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狼狈
作者:岁莳      更新:2024-02-02 04:18      字数:4730

同样,在和傅砚楼领证这事上,温迎无所谓谁主动。

她先提,主动权在她这。

当然,这也正中傅砚楼下怀,他声音含笑,“一直带在身上。”

温迎期待地眨眨眼,“那我们在港城领证还是去京城领证呢?”

“都好。”傅砚楼说,“你喜欢在哪里都可以,我听你的。”

温迎朝他勾勾手指,“你来。”

傅砚楼放低姿态,侧耳,“嗯?”

温迎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害羞低头。

偏是这种主动,又易害羞的模样最容易让男人陷入疯狂。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别墅外。

半山腰上的豪宅灯火通明。

傅砚楼拉开车门,温迎坐在车上软软叫他名字,“傅砚楼。”

他单手撑在门上,倾身,“怎么了?”

温迎撒娇又霸道的声音,“背我上楼。”

傅砚楼是真爱宠着她,二话没说在她面前半蹲下身。

温迎爬到他背上,双手搂着他脖子,“我重不重呀?”

走动间,他步伐稳健,温迎感到浓浓的安全感。

“不重。”傅砚楼掂了掂,说,“很轻。”

温迎翘起唇角。

他接着说,“可以再吃胖一点。”

温迎拒绝,“不要!再胖的话跳舞就不好看了。”

“怎么会,你怎么样都好看。”

温迎没被他这甜言蜜语哄骗,“嘁”一声。

她自小就爱漂亮,到爱美的年纪之后更是注重形象,胖一点点都不喜欢,好在她天生不是易胖的类型。

就算躲懒不去健身房,身材还是保持得很好。

她的导师说,她的身段最适合跳古典舞,就韵味二字。

傅砚楼一路背她回房,把她放在床上,接着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小公主,要不要我帮你洗澡?”

帮她洗澡?

“你说什么呢?”

温迎跳下床,一头扎进浴室,他旁边掠起一阵玫瑰香风。

浴室门砰一声关上,震了震。

傅砚楼望着浴室门口,轻笑,跑这么急,连睡衣都忘拿了。

温迎也是洗完澡才发现没带睡衣进来,她打开一条门缝,目光瞥到沙发上的人影,“傅砚楼。”

傅砚楼沉静地抬眼,“怎么了。”

温迎躲门后,只伸出一条玉臂,“在衣柜帮我拿睡衣好不好?”

傅砚楼打开衣柜,保姆收拾的房间,他们两人的衣服一左一右放一起,他的黑色居多,莺莺的睡衣倒是五颜六色的,像彩虹,“穿哪一件?”

温迎哪里记得有什么睡衣,“随便哪一件都行。”

傅砚楼拿了套蓝色丝质睡衣给她,从门缝递进去。

咻。

温迎拿过衣服,再度关上浴室门。

几分钟后,温迎穿上衣服出来,玫瑰的香氛,香甜、诱人,在空气里弥漫着,像某种催化剂。

洗过澡后,温迎的脸蛋比平时还要红,像一颗饱满的水蜜桃挂在枝头引人采撷,她站在傅砚楼面前,抚了抚卷发,“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傅砚楼眸子暗里涌动,喉间闷出一声,“嗯。”

傅砚楼抱温迎上床,在他压下来的瞬间,温迎突然想到什么,手抵在他胸膛上阻止他,“等一下!”

温迎分明能感觉到他的蓄势待发,她一句话,生生掐灭他念头,束缚在她腰上的手紧了又松。

温迎差点想笑,虽然她不是故意的。

温迎弱弱地说,“我突然想起件事。”

傅砚楼极力忍着,看似云淡风轻,“什么事?”

温迎看着他,满脸的无辜,“我拆个礼物先嘛。”

傅砚楼哭笑不得,“莺莺,你成心的对不对,这时候拆礼物重要吗?”

温迎依旧弱声,“重要,不拆我睡不着。”

“好,你去拆。”傅砚楼从她身上下来,拉过天鹅被盖上,隐匿着一丝狼狈。

温迎不知道佣人把盒子收在哪里,找了几分钟才找出来。

她把盒子放在地毯上,“这是珺之送的礼物,让我订婚当晚拆开,我可是生生忍到了现在。”

温迎一边说着一边掀开盖子,里面是一件衣服。

温迎不太懂,珺之说得这么神秘兮兮的,结果里面就装着一件衣服,这算什么惊喜?

