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她们做饭的动作很快,我吃饭的速度更快,三个女人吃惊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身上没有带钱,我是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才走到这里的。”
红姐说道:“小弟,你为什么没有钱,为什么要走路,你没有车吗?”满月和淑琴也注视着我。
看着她们关心的目光,想到最近几天冯家和东方集团的员工对我的冷漠和排斥,两方面对我的态度互相一对比,我对红姐她们三人的感情立刻就加深了一步。
我委屈地说:“老板把我安排到冯家,现在冯家把我当成了坏人,我已经无法呆下去了。”
三个女人对看了一下,她们的脸上出现惧色,想必她们深深懂得得罪老板的下场。
终于,红姐咬牙说道:“不管那么多了,小弟,你告诉姐姐,你想怎么做?”
我仔细想了一下,然后说:“我想离开洲城市,到其他的城市去,然后再找一个工作,以后就生活在那里。”
红姐说:“也好,姐姐也不想在洲城市过了,我们一起去其它的城市,我收拾一下,立刻就走。”
红姐对满月和淑琴说:“这里的房子你们两个看着办吧,二毛哥那里替我打个招呼,我以后不再做这一行了。等我们找到落脚的地方,再通知你们两个。”
满月和淑琴大惊,满月赶紧说道:“红姐,要是老板找到你们,你就完了,你可要想好了。”
淑琴也劝道:“红姐,不要冲动,多想一下再决定怎么办。”
红姐说道:“你们两个不用劝了,小弟要是没有事,我还真不好意思自己凑上去。可现在小弟有事,需要我陪他共患难,我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满月和淑琴不再说话了,看来她们不准备像红姐一样,同我一起走。
我感动地看着红姐,想不到红姐竟然有和我共患难的决心,如果我们被老板派人抓回来,那等着我们的遭遇恐怕会比死还恐怖。
红姐进屋去收拾东西去了,满月和淑琴在盯着我看,似乎要研究一下,我究竟值不值得红姐追随。
突然,房间门被敲得‘砰砰’地响了起来,一个有点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开门,开门,快开门。”
满月下意识地叫了出来:“这是二毛哥。”
红姐从屋里冲了出来,她紧张地看着我:“小弟,是不是冲着你来的,你找个地方躲一下。”
我苦笑一下,红姐呀,你这么小的屋子往哪去躲?
想到没有地方逃避,我反而镇定起来,我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外冲进来七、八个男人,小小的方厅立刻就挤得满满的。
冲进来的男人里面,领头的竟然是以前见过的老板随从周钢,他一看见我,就大声地笑了起来。
我和三个女人惊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笑。
周钢挥了一下手,身后就跳出两个人,一左一右夹住我的手臂,我心里明白了,他们真的是为我来的。
周钢又指了一下红姐她们三人,二毛哥跳了出来,他沉着脸对红姐她们说:“还不跪在地上求饶。”
红姐她们立刻跪在地上,满月问道:“二毛哥,我们那里犯规矩了?”
