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了三五年后,黄良庵见没有人在关注这件事了,他便花费了近几年来辛辛苦苦所积攒下来的银两,托当地德高望重的长者出面,向李五员外购买埔心的一片荒地。李五员外见那块荒地没有耕种的价值,又见黄良庵所开的价钱还不错,就没有犹豫,爽快地将那块荒地卖给黄良庵了。
后来,黄良庵就在那片荒地上盖起了一幢房子,又购买了几头耕牛。
黄良庵房子所盖的处所,便是那被风水先生欧阳子瑜称作‘?牛穴’的风水宝地。他选此福地建立房子,奇迹果真发生了。一是,他所养的所有母鸭,每天都下了两个蛋,而且都是双黄蛋,非常畅销,价钱也比一般的鸭蛋高出了不少;二是,附近地方一些牛会时常跑到他家的牛圈里,而且跑来后,有的毛色发生了变化,有的甚至黄牛变水牛,让失主无所辨认。这样,那些牛自然而然就变成黄良庵的财产了。
于是,黄良庵时来运转,日子就越过越滋润起来了。他不但娶了妻子,有了儿女,他家所盖的房子也逐年扩大,而且也逐步添置了一些田产,成了当地有名的富裕人家……
黄根成讲到这里,黄玉鹃觉得故事未免有些平淡,遂好奇地问道:“你所讲的故事结局就是如此的吧?!”
“不是,俗话说好事多磨,黄良庵的家庭发展道路也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几年之后,云南风水先生欧阳子瑜又途经福建,特地来到埔心这一地方,发现了当年自己堪舆失误的症结所在。于是,他又针对此事展开了一个报复行动。”
“是嘛!快讲来听一听!”谢凌枫等人又饶有兴趣地催促道。
“好的,既然大家喜欢听,我就继续献丑了。只是,我笨嘴笨舌,讲得不好,请大家原谅!”黄根成说。
于是,他又继续讲起了埔心黄氏良庵祖祠的故事。
欧阳子瑜重新来到埔心之后,发现在几年前自己为李五员外进行风水堪舆,认定为‘?牛穴’的地方如今已经盖起了一幢气势辉煌的房屋,觉得十分惊奇。
欧阳子瑜起初还以为是李五员外为了赖掉许诺给自己的赏银而故意找茬打发自己离开,然后找人在自己所堪舆的风水宝穴建筑房屋,心里还暗自臭骂李五员外的吝啬与缺德。于是,他向附近的村民打听一下,才明白自己错怪了李五员外。
既然不是李五员外,那么究竟是谁也有如此高明的堪舆技术,竟然能够与自己英雄所见略同,在如此难得的风水宝穴修建家宅呢?或者说,世间会有如此巧合之事,那人根本不懂得风水堪舆之术,只是碰巧将房屋建在此处而已?欧阳子瑜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于是,他拐弯抹角的询问房屋主人的具体信息。
当地那位村民不防有他,就一五一十地将黄良庵建筑房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风水先生。欧阳子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使绊子暗中作梗,使自己遭到李五员外误解,不得不含恨离开埔心的始作俑者居然是那个貌似忠厚老实,实则阴险狡猾的饲鸭者。
可恶,可恨!此仇不报,如何能消我心头之恨?!欧阳子瑜咬牙切齿,顿时产生了报复之心……
几天之后,一位颇有仙风道骨的游方道士云游到了埔心,来到黄良庵所在的房屋前面,先围绕着整幢房子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先连续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不错,不错,择此风水宝地建筑家宅,眼光独到,福荫绵绵!”又装模作样地左瞧瞧,右看看,摇了摇头说:“可惜,可惜啊!虽然有幸择此福地而居,却见识有所欠缺,虽有一番奇遇,但是福运难以持续,祸患就将降临。”
黄氏族人见那游方道士言行举止非常怪异,连忙进入屋内将这件事告知黄良庵。
黄良庵得知宗亲的话语之后,心想事情必有蹊跷之处。为了探明究竟,他亲自迎出门去见一见那游方道士。
那游方道士一见到有人从屋内走出来,仔细一瞧,眼睛一下子变得犀利,面容也有些峥嵘起来,颇有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意味。可是,他却假装没有发觉黄良庵的样子,继续打量着黄良庵的房屋,自言自语:“此屋主人虽然眼光独到,能够择此风水宝地建筑家宅,可保子孙后代福荫绵绵!但是其见识不深,导致居家者福运难以长久维系,祸患转眼即将降临。实在令人感到可惜啊,无量天尊!”
黄良庵一听这话,顿时觉得犹如一瓢水从头顶直淋下来,心头直发凉,连忙走上前去:“我就是此屋主人,敢问道长尊号,仙居何处?来到此处,有何见教?”
“无量天尊,贫道乃昆仑山玉机子,游方至此,见此宅本是世间罕见的风水宝地,于是停留片刻,勘察一番,有所感触,禁不住手舞足蹈,没曾想会打扰施主,罪过,罪过!还望施主海涵!”
“道长见外了,老小儿就是本宅主人,姓黄名良庵,道长道行高深,对风水堪舆之术,想必自有一番高见。老小儿胆敢烦劳仙长屈尊光顾敝宅,待小人敬奉香茶,顺便讨教一番。不知仙长意下如何?”
玉机子见黄良庵诚心诚意相邀,舞动拂尘,稽首答道:“既然施主如此盛情,贫道就叨扰了!施主请前头带路!”
“道长请!”黄良庵恭恭敬敬地邀请昆仑道长玉机子入内奉茶。
两人来到客厅,分宾主就座。黄良庵吩咐家人沏上一壶香茗,并亲自捧起茶杯请玉机子喝茶。茶过三盏之后,黄良庵站了起来,向玉机子施了一个礼,毕恭毕敬地说:“刚才听邻里提到,仙长打量敝宅之后,左转三圈,又转三圈,先点点头,后摇摇头,不知仙长有否高见,能否相告?”
