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雨走了,同时也把我的思念全部带走。
我信步漫步在校园中,思考着小雨临走时给我留的话,我要不要到武协去呢?去的话,欧宁那个暴力女肯定会把我整得很惨;不去的话,欧宁这个变态女一定让我死得更惨。横竖都不好过,真让人左右为难,难以定夺。
不知不觉中,我竟到了未名湖畔的九曲桥头,站在桥头望着湖上弯弯曲曲的桥,此时的心情就像这九曲桥一样,曲曲折折。
对面走过四个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来,其中有一个手指着我,大喊一声:“就是他。”
跟来的三个也不再多说,四个人一并动手,两个人抓住我的手,两人抓着我的脚,一把捉住我,再一齐用力将我抬过头顶,就往原路折回。
我被他们抓在头顶上四肢动弹不得,急声大呼:“救命!救命!救命……”
按以往小说里的情节,只要我急声大呼三声,就会有一位见义勇为的热血好青年站出来阻止四人的暴行,可我连呼了几十声也没看到有人肯为我站出来说话,更不用说用行动来阻止他们了。直到此时我才清楚,小说确实真的属于艺术范畴之内,情节以虚构为多。读了这么多年的小说,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真是活该。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校园中到处是人。
我的求救引来了众多的路人的观望,他们纷纷向四位大汉投来谴责的目光,可是一但看清对方是个四个强壮的小伙子,又把头底下去,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没有再出声;有的路人更绝,干脆用目光向我传递信息:“兄弟你认命吧。”
我当然不能就此坐以待毙,我停住了呼救声,改了策略来对付他们,改用威胁的口气他们说:“你们快放了我!不然我的兄弟要是知道了,你们可就惨了!”
四个人哼都不哼一声,还是只顾着往前走。
我又回上一句在校园中十分有分量的话:“我是武协的会员,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惹到武协身上,快把我放下,这事就算了。”
他们理都不理,走得更急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我这回改用破口大骂,把我从民间沷妇骂街那里学到的东西一股脑地全倒出来:
“△▲※※☆№□◆☆◇”(非礼貌用语,屏闭!)
所用的这些词汇都是起源于沷妇嘴中,经过我的整理并改良之后在骂功上更进了一步,虽说达不到黑白颠倒的地步,但也能让人一吐为快。
领头的人大概家中的女性较多,见我差不多全问候过了,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再说一声,我就堵住你的嘴巴。”
我也不跟他计较太多,再说我也骂完了,也就止住了骂声。
我被他们四个东折西拐的抬到了一间大房子内,正中的墙上挂着“以武会友”的四个大字。
一见到这四个大字,我也明白到,该来的终究来了,这里就是武协的训练馆。
此时,欧宁正端坐在大字幅的下面,看到我被人抬着进来,笑得合不拢嘴。
真是没良心,见到我这么苦了,也没表示同情一下。
等她笑够了,才对那四个人说一声:“你们把他放下吧。”
四人十分顺从地把我从头顶上轻放下来。
脚刚一着地,我立即叫嚣道:“我要告你们武协非法绑架我。”
这声实在太大了,正在室内练功的人全听到了,纷纷停下手上的功夫,向我围过来,立即把我压缩在一个小小的人圈之内。
处于人圈内另一则的欧宁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随你的便。你要是自信能走出这个门,你就去告吧,我们绝不拦你。”
我举头四望,武协的人一个比一个肌肉发达,210里的覃琼比起他们来可差多了,下次来一定得带覃琼那小子来,也好挫一挫他的锐气。
他们一个个满怀怨气地正看着我,看得令我心里直发麻。也不知道这帮人好不好说话,弄不好一时他们想不开,来个杀人碎尸,我可就惨了。我才交的女朋友,可不想就这么与世长辞了。
我闭上口,不敢再乱说话,以免惹恼了这帮人。
我学着江湖人的样子四处做揖,用几近哀求的语气说:“在下刚才是说着玩的,各位大侠千万可别当真。在下也是本武协的,小弟初来乍道,请多多关照。”
欧宁语气一转,喝道:“你第一天来训练就迟到,你说我该什么罪你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什么着,只能任凭对方处置。
我十分大度地说:“在下自知罪孽深重,本想自断经脉了结,怎耐功力有限,只得由会长大人随意处置,给在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那还好说。”欧宁的脸上浮过一丝微笑。
沉思过后,欧宁又问:“你第一天来就迟到,本想不罚你的,但见你本人强烈要求,我们就不得不满足你的要求……”
不会来真的吧?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我可怜巴巴地说。
“可以,你说吧。有理的话,我可以先放你一马。”欧宁大度地说。
“我迟到那是因为我正在考虑一个重大的事情,我第一次来该带些什么礼物来给大家,所以才迟到的。”我说大话从来不用打稿,信口开河就说开了。
欧宁将信将疑地问:“说得有理,那么礼物你带来了吗?”