二毛哥狞笑着说:“想知道犯了什么规矩,好哇,一会周哥会告诉你们的。”
听完二毛哥的话,所有的人都看向周钢,周刚向前走了一步,倒是真像一个出来揭示谜底的侦探好手。
周刚指着我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满月媚笑着说:“周爷,我知道他外号叫阿丑,真名叫安全。”
周钢重复了一遍:“他叫阿丑。”然后他狂笑起来:“还真的是很般配,怪不得大家都说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他指着我的脸说:“你们看,我们中间就属这小子最丑,叫他阿丑还真没有叫错。”
他的手下一起凑趣地狂笑起来,有的人还怪模怪样地叫起‘阿丑’来,三个女人也一起跟着狂笑起来。
周钢随手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他说:“就这么个丑八怪,居然把冯雪上了,老天真是不公平。”
二毛哥立刻献媚说:“冯雪真没有福气,这小子又丑又不顶用,要是换成我们周哥,保证能让冯雪爽死。”
我愤怒地盯着他们,虽然我想离开冯雪,想离开冯家,可是也不愿意他们这样说我名义上的老婆。
周钢的脸忽然板了起来:“你们既然知道他叫安全,那这几天他身上发生的大事,你们也一定知道。他不好好按照老板的吩咐,在冯家干活,竟然敢离开,竟然敢逃跑,让老板很生气。你们这三个女人,还敢收留他,还敢不向老板报告,我要惩罚你们。”
满月立刻大声叫起屈来:“周爷,我们怎么会知道他敢背着老板逃跑,我们只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周爷你可怜可怜我们,帮我们在老板面前说几句好话呀。”
我晕,满月嘴里竟然能蹦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八个字,平常倒真是小看她了。
周钢看着满月,他也变得幽默起来:“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原则,你们就等着帮助吧。”他回头对着他的手下说道:“上来三个人,帮她们打耳光。”
他的身后走过来三个男人,一人负责一个,开始打起三个女人的耳光来,周钢摇头晃脑地看着,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三个女人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她们一边惨叫,一边求饶,只不过是她们的叫声,随着打耳光的节奏,一断一断的。
满月和淑琴的眼睛,已经被脸上肿起的肌肉挤成了一条缝,哪一条缝的眼睛里,射出对我强烈的怨恨。
我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随即理解了她们的想法,她们两个没有在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却要因为我,吃上这么多的苦头,自然会对我怨恨不已。
偷偷地看了一眼红姐,红姐也和她们两个一样,在不停地哭叫和求饶,不过在她的眼神里却没有对我的怨恨,只有对我深深的担心。
看到红姐的样子,我第一次想要认真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是妓女,她三十几岁的年纪,她的长相只是一般人,甚至她还可能高中都没有毕业。可那又怎么样,她真心地对待我,她把我看得很重,她还有一般女子所没有的决断。
她只想要我成为她的情人,可以陪她度过余生。为了这个目的,她不顾一切,在我还没有对她承诺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奉献自己,陪我一起逃亡。
红姐在赌博,她在赌一句话:人心都是肉长的。
良久,周钢才喊了一声“停。”那三个打女人耳光的男人停了下来,再看那三个女人,早已经被打成了猪头一般的模样,早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周钢看着她们说:“以后要是再有一次犯规矩,敢收留他,你们就不用活了。”
三个女人连连答应,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把头低了下来。
周钢嘲笑说:“怎么,你不好意思了,一个大男人竟跑来找几个女人收留你,你丢不丢脸?”
我紧咬着牙,一声不出,可我的心里早已经在淌血,我的确不像个男人。
周钢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老板也没有忘记你,老板说了,第一次逃跑,只把你的双腿打断,要是有第二次逃跑,就送你去见阎王。”
什么?我立刻睁大了眼睛,老板说要打断我的双腿,他凭什么?
我不停地挣扎起来,身后的两个人使劲按住我。
二毛哥又一次跳了出来,不过这回他的手里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铁棒,他挥舞着铁棒,对我狠狠地说:“前几天,你让我在老板面前丢了面子,受了惩罚。今天,我要把这些好处,通通送给你,你慢慢享受吧。”
这时旁边又上来两个人,同原来的那两个人一起把我按倒在地上,二毛哥挥动着铁棒,砸在我的左腿小腿上。
随着左腿的剧痛,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我的嘴里冲了出来。
按住我的四个人,使劲按住我不断抽搐的身体,二毛哥又一次挥起铁棒,砸在我的右腿小腿上。
随着右腿的剧痛,又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我的嘴里冲了出来。
我被他们死命地按在地上,双腿上传来的疼痛不停地在撕扯我的心,我的身躯不停地抖动和挣扎,我的嘴里不停地发出惨叫。
不知是不是因为以前我封印自己时,已经经历过一次非人的痛苦,因此,我虽然被砸断双腿,却没有把我痛昏过去。可是,正因为我没有痛昏过去,所以我吃的苦头就大了,我只好一声连着一声地惨叫,心里在不停地祈求:
快点让我昏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