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门
作者:月光里的荧火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765

人太好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以前萍认为人吃点亏就是占便宜。所以总是以别人的观点为优先,但是一直保持老好人的样子,现在却觉得,有时候别人以为你软弱就欺负你,她心里难过的要死。

萍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隐忍的,无论是别人说再难听的话,或者给难为她。或许是家庭原因,让她觉得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可是不管怎么做,到了一定的时候,不是还是要把胸中的愤怒发出来吗。

一个人要是总挺温和,总是吃小亏的话,转型是不容易的。其实人和人交往都要看对方的品质,说难听的就是有的人就是那德行。当他们需要帮忙时,就会能你好言好语的说话,可是等用完了人了,就会不理人。而且有些人会以为别人帮他理所当然,偶尔不帮的话,他就记着你那点不是了,以前怎么对他好,他全都忘记了。不过有的人是不错的,是那种互帮互助型的,说白了人家很懂事。

萍感觉到姥姥一家人,无论自己身在何处,总是感觉到割不断的那种感觉。尽管萍是一个不管萍是一无所有,还是个没有赚钱的孩子,但是姥姥一家人态度总是那样的和气,让萍内心感动不已,毕竟在家里得到的是冷眼,可是只有到了姥姥家里又得到了小时候的家的感觉。其实世上有些人总是不图回报的去对别人,可有些少数的人以势力眼睛看人的。还那种互帮互助的型的人多,说白了人家很懂事。但是对待人时,要看准人知道自己要对什么样的人温和。喜欢发火我觉得不可取,没是重要的事情不理他就是了,保持沉默。你会发现发火的是对方,上班后会好些,年纪都不小了,都懂事了,而且互相不知道底细,不敢随便欺负谁。重要的是,别让别人摸透你的脾气。上学的时光,短短几年,很快就过来了,都是小事,没必要太在意。

好在萍的内心对小弟飞是很有感情的,每当萍在外乡求学没法去看姥姥时,就让小弟去姥姥家多陪陪姥姥。小弟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小时候,萍抱着他时,他就会很听话,不像大弟龙那样,萍记得家人回来时,大弟才两岁,萍想从妈妈手里接过大弟,没想到大弟一伸手将她脸上就抓破了,还骂着“姨奶……”边往妈妈怀里躲。人的第一感觉很灵的,萍当时就感觉出大弟不喜欢她,家人都不喜欢她……

或许是妈妈坚强的性格遗传的原因,萍曾经以妈妈为学习的榜样。在生活和学习中一直很坚强,做任何事情总希望做得最好,她认为要做就努力的去做,要不就干脆不去做了。如今,萍在妈妈承包的山上。向家乡的地方望去,田野里一片漆黑,只有远远的家那边隐约有灯光出现。

山顶上方有一片冬天失火烧焦的地方,冬天小青年闲着没事,到山上放火玩。那次不知谁发出一声警告,山上失火了。然后火警119拉着警笛上山了。村子的喇叭高声音叫着,村民注意啦,东山失火了,家里闲着的青年都上山救火啊。妈妈这时也慌了,抗了一把扫帚,往山上走去。上山的路去年也铺了水泥路了,两边是地,在村子里能看到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大山。它似一条痛苦的蚯蚓在扭曲着身体,妈妈坐上了去山脚的拖拉机。

平时这条好几公里的路妈妈一天要去好几次,一年下来,妈妈走的路真是难以相信。妈妈干起活比男大老爷们都好,那天,山上的火苗越烧越大,好在有一处山沟挡住了向北的火势。只见妈妈在山脚下下车,就直奔着火的山顶。她步履很快,比村里的青年还要快。一会就看见她瘦削的身影到了山顶了,而那些人却还在山半腰,走一会歇一会的。现在年轻人,都缺少锻炼,走一点路都累得气喘吁吁,而妈妈虽然瘦,回来时却是一点也没看出累的样子。

妈妈承包山时,还是因为那时发生了一件事情。有一天,快要做晚饭了,妈妈要萍去菜园边把干柴草弄回家,萍用大筐把柴草装好了,发现姥爷家的菜园边上有芝麻根茬,刚下过雨,土不是很硬。于其让烂在地里,还不如拔回家烧火。