“这不是还没想好嘛。”我怯生生地回答。
欧宁的语气又强硬起来:“你早来糊弄人了,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再说假话,定杀不恕。”
也许这种气氛感染了旁边的大汉们,他们也跟着大叫:“定杀不恕。”
可怜我一人势单力薄,只好向恶势力妥协。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等以后老子学会了旷世奇功,到时不把你们一个个给废了才怪呢,枉为人子。
“你还不快说,在那嘀咕些什么。”看来她是真的气了。
我破口而出:“我今天送人去了,她回家。”
“这还算是真话。本来我说要送的,她说应该你送,这是对你的考验。”欧宁说。
没想到泡个妞还这么麻烦,动不动就考验你。还好,第一次考验我是顺利通过了,不知下次还会不会这样一帆风顺?我开始为我和潘小雨的前景担忧起来。
我得了便宜,当然要卖乖了:“会长英明,我对你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还没说完,就被欧宁打断了:“少贫了你。我来给你说说今天的训练任务吧。”
拍马屁拍到马蹄上,做人真是失败。
我上前一步,做聆听状,等着欧宁给我的最高指示。
欧宁振振有词,煞有介事地说:“要想打人,首先得学会挨打。你是刚入行,就得从挨打入手吧。”
说到这,欧宁停了下来,环顾四周之后,向室内一个最强壮的会员招手,又往下说:“陈猛,你过来,今天由你来训练他吧。等下让帮他把护套带好,然后跟好好训练他,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以免以后他坏了我们武协的名誉,我可一直在边上盯着。”
那叫陈猛的壮小子微笑着轻轻点头,说:“好的,会长你放心。”
说着,他把双手放在胸前,一用力紧握拳头,就发出“噼啵”“噼啵”的声音,听得我心惊肉跳。
看着那比我大腿还粗的胳膊,我更是提心跳胆。
趁陈猛去取护具的时间,欧宁凑近来,坏笑着问我:“是不是怕了?”
我勇敢地回答:“我可没怕,不过你注意着我点,千万别让我摔倒了,我有些站不稳了。”
她又问:“那紧张了吗?”
我苦笑着答:“没,就是心跳加速。”
她笑得更是合不拢嘴:“你可要做思想准备。”
我故做轻松地说:“思想没准备好,战斗准备倒是做好了。”
说完,我还当着她的面挥出一记直拳,打出一记勾拳。
我这还没准备好呢,陈猛就把护具取来了,迫不急待地要往我身上带。
趁着他给带护具时,我小声地对他说:“等下训练你想打哪都行,就是不许打脸,我泡妞可全靠这张脸了。”
陈猛真够意思,笑着说:“知道了,等下我会多关照你的脸的。”
开练后,他果不食言,拳头真的没有打到脸上。
我暗自庆幸,只要能把脸蛋保住到今晚见到小雨,身上再疼也值了。
此时,欧宁就高高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像看耍猴一样,看着我挨打,每一次我痛得大叫起来,她兴灾乐祸脸上就洋溢起迷人的笑容。
我打不能还手,只能用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她,心里暗暗骂。
她瞧出来陈猛有意放水,就从旁说:“哦,忘了对你们说了,他就是我们班长潘小雨的现任男友。陈猛你不是对我们班长有意思吗?”
话刚出口,陈猛就一让左勾拳狠狠地揍在我的脸上,虽说中间隔有护具,可还是打得我眼冒金眼。
从那话后,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把拳头打在我的脸上,嘴里总抱歉地说:“对不起。”
开始我还信他不是故意那么一点点儿,后来一拳一拳地打在脸上,我也接受了现实,左躲右闪地不让他打在脸上。
我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说:“如果疼痛无法避免,就默默忍受这一切吧。”硬是挺下来了。
一场训练下来,我死是说不上,但鼻青脸肿却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