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觉。”
温馨的气氛戛然而止。
他握住她的后颈,将她微微推离他的怀抱,修长的身体避嫌的往后退了一步,“听话。”
阮阮茫然的被他推开,还怔怔的不明所以。
等她低头看见自己胸前的光景,猛的反应过来,瞬间就转过了身子,耳根子已是一片滚烫。
她闭了闭眼,懊恼的不得了。
她怕宋识檐会以为她是想故意勾引他。
“对不起......”她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急的不知该怎么解释,“我洗完澡就忘了,我真的不是故意......”
“我知道,”宋识檐站在她身后,声音平静,“去睡吧。”
这次不等她先进门,阮阮就听见了他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片刻后,书房的关门声在她背后响起。
阮阮呼吸发紧,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心跳还缓不下来。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白嫩的肌肤。
二十岁,正是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候,确实像那店员说的那样,她的胸又挺又立,娇嫩的像是沾了露水的花朵,朦胧的薄纱,若隐若现,像是遮住了,又其实什么都没遮住,最是勾男人的气血。
她知道宋识檐绝对什么都看到了。
可他面不改色,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阮阮小脸滚热,呼吸愈发的烫。
……
时间平静的过着。
因为宋识檐允了她可以跳舞,又因为她身体恢复的还可以,接下来的一个月,她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就去省艺术团排练。
而宋识檐原本就忙,先前为了照顾她的身体,他推了不少工作,所以在她的生活恢复正轨后,宋识檐连续大半个月都在外地,有时候出差回来了也要在宋氏集团忙到很晚,要是遇到医院重大手术,他就更忙了。
阮阮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
但就算兄妹两人没有碰到,宋识檐再忙每天也还是会抽出时间给她打电话,问她今天学了什么,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尽管他不会跟她聊太久,一到了她该睡觉的点就会结束通话,可每天能听见他的声音,感受他的关怀,她心里还是充满了温暖和安全感。
这天,她结束排练已经晚上十点了。
三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在外面等着她。
除了保镖,还有宋识檐担心她会突然不舒服,随时候在她身边的家庭医生。
阮阮觉得排场实在太大了,在周教授他们出来之前,连忙钻进了车里。
“小姐,这是红枣燕窝,您快喝吧。”医生把掐着时间热好的燕窝端出来递给她。
保姆车里开足了暖气,阮阮摘下手套,甜甜一笑,“谢谢姐姐。”
她端起瓷盏,千年苦参的气味并不好闻,好在她已经习惯,屏着呼吸仰头就把燕窝喝了下去。
“这苦参虽然难喝,但极其对您的病症,喝了一个月您气色都好了不少,听说先生当时为了拍下这苦参,花了几千万不说,还白送了对方几个上亿的地产项目。”
阮阮被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这人参竟然这么贵,医生看着她诧异的模样,又笑,“看来先生没告诉您呢,也是,先生一向处事低调,这几个亿对他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和您的身体健康比起来就更算不了什么了,可这苦参就这一支,听说先生又已经花重金让人去国外找了。”
阮阮安静的听着,然后就伸出手把刚放下的瓷碗又拿了起来,仰头把剩余的残渣都喝完了。
“小姐,您……”医生哭笑不得,“残渣您就不要喝了。”
“不能浪费,”阮阮很愧疚前段时间她差一点把这难喝的苦参倒了,“这是哥哥的心意,我要全部喝完。”
医生无奈的笑,也只有随她去了。
阮阮回到家里,意外的看到宋识檐的书房亮着灯。
阮阮知道他四天前才去了英国出差,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在书房门外站了一会,没有敲门,没有选择进去打扰。
她看着那扇紧闭着的梨花木房门。
知道他在,哪怕兄妹两人没有任何的交流,她心里也是宁静的,满足的。
阮阮这些年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坦然接受,人之将死她自然不敢对他生出不该有的妄想,对她而言,能在她剩余的有限生命里,像现在这样静静的陪伴着他,偶尔能看到他的笑,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占有。
“吧嗒。”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书房门突然在她跟前打开。
宋识檐出来倒茶,没料到自家小丫头站在门口,脚步不由顿住,“怎么站在这里?”
阮阮痴痴的望着他。
他见她发愣,不由觉得好笑,“哥哥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阮阮没有接这句话。
她只是轻轻的问了声,“哥哥,您为什么每天都这么忙?”
宋识檐听着她没来由的这一句,眉目温和的看着她,“是不是在怪哥哥陪你的时间少了?”
阮阮连忙摇头,她不是这个意思。
“您什么都有了,有钱也有正常人一辈子也企及不到的地位,我就是觉得您没必要这么累,这一个月您总是在出差,忙的快连睡觉的时候都没有,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可能又会被医院的电话叫走……”
宋识檐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妹妹这是在心疼他。
他微微垂首,叹息着揉了揉她的发顶,“傻丫头,哥哥和你不一样,你记住,一个人在这个社会上有多大的能力,就该承担起多大的责任,人活一世,在有能力帮助别人的前提下,要多为这个社会和人民做点贡献,你从小生长在哥哥身边,不知道这个世上有诸多的贫苦不公,生了绝症却看不起病的人太多太多,哥哥其实能做的很少。”
阮阮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了敬畏,她又问,“那哥哥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宋识檐看着她,“对我来说,你平安健康就已经足够。”
阮阮,“……”
她想,哥哥并没有对她寄予希望,一定是觉得她太笨,没什么能力,所以他只希望她在他身边平安快乐的活着就够了。
“今天排练累不累?”宋识檐又问。
阮阮摇头,“不累,艺术团的老师们都很照顾我,虽然我是领舞,可几乎没有高难度的动作,就是结束的时候,她们让我弹了一支钢琴伴奏。”
宋识檐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里盈起的笑意。
见她心情不错,男人深邃的眉目跟着沾了温和的笑,“弹了什么曲子?”
阮阮有些不好意思。
宋识檐就道,“能不能弹给哥哥听一次?”
阮阮抬眼,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他眼底是让她心慌意乱的温柔。
许是这一刻的气氛实在太温馨,她突然就大了胆子,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牵着他来到了客厅落地窗旁的三角钢琴旁。
说实话,除开今晚,阮阮已经快十年没有碰过钢琴了。
小的时候宋识檐一度想把她往名门淑女的方向培养,所以江城上流圈子的贵女们学什么,她也得学,可她也不知怎么对弹钢琴这件事就是抵触的不得了,一上琴凳就要哭,宋识檐逼过她几次,最终也不得不放弃。
如今的她再一次坐在这琴凳上,心里只有浓浓的懊悔,当年要是哥哥能不顾惜着她的身体再逼一逼她就好了,哪怕打都行,也不至于让她在临死前,只能给他弹一支四级的考级曲目。
关键是中间还弹错了好几个音。
阮阮满头的冷汗,正想收手算了还是不丢这个脸了,手背上却突然覆上来男人干燥温暖的手掌,握住她的手,纠正着她的指法,她脑子里忽然就嗡的一声,大脑不争气的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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