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这个约会你实在应该自己去的。”枫如画盯着燕碧城说:“就算你昨天晚上过得如何精彩,你也绝对想不到她是一个多么让人心动的女人。”
燕碧城用力将行囊绑紧,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枫如画,却没有说话。
“她的样子,就连我看见了都会心跳,我真的想不出你们男人遇到她这样的女人,要怎样才好。”
燕碧城眨了眨眼睛,看着她又叹了口气,却还是没有说话。
“你不后悔?”枫如画很忽然的问。
“我不后悔。”燕碧城很自然的回答。
枫如画却把脸贴近了,很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看,看了一会才又直起身子说:“我们走吧,看看那封信。”
燕碧城提起行囊背在身上随后走了出去,出去之前偷偷松了口气。
整封信只有一张纸。
一张纸的信上只有两个字,极其潦草,是用血写成的:
童铁。
看见这两个字,燕碧城开始觉得自己的掌心在出汗。
过了很久,枫如画才低声问:“你对这两个字,有什么看法?”
“我现在知道的”楚飞烟说:“和你们一样多。”
“你一直想要他帮忙的,就是发现这件事情的真相,是吗?”
楚飞烟轻轻点了点头,脸色有点发红,却没有说什么。
“这真的不是你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枫如画说:“只是,我们正在做的事,也和风云帮有关。”
“真的吗?”楚飞烟看着枫如画,眼睛已经亮了起来。
枫如画点了点头:“所以,也许我们做的事情,也会帮你的忙。”
“所以你现在应该暂时放开这件事情,找一个地方藏起来,这件事情很严重,你该知道你自己要做什么的话,等于是自杀。”
楚飞烟想了想说:“那么,你们有空闲的时候,可不可以再到这里来?”
枫如画没有再说话,燕碧城点了点头。
“你也不清楚这封信是什么时候,是谁送到客栈里的,是吗?”枫如画问。
“不清楚。”楚飞烟说:“昨天在客栈里的情形我并不方便问掌柜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后找个时间再去的。”
“昨天的虎父犬子,就是在等着你去,尽管他们已经死了,却不能保证客栈里不会再有人等着你。”枫如画说:“所以你不要急着回去,而且这件事情现在询问客栈掌柜也并没有什么帮助,甚至也许根本问不出什么,你应该先沉住气。”
“我知道。”楚飞烟微笑着:“谢谢你。”
“只要我们一有时间,就会再回这里。”枫如画说:“现在是月初,你每个月的初一就回到这里看一看,如果看到我昨晚休息的那个房间里,枕头被放在了被子下面,就在十五那天再回来,但你要小心,好吗?”
“好。”楚飞烟轻轻拉起了枫如画的手,诚恳地说:“枫妹妹,真的谢谢你,我真的很希望能再见到你,还有”她很快地看了燕碧城一眼,又笑着说:“还有燕公子。”
枫如画却低下了头,过了一会,才又抬头笑着说:“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必须做的,其实他会帮你的。”
楚飞烟微笑着看着她,忽然又贴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才又直起身子,看着枫如画笑着。
枫如画又笑了笑,才说:“我们要告辞了,你也尽快离开这里,这里并不安全。”
楚飞烟轻轻点了点头,轻轻说:“我送你们出去。”
直到燕碧城和枫如画已经看不到身影的时候,楚飞烟依然还站在门口没有动,她一直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去的方向,竟已经呆住了。她的心里也泛出很多种情绪,却只有一种是突出的。
她很迷惑。
她贴在枫如画的耳边说的那一句话是:“他是一个很好也很出色的男人,我做过的事情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也祝福你们天长地久,相亲相爱。”
之后她在枫如画的眼中看到的,却是极力压抑,却无法掩藏的痛苦,痛如心碎。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曾经有一个女孩子,曾经有如此痛苦的眼神,她也并不知道这是如何尖锐的一种痛苦。
怎样尖锐的一种痛苦才会有枫如画在那一刻曾经有过的眼神?
想起枫如画在那一瞬间还在笑着,她的心,也已经开始刺痛。
刺痛也已经很快掩盖了她的迷惑。
或许刺痛能够掩盖所有其它的情绪。
她抬头看着午后晴朗温和的天空,轻轻地说:“我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的泪,却在她的祝福中无法抑制的落下。
就象缤纷的雨滴。
“你”枫如画在荒野山路上轻轻拉起燕碧城的手:“你怎么看那两个字?”
“童大帅早已经失踪了,每个人都不相信他还活着,我也不相信,但我的确不能肯定。”
“你是说,童铁不会是五花八色门灭门案的元凶?”
“铁壁门是在五花八色门之前被灭的,如果五花八色门的惨案真凶是童铁,我很难想象他会坐视自己的亲人被屠杀殆尽。”
“也许那两个字,有其它的含义,也许童铁是在五年前做过什么事情”
“那两个字就像一个谜,我们不知道究竟是谁写的那两个字,也没有人能够分辨出那两个字的字迹。”
“字写的很潦草,看起来是手指在匆忙间用血写出来的。”
“是,也许是花无色留下来的,也许她用的就是自己的血,也许那两个字只不过是伪造的,所以才会有人等着楚飞烟去掉进陷阱。”
“也许是。”枫如画说:“但是花无色在这么多年以来的作为,都显示她是一个很精明也很能干的女人,如此至关重要的信息,她一定是通过一个很周详的计划才留下来的。”
“是。”燕碧城叹了口气:“但她还是被灭了门,所以她并没有办法去控制每一件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封信上写的那两个字,意思并不是说童铁是凶手,而是别的什么,譬如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也许这封信的意思只不过是说,童铁是查出整件事情真相的关键。”
“我想过,可是我也在想,如果这封信是真的出自花无色之手,她又真的很匆忙,她应该直接留下凶手的姓名,才比较合理,我想任何人都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