萍心里想着,就动手拔了起来。她这时没有发现不远的桃园里有双眼睛正在往这看,萍拔完了芝麻根茬,就挎着满满的一筐往家走。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柴禾做饭呢,萍就加快了脚步。可这时身后响起了一声吼叫:

“你给我站住,兔子腿挺快的啊……”

萍吓了一跳,毕竟年纪只有十几岁,又长得柔柔弱弱的,她从来就不愿意多与人说话。听到叫声,她条件反射地往后猛转身。原来是看桃园的老李,这个人就住在姥姥家不远,从小在姥姥家长大的萍经常的见到他,姥姥住在沟南,那人住沟北。如果讲辈份,他应该和萍的妈妈是一个辈,萍应该叫他舅。那人几年前因为送儿子上大学,在路上出了车祸,腿落了残疾,眼睛也留下了疤,因为他在村里名声不太好,有人在背地里给他起了外号“李疤眼子”。以前因为他在二舅家砍树把二舅家的屋瓦给扫掉了好几片,后来二舅母和他吵过架,当时萍也在场。小时候因为姥爷家的地和他家地邻墒,他家种地,把姥爷家的庄稼都给踩死了一大片,姥爷也和他吵过架。“李疤眼子”在村里是出了句的不讲理的,和好多的村人都闹过。

萍明白,看着来者的面部表情,一定又要找岔了。以前去水库洗衣服,“李疤眼子”还诬赖过萍折了水库边的小槐树呢?看来一场吵架难免了,萍盯着对方,看看来人要耍什么‘八戏’,她极力地稳定自己的情绪,在心里想:

不要怕,就当是面对一个不讲理的疯子,见人就咬的疯狗吧……

可是她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心里还是恐慌不已,毕竟是不知道对方的来意。

这时正值夏天,人们一般都在下午到菜园上浇菜的。周围菜地里有好些的村民,在弄菜园,‘李疤眼子’往四周看了看来来往往的村人,他清了清嗓子,抹一把有点歪的嘴巴,故意提高嗓门说:

“你把你蓝子放下,把柴禾给我再挎回果园里……”

萍没想到对方来这么一句,她有点蒙了,摸不清对方的意图了。但是她很快地意识到了,这只是闹剧的开头幕布罢了,好戏还在后头呢,可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是姥姥从她小时候就告诉她的,于是她也倔强地说道:

“凭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把柴禾给你啊?”

来人蛮横地向前冲了一步,几乎要抓着萍的衣服了,萍快速向一旁闪了一下,毕竟对方腿有残疾,行动不便。看到萍躲开,他有点恼怒成羞了:

“你从我林子里偷柴禾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都还有树根……”

他指着萍挎着的蓝子,不依不饶地说。萍不怕他,知道他是无理讲三分的,对于这种人不能怕,萍在心里为自己打劲:

“你胡说,这哪里是树根,这是我姥爷种的芝麻根啊,你好好看看吧?”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是萍不太认识的人,萍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知道此时决不能服软,反正又不是她的错,她故意拿了几个芝麻根,让周围的人看。

“我妈让我到菜园边上把晒的坏地瓜弄到家里烧火的,我妈说都晒了好些天了,再不弄就烂了,刚才走到我姥爷家菜园边,我看到地里有点树叶,一并按上,把芝麻根也拔了一些,你怎么说是小树根呢,就你们家地里长这样的草根啊,要不你去我姥爷家地里去看看,还有刚才我拔的坑呢?”

