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一位美女风情楚楚,衣衫褴褛,哀怜无限的坐在财主家门外卖身葬父。
财主立刻将计就计,将其买进家门,从此乐不思蜀,连连赞叹天下竟有如此尤物。
飞色堂调教出来的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至此财主果然一下就实现了两个人生梦想:
无论是谁一下子就花了五十万两,都绝对不会觉得钱花的不痛快。
无论是谁在品位着飞色堂的资深女杀手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还有时间感叹找不到美女。
但是洋洋自得以外,财主也是一位很精明的人。
也很谨慎。
他也没忘记飞色堂的美女除了迷人以外,还会杀人。
所以就又花了十万两请来了一位刀法如神的江湖高手,贴身保护,形影不离。
凡接近财主50步之内的人,都要经过严格搜身,层层盘问。
财主一切所饮用的食水,也都要提前检验。
中秋节这天财主更是请来满座高朋坐在外间饮酒谈笑,里间则坐着一屋子的家丁护院。
他自己却带着保镖进了里间里面的密室,一边等着子时一到立刻出去喝它个昏天黑地庆祝一下,一边忍不住阵阵狂笑。
女杀手却已被他命人关在卧房里,外面更是重重把守,严防有漏,四围还坐着十几条凶恶大狗,伸着舌头虎视眈眈。
至此实际上他已经实现了三个人生梦想,除了花钱痛快,找到美女以外,这件事情本身还很刺激。
找点刺激岂非也是很多人的一大梦想?
天下还有比找到飞色堂的女杀手来杀自己更刺激的事情吗?
所以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只不过人一开始觉得自己太聪明,离倒霉就不太远了。
这一点连财主也不例外,即使是躲在密室里,又谨慎,又得意的财主。
实际上他刚开始觉得自己聪明,就看见贴身保镖拨出刀来,一刀刺进了他的心脏,刺的极快,甚至他都没太看清楚这一刀的动作。
看来这位江湖高手的刀法果然不错,难怪一开口就是十万两。
显然这位神刀高手才是资深女杀手,那么那位美女是谁?
后来搞清楚这位美女原来是临城的一位头牌红姑娘,到财主家门口卖身的前一天下午,才被一位大汉用一万两赎了身。
而依据老鸨的相貌描述,那位大汉很象是财主后来请回来的那位贴身神刀保镖。
至此财主用五十万两非但了结了他的人生梦想,也了结了他的人生。
看起来他果然很有天才气质。
能想到用五十万两银子杀了自己的人并不多,用找到飞色堂美女杀手来杀掉自己的方法显然也要比绑着五十万两银子跳河有创意的多。
更何况即使是绑着银子跳河的事情,都没有人听说过。
实际上就连把别人绑上银子淹死的事情大家也都没有听说过。
再加上财主买美女花的五万两,以及请保镖的十万两,实际上他总共分三次付款总计六十五万两,才把自己杀掉。
所以这极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昂贵的一次自杀行动,所以他实在是位天才。
很多人也都相信这位天才财主的事迹之所以能够流传江湖,为大家所景仰,其实也是花无色有意为之的。
花无色在风云帮隐没后不久就创立了五花八色门,却在风云帮复出后不久即被屠灭了。
“但是我们都听说五花八色门已经遭遇不幸。”枫如画说:“只是为什么你”
“其实我本来也不会继续活着的。”楚飞烟说:“只是在五年前,门主忽然在一个深夜将我召到她房中。”
说到这里,楚飞烟的眼神已经悲痛:“我在十岁那一年父母双亡,无人收留,只好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枫如画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她无法想象一个十岁的女孩子流落乞讨会是什么情景。
“门主却收留我,带我回门里,教会我武功,又让我学会该如何保护自己,我的一切也都是门主给的,只是”她的眼中已经有泪滴下:“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门主象那天深夜里的样子。”
“她怎么了?”
“那天深夜我一进屋子,就知道一定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门主只是让我坐下,却并不说话,她一直在想着心事,但我却知道她很害怕。”楚飞烟的声音已经哽咽,停了停才又说道:“门主想了很久才告诉我,门内或许会有大难,她让我隐姓埋名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安居下来,并且严守秘密,以备将来之需。”
“所以你就来了这里?”枫如画轻轻问道。
“是。”楚飞烟重新开始微笑:“也改了名字叫颜妃。”
枫如画想了想说“花门主没有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楚飞烟摇了摇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也许门主觉得我不知道更好一些,也许她还无法肯定。”
“也许”楚飞烟的神色开始黯然:“也许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但是我们都听说,五花八色门的惨案,是风云帮做下来的,你”
“我知道,每个人都这么说。”
“那么花门主怎么会在5年前就预先知道这件事情?风云帮是在几个月前才复出江湖的,会不会当时花门主是另有所指?”
“我从10岁就同门主生活在一起。”楚飞烟说:“我很清楚那天晚上她说的事情,就是不久前发生的这一件。”
“我相信你。”枫如画轻轻叹着气说:“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现在花门主已经不在了。”
“是。”楚飞烟说:“不过在我临行前门主还交待了另外一件事情。”
枫如画瞪大眼睛问:“那封信的事情?”
楚飞烟点了点头:“门主告诉我,如果门内出了大事,无论如何她会把一封信留在客栈,在信里面,会说明原委。”
“她说的客栈就是我们昨天都去过的,她说的信,你也已经看过了,是吗?”
“我看过。”楚飞烟说:“但我还是不明白。”
“信里说的什么?”
“你们”楚飞烟看了看始终站在远处的燕碧城,又低下头说:“要走也要收拾行李的,不妨顺便也看看那一封信。”
枫如画也看了燕碧城一眼,又笑着说:“那么我们回去吧。”
如果她自己就是楚飞烟,是不是一样也会不惜代价,不择手段?
她禁止自己再想下去,她不是楚飞烟。
但是她的心,却已经战栗。
只是她的战栗,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