着烟:“陆处长,别和我这个闲人逞一时口舌之快了。接电话吧。”
孟廷选笑了笑:“我特意挑了个良辰吉日,主动向联邦政府举报不法分子。”
“只是要辛苦你们缉私局从这一刻起好好忙上一段时间。你得抓紧时间多立功受奖,当一朵无情无欲的高岭之花。这些才是你应该去做的,可不能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逗我家这条没心没肺的狗。”
陆如琢摩挲着手杖顶端的银猫耳。
他处变不惊:“我家的?反复强调已经不存在的事实。典型的过度代偿行为。”
“我记得我认识孟蓁八年,择星山孟家的庄园里只住了一个姓孟的人。”
陆如琢浪费了最后一点时间:
“孟廷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在越发急促的警报声中,孟廷选轻蔑地剔着天生飞红的眼尾:
“八年?陆如琢,我倒要看看你这层伪君子的皮能穿到哪一天……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把枪别回腰侧,拎起草坪上的橡胶水管冲了孟廷选一身。
劲瘦的肌肉轮廓瞬间浮现于黑西装之下。
淡淡的血水在孟廷选脚底蓄成一滩。
我确认孟廷选身上没有外伤。
我酒窝很深:“哥。”
“别闹脾气了。你先回我办公室,换身干净的衣服。”
距离那场改变许多人事的车祸已经过去一年。
时隔一年,我再次叫他一声哥。
孟廷选撩起湿透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阳光灿烂,他眸色晦暗,揉碎被水泡软的半支烟。
孟廷选恢复冷静。他转身离开:“我给你十五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分钟之后,我心里盘算好要给雇佣兵公司那边加多少补贴。
我打破沉默。
我:“陆如琢,保持联络,注意安全。”
陆如琢注视着我的眼睛:“好。”
我:“我当年真的应该继续报考联邦军校或者警校,能有机会和你并肩作战。”
陆如琢:“不许胡闹。”
我最初的职业理想源自我的父母。
听外婆说,我父母相识于高中校园,自由恋爱,感情甚笃。
我父亲是前b国联邦缉毒局副局长。
他出身警政世家。祖父祖母要求他从最基层最危险的部门一步一步做起。
他做过卧底,做过边防检查站的警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平时工作也非常忙,经常出差办案。
我母亲则是家族企业的掌舵人。她是混血儿,才貌双全,本硕博连读,蝉联九届国立大学校花。
我哥长得非常像她。
我们一家四口本来生活得无比幸福。
可惜,天公不作美。
八岁那年,我爱哭爱笑爱欺负我哥的童年结束了。
那年夏天,我和我的父母一起被某跨国贩毒集团的残党绑架。
母亲为了保护我逃跑被当场射杀。
而我则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死亡过程。
那些畜生一直在用各种方式折磨我,逼问我的父亲,一份关涉到国安缉私缉毒三局的卧底探员档案与行动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七天七夜,我一直没有哭。
我在骂人。我在笑。
我在给爸爸加油打气,擦血擦汗。
因为,我不想让父亲更痛苦了。
所以,父亲也坚持到了他无愧于心的结局。
可我没能成为像父母一样的专情人、好人。
像母亲一样的好总裁。
像父亲一样的好警察。
好警察陆如琢同意这个观点:“你脾气暴躁,动手狠辣,不惜命。孟廷选千错万错。但他不让你当警察这件事没做错。”
我笑了笑,趁机捞起猫,用比较不粗糙的手背蹭蹭肚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带你出差办案时要穿的外骨骼和防弹衣了吗?没带的话,我公司还存着两套。”
陆如琢:“带了。在车后备箱。猫给我。管家爷爷会到局里接它回家。”
我很失落地把猫放回陆如琢臂弯。
我:“我都准备好给猫做猫饭的材料了。那只能留着我自己吃……你记得告诉爷爷,我给猫订的猫粮,猫窝,猫爬架,猫玩具下周三就能送到。”
“嗯。”陆如琢:“孟蓁,抱歉,我食言了。”
我拼命摇头:“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说过,我不必和你说谢谢,你更不必同我道歉。等你回来,再找时间出来一起玩猫…吗?”
陆如琢看着我:“孟蓁,我觉得你非常不负责任。请问你为什么从来不到我家玩猫。”
我:“!”
被赶出家门之后,我难得收到朋友的邀请。
我:“真的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如琢反问:“你去过郑医生家吗?”
我点头:“以前经常去。寻哥家的床超级舒服。我睡眠质量不太好。但一去他家,沾枕头就着。”
陆如琢确认邀请:“我家的床也很舒服。”
激动的心情令我体温升高。
我拽住工装衣领扇了扇,顺便擦了擦滑过胸肌中缝的热汗。
陆如琢:“孟廷选千错万错,只有一件事没说错。”
猫蹲到陆如琢肩上。
陆如琢捏住我的工装拉链“唰”地一声拉到头,差点夹住我的皮肉。
我后退一步,撞到巨大的车身。
陆如琢语气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蓁,猫还小。你好好穿衣服。”
陆如琢背对太阳。他微微洇水的蓝衬衫如同教堂油画中圣母的长袍。
陆如琢神情淡然,手指轻轻拂过我腰侧的枪管:
“你这样,和那晚赤身裸体爬到我腿上,想叫我哥哥的坏小狗没区别。”
我手足无措。
我羞愧难当。
我又一次玷污了陆如琢纯洁的眼睛。
我有罪。
陆如琢宽恕我:“去吧。去和你哥好好聊一聊。”
“孟蓁,千万要记得保护我。我还是想留着命和你一起玩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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