萍勇敢地说道,她相信,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对方哪里愿意讲道理啊,他一声大起一声道:

“我看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还学会撒谎了来。是不是欠揍啊,我看你爸就打你打轻了,还不如打死你……”

萍最怕有人说这种话,因为爸爸打她也是她最伤心的事情,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萍的眼泪出来了,她很丢面子。她哭了起来,一位老太太走出来问道:

“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

也许是老太太知道‘李疤眼子’的为人,又在刁难一个小孩子。‘李疤眼子’更是来气了,用那只有三个手指头的手指着萍说:

“她到我家园子里偷东西,被我抓到了……”

萍这时恼了,她哭着说:

“谁偷你东西了,是你诬赖好人,自己是坏人,硬是给别人戴坏人的帽子……”

‘李疤眼子’看到萍哭了,更加得意了,摇头晃脑地对着周围的人说:

“怎么样,我说她偷了柴禾了吧,她就是穷死了,一家人在外面呆了几年也没有赚多少钱,现在穷得偷东西过日子了……”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不可能吧,这么老实的孩子,怎么可能偷东西呢?”

“也难说,人要是穷了,大人会指挥孩子出来偷的……”

萍只是在哭,她不知道这时还有谁可以证明一下她是清白的。

这时有人认识萍,从人群里站了出来劝道:

“好了,不就一筐柴禾,她还得管你叫舅呢?”

这时“李疤眼子”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斜着眼着瞧着萍:

“我才没有这样的亲戚,穷死了,竟然小小年纪不学好当小偷……”

萍这时大哭起来,她感到无助:

“谁偷了,我是在我家菜园里弄的,上面的是芝麻根,不信你可以到我姥爷家的菜园看看,刚拔的,地下都还有样……”

可是“李疤眼子”没有善罢甘休的样,带着讥讽的口吻向几个人说道:

“她父母在外好多年,都不愿意带她,就那德行,以后恐怕连玉米糊糊也喝不上啊,家里没有的东西,竟然叫小孩子出来偷,真是老少都不要脸……”

这时旁边有人问道:

“这谁家的小孩子啊,怎么会偷东西啊”

也有人说:

“不可能,你看小姑娘很老实的,也许是误会吧”

萍只有在那里哭,她心里好委屈,为什么大人把怨恨要加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难道只是因为父辈与‘李疤眼子’结仇了吗?不,也许是因为爸爸一直打她,在村子里没有人会把她当成一个正常的小姑娘看了。

《狼和小羊的故事》的情节在此时出现了:一只小羊在热天到河边饮水,他不幸遭了祸殃,从附近跑来一只觅食的恶狼。狼看见小羊,急速的向猎物扑来,可事情总得做的合理合法,冠冕堂皇。狼大声喝道:

“小无赖,你怎么敢用你肮脏的嘴脸,把我干净的饮水搅浑,使他充满泥沙?就冲你这样胆大妄为,我要把你的脑袋揪下。”

小羊说:

“我在下游,不可能弄脏上游的水”。

狼又对小羊说:

“你去年骂过我。”

小羊回答说:

“不对,去年,我那时还没有生下来。”

这只狼老羞成怒,便说:

“即使你辩护得好,我也不放过你,”

他就把小羊吞吃了。

这时,旁边的有人劝萍说:

“你把柴禾给倒回去吧,不就一筐柴吗?”

萍无奈的哭着把柴挎到对方指定的地方,萍哭着挎着空筐回家了。妈妈见了说:

“去拿点柴要这么长时间,家里等着做晚饭呢?”

萍把事情的经过向妈妈说了。妈妈放下手里的活,说要去找“李疤眼子”评理去。后来,萍和妈妈一起到了果园,找到了他。但是“李疤眼子”还是不服输的样子:

“我说她偷了她就偷了,因为我看到了。你们一家不会连饭也没得吃了吧。在外面干了几年,赚回了多少钱啊,现在指挥一个孩子出来偷,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本事把整个山也包下来……”

妈妈不但没找回理,还惹了一肚子气,这时爸爸回家了,知道了事情后,便对萍踹了一脚:

“都是这块祸,不争气,净是给家里惹的乱子啊……”

看着怒气冲冲的家人,想想自己是被冤枉的,尚未成年的萍只有流泪发泄。

萍只觉得自己倒霉,因为半个月之前在饭店里帮尽快的,在端菜时,看到桌子上有人落下了一只钢笔。萍收拾完桌子,便忘记这事了,后来到了宿舍,一摸兜才想起来,这时老板出去了,她就顺手放到床头的盒子里了,第二天把这事情给忘记了,老板娘后来问萍:

“你拾到过一只钢笔吗?”