温迎拿起来抖了抖,就几秒,立马把衣服揉成一团塞回去,手按在盖子上,“咳,拆完了,睡觉。”

她就知道陆珺之不靠谱!

那一眼,傅砚楼分明看出莺莺心虚,“是什么东西?”

温迎把盒子一踢,正好踢到床底下,假装若无其事,“衣服呗。”

她不知道吗?

她的情绪几乎都摆在脸上。

傅砚楼扬了扬眉,有淡淡的兴味,“只是衣服吗?”

温迎睁大眼,眼睛眨都不敢眨,“对啊!”

傅砚楼不太信,“那怎么这个表情?”

该怎么说,害羞?尴尬?

温迎搓了搓脸,爬上床,拉过他的手,跟他撒娇,希望能揭过这个话题,“你别管啦,睡觉。”

“莺莺…”

温迎竖起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唇上,轻轻一抬眼,魅惑无度,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扯动男人的神经,“傅砚楼,我发现我比想象中的要喜欢你,我…”

后面的话全被堵在喉咙里,温迎发不出声音,只有细细喘喘的呼吸,在搅荡着男人的灵魂。

或许一开始被她牵着鼻子走,但是主导权很快就回到了他手上。

傅砚楼吻过她的唇,吻过她的耳朵,薄唇流连于她的腮帮、脖颈、锁骨,所过之处,像是引出细微的电流,麻麻痒痒的感觉传遍温迎的四肢百骸。

温迎被弄到有些窒息,“傅…砚楼。”

傅砚楼与她鼻尖相触,湿热的呼吸在她耳边无限放大,“莺莺,不要害怕,我会温柔。”

那足够温柔的声音一点点蚕食温迎的理智,将她拖入万丈深渊,令人头脑都不清醒,“嗯。”

于是傅砚楼笑了。

温迎闭眼秉着呼吸,眼尾氤氲出一片潮红,化成缠绵的春雨。

傅砚楼看着她扇动的眼睫,吻去她眼角的泪花,“莺莺,我爱你。”

那带着柔情又带着甜蜜霸道的吻落下来,很快让温迎像踩在云端那般,飘飘浮浮寻不到一丝着落点。

她听清了,他在说爱。

潮湿缠绵的触碰到炙热汹涌的缠吻,温迎几欲缺氧,她想说什么回应他,软媚的嗓音只有三个字,“傅砚楼。”

那是一种她都没听过的声音。

温迎自己都惊了,她的眸子划过一道水光,那黑白分明的瞳仁盈盈浅浅,勾人而不自知。

“我……”

她思绪全乱。

傅砚楼把她紧紧按到怀里,肌肤严丝合缝相贴,汹涌的爱意钻到骨头,是疼痛,也是心痒难耐,“莺莺,再叫我几次,我喜欢你叫我名字。”

温迎泪眼蒙蒙,可怜妩媚的姿态,无法完整的叫出他的全名。

哪有人这么坏。

每次都让她声音不成调。

偏还要在她耳边说,“莺莺,你的声音真好听。”

两人目光肆意纠缠,燃起浓烈的快意。

温迎弓起腰,一口咬在他肩膀发泄。

爱与欲共同沉沦,狂潮翻涌不休。

直至破晓。

温迎眼角还挂着泪珠。

傅砚楼温柔吻去,心疼又怜爱把她裹抱在怀。

温迎彻底睡着了,傅砚楼走到阳台抽完一整根烟才回来。

温迎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床铺是干净整洁的,已经看不到一丝昨晚的意乱情迷。

温迎性格虽然不矫情,但身边的空荡荡还是突然让她感到失魂落魄。

她手从天鹅被伸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痕迹,狂潮的暧昧。

温迎看了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那种。

门从外面被推开,温迎看到男人走进来的身影,手收到被子下,拉过薄被盖住整张脸。

傅砚楼低笑一声,“莺莺,你打算要把自己给闷坏吗?”

他去扯被子,没扯动。

温迎在下面抓着被子呢。

只有赌气的声音传出来,“闷坏算了。”

傅砚楼察觉到她情绪不对,连带着被子把她拥到怀里,“怎么了?”

温迎脸还埋在被子里,没看他,“你去哪儿了?”

