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风把尚书大人给吹来了。”
姜恒毕竟是个见过风浪的重臣,虽见着对方腰间一把钢刀怒目而立,他却还是喜笑颜开,“早就听说日本的左将中田将军是中田一门最顶力的精悍上将,今日一见果然是明不虚传哪。”
“不敢担。”一见到对方这副戏笑的神情,中田只好按捺不动。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话真是不假,看着平日里盛气凌人的中田在尚书大人面前毕恭毕敬的模样,郑乾心里那叫一个“爽”字!且看你呆会要如何伏法吧!
“干爹,这就是我与你提起的机灵小差——郑乾,此案他也是费了不功夫呢。好在总算是找到这个出卖押运队伍的判徒!”尹峻泉见势就走上前来,把葡萄放到了郑乾手中,“兄弟来,今天天气严闷,先解渴罢。”
郑乾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笑道:“可是这些东瀛友人却不让我把犯人带走。”
“哦?竟有此事?”尹峻泉作起模样,“这是何故?”
“乾弟,”正当那些人还在思索着要如何对付尹峻泉时,却只听逢缘开了口,“我想通了,多逃无益,就算是逃过了天朝的追捕还是逃不了东瀛的武士。也多亏你能救下我这浪人一命,我愿意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说罢他提起双手,“你,就绑了我吧。”
“不可以!”只听那中田发了烈怒!
“为什么不可以?”姜尚书疑惑道,世面多见的他立马就意识到这个面眼的中田将军身上定然是藏着什么猫腻。
中田自知硬敌不过,焦急之中只好辨道:“其实我们早以暗查清楚,此人正是押运队伍中的判徒,正准备要带着他回到日本求见天皇。所以就不劳烦你们动手了。”说完他使了个眼见,几个武士就围上了逢缘。
“唉,将军莫急。”尹峻泉笑笑,缓和这一触即发的险况,他走上前拉起了逢缘的手,“怕是这其中还有其他什么事儿,是我们不应该错的罢。”
“尹公子此话何意?”中田弊红了脸,心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当众干掉逢缘,也省得到时候夜长梦多了。
“大家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中田问道。
“你既然能查出他就是背判押运队伍的人,为何又不光明正大的追查他的下落呢?”尹峻泉这是在暗指他们闯入郑乾家一事。
“事出突然,我也只是推测而已,全军覆灭却只有他一人生存,不是判徒是什么?”
“既然如此,怕是你也没有十足的证据了?”尹峻泉句句引诱。
中田摇头,“没有。不过方才你们不也说他是判徒吗?”
“是的,他的确是被某人引诱过,出卖整支队伍。而我手上正好有证据!”
“是吗?”中田笑道:“既然这样,那他就是凶手了。”大滴的汗水划过脸颊,中田觉察出对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光是对着自己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就足以洞出此人的睿智非凡。
“我手上有的,可不只是他的证据。我把这些证据托人全送给了苍海左将,对了,他还回信说很想念您呢!”
一言下来,只得中田是火冒三丈,他自知是在劫难逃了,却还是故作镇定。“哦?你有了证据?可为何不是先交与我们?”
“这个嘛。”尹峻泉走到郑乾身后,“我贤弟说你们是犊子,靠不住,哈哈哈哈!”
一句话就把中田给激怒了,他拔出长刀直刺向尹峻泉,“放肆,你算是什么东西?”
好在郑乾手疾眼快,金刀一抵就截下了双方的攻击,“话都还没听完,急什么?”
看到这样的阵势姜尚书更是在一旁吓出了一身冷汗,“有话慢慢说就是了!”
“中田将军,我劝你还是别再垂死挣扎了,我们已经有了确实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劫运了朝贡的真凶!”尹峻泉一把白扇直抵着中田的头颅。众人之中传来一片嘘唏!
“这……这怎么可能?”
“不会吧?原来只是窝里反,自已人吃自已人嘛。”
……
“你有什么证据,胆敢这么说!”中田真是急了,青筋暴出,双瞳瞪得比牛还比大,怪骇人的。
“证据?呵呵,”尹峻泉几声作笑,“身为左将你出身中田一族,与出身苍家家的左将势力正好是相对的,在日本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你们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此次负责押运的正好是苍海家的门人,你正想想借此机会解决了他们,不仅可以除一大患,还可以让他们在天皇面前颜面尽无而失去威信。这是动机。”尹峻泉继而又道:“因为这项计划太过重大,不适宜让外人看出是你们之间由于纷争而起,故而你们想到了利用虎拦寨里的土匪作为身份掩护。”
“笑话,这么说全凭猜出想,可有什么真凭实据吗?”
“有倒是有,不过,在这街市之上就抬上来,恐怕是有伤风化了。不如随我到衙门里再一说究竟吧。”尹峻泉仍旧是笑。
中田一看这情势,怕这也是尹峻泉故布的迷阵,好引他到衙门里来个瓮中捉鳖,那时再想逃逸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无妨,我没做什么见不得天的事,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摊开事实!”
稍等了一会儿,于是有四人反着一副白色担架就上来了。众人皆捂鼻难堪这臭气薰天,姜尚书也实有不明,“你这抬上来是什么?为何为此之臭?”
“死了一个多月的尸体。”
“什么?尸体?”众人又是一阵的哗然,大人更有作呕的表情,“死了那么久,你不安生下葬人家倒是给倒了上来又是作甚?”姜尚书甚至都不敢开口说话了,怕是用力吸上一口这样的晦气终是倒霉。
“因为他在等着让我为他陈冤昭雪。其实在案发的第二天我就乾弟一同上了回峰,可惜当我到达山上之后却惊人的发现,整个虎拦寨都化作了一片灰烬。这在理来说,也许真是他们朝贡到了手而决心退出江湖,逍遥法外。可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在那日出了事故之后,县大人就立马下了封山令,派人上山剿匪,难不成他们是在事先就一把火烧了自己的住所,再赶到山下埋伏?”尹峻泉声色并茂。“我一想,还是不对。这是哪家的土匪嘛,就算是要逃也必要烧家啊,如果失败的话连个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都没有了。于是我便起了疑心。后来,我与乾弟在林中一乌鸦口中偶得了一物,证实了我的猜想,大家请看。”尹峻泉一摊子手,郑乾便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个玉坠子,翠生生的漂亮的很。
“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女人用的东西。”尹峻泉还是笑,“也许只是为了要装饰自己的巢穴,也许是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这只帮了我大忙的乌鸦,从回峰的绝壁之下把这么一个女人的饰品刁了上来,这能证明一点——悬崖下有人!或者说有死人!”
众人又是一阵嘘唏。
“对于盛名在外的中田家族,我相信杀死几个土匪的力量还是绰绰有余的,大家请看这具尸体,不是谁的,正是虎拦寨的大当家王磊!”
“王磊!?”众人一听是那个老虎的尸体,便也顾不上恶臭就纷纷的探头,面露喜气,“那个混蛋终于死了!倒好。”一旁甚至还有人叫好到。
“我与乾弟清点了死去的尸体,一共六十九具,全死在了不明不白的刀下,更加可恶的是,他们死后竟然还是背负上杀人劫货的罪名!”尹峻泉说到激昂之处,面露怒色,手直指着中田,“那些人身中的刀口与你们身上的刀具大人刚好一致,这点你又要作何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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