玉机子打了个稽首,回答道:“贫道玉机子,奉昆仑掌教张真人之命,下山历练,来到贵地,发现此处便是一处世间罕有的的风水宝地,名曰‘?牛穴’,择此福地建立府邸者,其子孙后代则可以得祖宗恩泽,享尽荣华富贵。贫道见此宅选址高明,料想屋主必有福且聪慧之人,故能够机灵巧变,拥有此等风水宝地。因此,贫道就点头以示赞许。”
“道长果然不愧是得道高人,此处确是‘?牛穴’,小老儿自从兴建此屋之后,确实奇迹不断,家道兴旺。可是,我有个不解之惑,道长能否如实相告?”
“施主有什么疑惑尽管说明就是了,何必多虑?贫道自有一番善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玉机子又稽首答道。
“那么,道长点头之后又是摇头,不知有何奥秘?”黄良庵又斟上一杯香茗,继续追问道。
“既然施主诚心询问,贫道就如实相告,冒昧之处,还请施主海涵!”玉机子郑重其事地说道,“贫道自幼有一番奇缘,得以拜于昆仑教掌教张真人门下,修习昆仑奇术,对风水堪舆之学,倒也略知一二。今番见此屋宅,虽建于风水宝地,但是房主见识有所不足,建筑此屋之时,考虑不够周全,子孙后代恐怕难以享受此等大福,家族福运难以持续,祸患就将降临。因此,贫道对此觉得十分惋惜,遂摇了摇头。不料惊动施主,罪过,罪过!”
黄良庵一听玉机子如此一说,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心灰意冷。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玉机子磕头不迭,哭喊道:“仙长既是方外高人,能够洞察内情,应该有破解之法,请仙长慈悲为怀,施展仙术,帮我消弭此灾。小老儿一家及族人,必将永世铭记仙长的大恩大德!”
“施主请起!施主请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尽管施主的府邸有欠缺之处,将给贵府子孙后代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但是既然贫道云游至此,碰见这种情况,怎么会袖手旁观呢?不过,若是违逆天命,强行消弭这一灾祸,恐怕上苍会降下浩大之劫难,因此贫道也是感到左右为难,一筹莫展啊!”
“仙长法术高明,定然有扭转乾坤之妙策,求仙长悲悯在下一族,施展神通,救我一救!”黄良庵一边苦苦哀求,一边令人端出百两银子,“些须银两,不成敬意,请仙长笑纳!”
“好吧,施主请起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看在施主一片诚心的份上,贫道就破例施展我昆仑教派绝技,帮你消除这场灾祸,确保施主一家安然无恙,富贵长存!”
“多谢仙长,多谢仙长!敢问仙长有何妙策可以化凶呈祥?”黄良庵大喜过望,连忙追问道。
“若要化险为夷,永保贵府家族平安,人丁兴旺,施主必须尽快做好三件事!”玉机子掐指算了一会儿,沉吟道。
“若能够化凶呈祥,莫说三件事,就是一百件事小老儿也办照无误!”黄良庵急忙表态说。
“既然如此,你只须这般做法……”玉机子毅然下定决心,“你附耳过来,贫道拼着泄露天机,也定要扭转乾坤,破除贵府劫难!”
黄良庵听了玉机子的话语后,不敢有丝毫迟疑,当即集合族人,作了三件事情。这一来,差点儿就让埔心黄氏就此灭绝。
“玉机子要求黄良庵作了哪三件事呢?”谢凌枫与黄玉鹃不约而同地追问道。
黄根成接着说:“第一件事,在黄良庵屋前修建一条小路,直通邻村侯?土楼,增加交通便利;第二件事,在左右走廊边的小天井处指定位置各挖一口井,增加用水便利;第三件事,派人携带炸药,将东青水库旁边的两块圆形大岩石炸毁,清除风水障碍。”
“哦,这三件事情对埔心黄氏家族的兴衰有何关联呢?”黄玉鹃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关联,而且还是很重要的关联。”黄根成耐心地解释道,“黄良庵宅邸所兴建的地方既然号称‘?牛穴’。玉机子要求在黄良庵屋前修建一条小路直通邻村侯?土楼,其实就好像是用一条绳子将这头牛绑在柱子上,让它失去灵性;在左右走廊边的小天井处指定位置各挖一口井,其实就是将一对牛眼睛挖掉,让它变成一头瞎牛,当挖井时冒出了红泥浆就是牛流出的血水;而东青水库旁边的两块圆形大岩石,就宛如牛身上的两颗睾丸,如果全被炸掉,这头牛就全然没有生存的希望了。”
“玉机子的阴谋得逞了吗?”黄玉鹃焦急地大叫了起来。
“前两件事都按照玉机子的计划去做了,而在黄良庵派人去炸掉那两块圆形大岩石时,突然天降暴雨,将其中一块岩石的**淋湿了,因此那块大岩石才侥幸地保存下来。这样埔心黄氏家族才避免了一场灭族的灾难。”
“玉机子与黄良庵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下此毒手呢?”黄玉鹃奇怪地问道。
“据我猜测,这个玉机子就是那个云南风水先生欧阳子瑜乔装打扮的吧?”谢凌枫微笑着问道。
“正是如此!”黄根成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谢神医果真天资聪颖!后来,欧阳子瑜临走前,留下了一封书信给黄良庵,交代等他离开之后再拆开。黄良庵阅读了那封信,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大错已经酿成,无可挽回了。黄良庵痛定思痛,留下遗言交代后代子孙应该诚信为人,不可贪图富贵而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否则死后灵牌将不得列入埔心黄氏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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