“我去厨房弄了些吃的,怕你醒来会饿。”

温迎闷声,“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呢,醒来没看到你。”

傅砚楼拿开她身上的被子,把她双腿分开抱到腿上坐着,抬起她的脸,注视着她,“不气了好不好?”

温迎也就气这么一下,男人一回来,那些消极的情绪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了。

她真的是特别好哄的那种人。

温迎眼巴巴的,“我肚子饿了。”

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傅砚楼立马道,“我抱你下去。”

温迎连忙阻止他,“你看我这样子,我怎么下去?”

不丢死人吗?

昨晚的睡衣不知道被丢去哪儿了,她身上穿的是另外一件睡衣,吊带样式的性感,半遮半掩。

一点痕迹都遮不住!

傅砚楼只是看着,眼眸便深了几分,就连呼吸也沉了沉,“我拿衣服给你。”

傅砚楼找了长裙和一条披肩给她。

温迎抱住裙子,半害羞半霸道,“我要换衣服,你转过去。”

傅砚楼转过身,“莺莺,你身上的睡衣是我替你穿上的。”

温迎脸都红了,换好衣服,脖子和前胸的暧昧痕迹还是遮掩不掉。

温迎忍不住娇声控诉,“傅砚楼,你也太凶残了。”

什么清冷温柔那都是在床下,在床上时,分明是两个极端。

男人的兽欲全被激发出来。

傅砚楼把披肩披到她肩上,眼皮垂着,眼神晦暗,“莺莺,我抱你下去好么?”

温迎伸出双臂。

傅砚楼抱她下楼,把她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温迎看着桌上的菜肴,问,“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嗯。”

这个点已经是下午了。

温迎早已饥肠辘辘,自然没有不赏脸的道理。

吃饱后温迎又让傅砚楼抱她回房,她懒洋洋的一点不想动,躺在床上玩手机。

傅砚楼拿了水果零食给她,而后就去书房办公。

温则书打来电话,“莺莺,有时间回家一趟。”

温迎吃着葡萄,“有什么事呀?”

温则书在那端笑,“傅家给的聘礼还没清点,需要你在场。”

温迎倒没在意什么聘礼,只知道傅家给的聘礼很厚重。

“好,那我明天回去。”

温迎点进微信,看到朋友们在群里聊得很嗨,她懒得往上翻记录,看到霍二公子最新一条消息,【莺莺人呢,那么久不出来,我们报警算了】

陆小姐说,【莺莺现在能跟你这个单身狗一样么?】

霍二公子哪里服气,【你母胎solo21年说我?】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温迎打字,【我刚起床】

陆珺之私聊的消息立马就来了,【啧,姐妹啊,你这个点才起床,看来昨晚战况很激烈啊】

温迎给她发了个白眼的表情,【你那送的是什么破礼物】

陆珺之坏笑,【情趣的东西怎么能叫破礼物?你们不喜欢?】

温迎凉笑,【根本没用上】

陆珺之,【为什么?!我可是挑了很久的礼物啊!】

温迎根本不想搭理她了。

一放手机,房间空空的,好不适应。

温迎去书房找傅砚楼,男人忙工作,她就陪在一边,看剧。

温迎浑身懒倦,头发柔柔软软披在后背,那截细白的腰,仿佛一手就能掌控,让傅砚楼想起昨夜摇摆出怎么样的弧度,像柳絮,柔软撩人。

“莺莺。”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力能有多大,傅砚楼有了深刻的认知。

听到他的声音,温迎不解地回头,“干嘛呀?”

疑问的句式,那尾音扬起时有多娇憨黏腻,以及不曾对他防备的姿态,都在勾着人犯罪。

这里是书房。

一大面落地窗正对底下的一处海滩,有旅客带着孩子在海滩边玩,人很多,这里听不到一点嬉笑声。

“想不想去海滩玩?”

温迎摇头,娇声娇气,“不去,外面冷,还有,我累。”

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她分明在控诉眼前的罪魁祸首。

傅砚楼把防蓝光眼镜取下,推开笔电,往温迎这边走来。

温迎手中的平板被拿走,她眨了眨眼睛看他,特无辜,“你忙完了吗?”

“没。”

温迎伸手要平板,“那你就接着忙啊。”

傅砚楼挺无奈的,“你在这我没法专心。”

怪她是吗?

温迎自己拿起平板就要走,“哦,那我回房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