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桩案件在尹峻泉的心中已然全盘清楚,只是还差一个契机,可让他在恰当的时机说出来而已。正当苦闷之时,却听见窗外有人碾着细碎的脚步声。耳聪目明的他,一下就听出来了来了二个人都是轻功高手。摸不清对方身份,他亦只能安然的继续的坐在窗框边上,听风品夜。
“喂,辰伯兄。”
一听这细长的叫唤声,尹峻泉就露出了喜气,那颗提在胸口的石子也就落了下地,“是乾弟罢?快请进。”开了门,只见郑乾领着逢缘,表情鬼祟,“还好是避过你那些难缠的家丁矣,你家还真谓是戒备森严。”
“无奈,家长老是怕我跑了。”尹峻泉摇扇一笑,“你作何把他领来?”
“辰伯兄见谅,只因怕是逢缘再呆在我家中会遭受那些倭寇的侵害而把他带来你家。”
“你的意思是……”尹峻泉皱起了眉头,“要把他安置在我家?!”
“正是!”郑乾笑道:“虽然知说此事乃是风险之担,怕是会招惹你的不便,但逢缘他是个无辜的人,落到了那些人手中怕是凶多吉少。”
尹峻泉又是翩然一笑,“不见得吧?”
“你是不知,今日就有十位东瀛的军官跨上肥马而长驱我家,好在我多作周旋是救下了逢缘,为免他遭受伤害才想到你这安全之所的。”郑乾多少有些抱歉:“虽然我道这事多有叨扰,但还是期望你能答应这个不情之请。”
“哦?”尹峻泉还是一笑,“你是何处见得那些人找到逢缘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杀他?没准他们是为了救他来呢?”
“非也。”郑乾摇头道:“还记得几次在林中我们险些被杀吗?我已觉察到正是这伙人暗杀的我们!”
“你怎么知道?”尹峻泉急问。
“还记得那个在我们面前服毒自尽的人吗?”郑乾娓娓而谈,“昨日我投完……咳,我送罢酒水之后,就暗自藏入了他们的府邸之内,许是因为酒后放松警惕,那些人并未觉察到我的存在。直到他们更衣时我才发觉到一点重的线索!”舔舔舌头,郑乾暗幸自己差点就道出了自己正是投泻药的人。
“是什么?快说。”
“刺青!”
“刺青?对了,你是说凭借着他们身上特殊的图腾而认清了那些人就是起意要追杀我们三人的歹徒?”尹峻泉低头深思了一小会儿,“怕是在劫难逃了。”
“你说什么?”郑乾疑惑。
“我是说,真凶这一次一定是在劫难逃了!对了,我昨天叫你偷的东西你可曾得手了?”
“嗯!”郑乾点了点头,“这点小事交给我自然是妥妥当当的!”郑乾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为了偷它可真费了我不小的劲!”
“哦?那我倒想听听,你是从谁那里又是如何偷来他们的令牌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蹲候在茅厕边上,伺机见着哪个软了身的家伙出来,狠狠的给上一棍,便就偷了它来。”
“不曾叫人怀疑吗?没让人看见你的脸吧?”
“没有叫人看见,何况我还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给搜刮一通,八成只当是劫匪扒去了吧!另说一下,那偷来的钱我都分发给乞者了。”
“好个机敏的小家伙。有了这块令牌,破案时就自然会事半功倍了。”
“辰伯兄,时间也不早了,我就此告辞,你好生保重着身体。再会。”
郑乾一跃就跳出了尹家的高墙,脚步轻快的直奔回家。熟悉的景色在眼角边上幅幅掠过,有丝凄惊,有风在耳根上作响,吼着,扰得人心绪不宁。这一路的宁静太过骇人,此刻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快些回家。
2、
皇上的公文又下了一通,全县因此又为这事惶恐不安了一番,特别是李县官,眼瞅着那三十日的期限就在眼皮子底下,心里越是紧张,干脆就落下了衙门的事故,躲在家中装起了病。此刻头疼的他只想郑乾与尹峻泉能及早抓出那些天杀的土匪来,好把这件事给平息了。
这一天,天气大好,时逢十五,上庙会上乡的人特别的多,攘攘人流把集市给堵得有些过于拥挤。本来这样的好日头尹峻泉不可能错过在凤来轩的热闹光景,但受了李官所托,无奈只好择在这第二十八日(限期)时捉出真凶来,毕竟这可关系到人家头顶上的维生。
大街上上演了以下这一幕:
未午
郑乾提高急急忙忙的向前追捕着一个身材颀长的东瀛人士,大家一顾才知,竟是在抢朝贡案里大难不死的逢缘!于是大家都有了兴致,伫足而立想看看他们这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来人啊!快点捉住那厮,那人正是勾结山贼的背徒。”郑乾一面加快脚步直赶着逢缘一面大咧。
一听此言,众人们都自危的让出了一条道来,反倒是让逢缘跑得比先前更顺溜了。
直至跑到了天一客栈的楼下,才有四个东瀛大汗提刀而出,截下了奋力逃蹿的逢缘。只见着那些人与逢缘用奇怪的话叽叽咕嘟叫骂了起来,后来竟又演变成了逢缘与那四个武士之间好一场的大战。于是周围就聚起了更多的人来。
郑乾停在一旁,直瞪起双眼,“你们这些犊子,别想包庇同胞,快快闪开倒是!”
其中一个武士走上前来对郑乾一字一顿的说道:“他的,是我们的犯人,我的,奉命要把他带走。请你的,走开。”
“什么你的我的鸟语不通?你听清楚了,他可是我们朝贡案的重要犯人,是要上京问斩的!你的,给我起开!”
“这个,是我们本国的事,你的,没有权力干涉,我们的,就不追究朝贡被抢一事了。”
切,郑乾不由嘘唏,“说到追不追究,那可不是你们的事,我们中原可是礼仪之邦,绝不可以入任真凶被你们这样轻易的带走,你的,知道这是什么吗?”郑乾抽出了金刀,“挡我者格杀勿论!”
正当二人争执时分,却听到一阵鸣锣声响,郑乾侧目而视,(好家伙!)尹峻泉竟然真把尚书大人给请来了!
“尚书大人驾到!”
话说这位特地赶来缓和场面的姜恒尚书大人,正是收了他的义子(也就是尹峻泉)的来信才特地感来此的。这位姜尚书曾经职任过天子待,是皇上的老师,故而皇上对其也是特别的恩待有加。现今天子对这班胆敢劫取朝贡的惊天大案本是多加关注,姜尚书又一听缕破奇案的义子找出了真凶,岂敢不前来为其帮忙助危呢?才压轿,他就急忙的走上了前去。
众人跪地,“参见尚书大人!”
“免了。”
郑乾抬起头时,尹峻泉正立在姜恒的身后,手上还拎着一串葡萄,举止优雅,只是有些过度置身事外的模样,悠哉的让人想发指!
一听说是天朝的尚书赶至于此了,坐在楼上一直默观此事的中田自然也沉不住气来,他的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预感,于是带齐了人头,齐数走下楼去,迎接姜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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