萍说见过,于是回到宿舍一看。盒子里的钢笔不见了,既然已经说了捡到了,不好再说别的理由了,她到文具店里花了二十元买回一只一样的给了老板娘。

后来过了半个月,萍发现老板娘的儿子用的正是萍买的那只钢笔,原来老板娘把萍盒子里的钢笔拿走了。并且萍买的那只钢笔,她竟然也要了。萍当时在想,老板娘也太不诚实了。多亏自己还是无意忘记还钢笔,竟然因为大意损失了二十元,那时,对一个农村的孩子,二十元是个不小的数目了。萍给自己立下规矩,以后见到便宜一定不要捡。

发生了柴禾事件后,妈妈用省吃检用省下来的钱,外加借了一部分,真的把承包了一座山。她知道,一家人如果没有钱,在村里是站不住脚的。人活为一口气,佛立为一炉香。不管怎么样,赚得钱多了,就会有人高眼看待了,妈妈这时教育萍说:

“以后好好的上学,长大后工作赚钱,看到了,没有钱在哪里人都会欺侮,现在一些人就是势力眼,看到人掉到泥里,他不但不拉一把,还要多踹上几脚,怕人死慢了……”

萍记住了妈妈的话,可是如果是因为爸爸个人主见,上不成学了,萍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要想跳出农门,就必须考大学。这是当时村里流传的名言,好些的老人都以一些大学生的事例来教育孩子,当萍还小的时候,姥姥经常的对萍说:

“看到你秀臻姐了吗,别看人家现在当老师了,以前人家上学的时候,别人家的小孩子都出去玩,她都不出去,夏天那么热,她都一个人坐在家里点着煤油灯学习,身上被蚊子咬了都顾不得。汗都把衣服浸湿了,却还是坚持学习,要是像她那样认真,什么样的大学都能考啊……”

萍可以忍受家人的指责,可以不管爸爸的冷语恶言的攻击。只要能上学,她什么苦都可以受。人的生活方式有两种,第一种方式是像草一样活着,你尽管活着,每年还在成长,但是你毕竟是,你吸收雨露阳光,但是长不大。人们可以踩过你,但是人们不会因为你的痛苦,而他产生痛苦;人们不会因为你被踩了,而来怜悯你,因为人们本身就没有看到你。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像树一样的成长,即使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但是只要你有树的种子,即使你被踩到泥土中间,你依然能够吸收泥土的养分,自己成长起来。

当你长成参天大树以后,遥远的地方,人们就能看到你;走近你,你能给人一片绿色。活着是美丽的风景,死了依然是栋梁之才,活着死了都有用。这就是我们每一个人应该遵循的做人的标准和成长的标准。第二种方式则是水的精神每一条河流都有自己不同的生命曲线,但是每一条河流都有自己的梦想――那就是奔向大海。我们的生命,有的时候会是泥沙。你可能慢慢地就会像泥沙一样,沉淀下去了。

一旦你沉淀下去了,也许你不用再为了前进而努力了,但是你却永远见不到阳光了。所以我建议大家,不管你现在的生命是怎么样的,一定要有水的精神。像水一样不断地积蓄自己的力量,不断地冲破障碍。当你发现时机不到的时候,把自己的厚度给积累起来,当有一天时机来临的时候,你就能够奔腾入海,成就自己的生命,如果一生只有一次的选择,也许大多数人会选择这两种,可是坚持下来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运气永远不可能持续一辈子,能帮助你持续一辈子的东西只有你个人的能力,可是萍不知道支撑自己的动力在哪里,她在父母的冷眼面前,失去了信心。

生活中其实没有绝境,绝境在于你自己的心门没有打开,你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使它陷于一片黑暗中,你的生活就没有了光明可言。封闭的心,如同没有窗户的房间,你会处在永恒的黑暗中。但实际上四周只是一层纸,一捅就破,外面面则是一片光辉灿烂的天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