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他立刻闭上了眼睛,心跳却在加剧,他的呼吸已经紊乱。
她走过去提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
这一次她的胸是**的。
这一次,他觉得她的胸很烫。
“今晚睡在床上,好不好?”她颤抖着问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却并没有拿开他的手。她抱住他的头,把他的脸贴在自己胸前。
他依然闭着眼睛,依然没有抗拒。只是他的手垂在体侧,并没有抱紧她。
她的手,却已经进入了他的衣服,在他后背的肌肤上慢慢抚摸着。
他的呼吸重起来,用他的脸在摩擦着她的胸。她的兴奋,他也已经可以感受到。
她仰起头,长发在身后飘散着,她的嘴唇轻轻张开,发出了一连串轻柔的声音。他的手终于在她的长袍里面,抱住了她**的身体。
他再一次感受到她纤秀,却结实的腰身。她的腰身,已经被他握在手里,慢慢握紧。
她忽然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嘴唇,他们开始贪婪的吮吸着对方。
比不久前更加沉迷。
她拉起他,在持续的狂吻里狂乱的脱着他的衣服。
两个人近乎在同时变得完全**。就像两个新生的婴儿,面对着站在对方的面前,他们的嘴依然在纠缠,一直没有分开过。
他们的喘息合在一起,让空气充斥着燃烧的味道。就像烧刀子一样炙烈。
她用身体紧紧的贴住他,感受并且引诱着他的冲动。
她的手在他背上快速移动着,忽然移到了两个人之间,在即将触到他的前一刻,他却忽然离开了。
离开了她的嘴唇。
也离开了她的躯体。
他很快的退了两步,就像肚子上又挨了一拳。
“我不能。”他转过身,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体,背对着她:“我现在还是不能。”
上一次他说不能。
上一次也在一切即将发生的时候。
上一次他本不该说能。
上一次如画就在他的隔壁。
可是这一次,如画已经不在了。
“你能的。”她说:“我要让你欢乐,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折磨自己。”
“我不能,我无法”
“三公子。”她温婉地说:“可是她已经不在了,你讨厌飞烟吗?飞烟很丑吗?你不要再这样难过下去了,好不好?因为你难过,飞烟也会难过的。”
“我不是,我并不讨厌你,我只是,我想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我并不是并不是不想的,可是可是这不对。”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并且缓慢地说:“这对你,并不公平。”
“你该知道,飞烟想要的,并不是公平。”
他叹息,却没有说话。
“其实公子也会让飞烟欢乐的,公子知道吗?”
他依然沉默。这两个问题,他都无法回答。
他想怎样?他要从她这里要求什么?
他自己并不清楚,现在的问题是,他还没有准备好,要搞清楚。
他还是迷路的,迷在自己的路上。
楚飞烟低下头,她依然是**的,就仿佛她生来如此,一直如此。
在他的面前,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要遮掩,或者羞涩的。
他的被子,却一直都裹的很紧。
她却走过来慢慢揭开了他的被子,慢慢放到床上,弯下腰捡起她自己的长袍,披在他的身上,并且,甚至为他系上了带子。
碧绿的长袍,他穿起来也很好看,只是短一些。
然后她抱住他,把脸放在他的肩上,抱的并不紧,却如此的用心。
“你知不知道飞烟”她贴在他耳边轻声说:“还是一个女孩子,没有过男人?”
他的惊讶从他的动作里表露无疑。
她直起身体,看着他说:“我知道你会惊奇,五花八色门是一个女人的帮派,一直以来的传言,我也都知道的,其实也没有错,只是我是飞色堂的堂主,不需要亲力亲为的,门主也向来不勉强我,飞色堂里其他的女孩子,就没有这样幸运了,所以我也一直很感激门主,她的事情,我也不能不管的。”
燕碧城没有说话,只在凝视着她。他的神情,有些生硬。
她低下头,慢慢抱住了自己的双臂:“我知道,你会怎样想我的,可是我并不是我真的不是,以前在门里,要学很多东西,我虽然不喜欢,也还是要学的。”她的脸已经羞红,却还是看着他,清晰地说:“所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也许也许没有我不知道的,甚至,我知道的比很多人都清楚。”
他依然沉默,慢慢低下头。
“而且”她很轻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十七岁那一年,我就经常会做一个梦,相同的梦。”
“什么梦?”他的声音也有些生硬,但她并没有介意,继续轻声说:“春梦。”
“我总是梦见一个男人,同一个男人,会和我一起一起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我也看不清,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我却都能记得很清楚,甚至我觉得,很多对男人的了解,我也都能从他的身上学到,这么真实的梦,我常常觉得奇怪,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恶心。”她皱起了眉,摇了摇头:“我讨厌这个梦,可是我,没有办法摆脱。”
她没有说错。
一个人毕竟很难决定自己晚上做梦要梦到什么。
有的人会梦到自己吃下了很多头发。
还有的人会梦到自己去了茅房,并且在里面的经历很不愉快,不愉快到会影响自己第二天的食欲。
更加有人这两种梦都做过,或许甚至经常做。
显然也有的人会发现自己正在到处捡着怎么也捡不完的元宝。
春梦大多都是愉快的,常常会让人感叹自己为什么这么急着醒过来。
可是楚飞烟却说,她的春梦,让她厌恶并且恶心。
“你为什么会恶心?”
“他是一个老头子,很老,甚至身上会发出一种让人作呕的气味,好像他从来都不洗澡的,而且他他简直不是人。”
“那么他是什么样子的?看起来像什么人?”燕碧城已经在叹息。
“我不知道。”楚飞烟的身体**着,忽然抖动起来:“我看不见他的脸,他是没有五官的。”
一个没有五官的老头子,带着满身令人作呕的气味,在一个看不清的地方,和她做着最紧密的举动。
如此的噩梦,已经不是厌恶和恶心可以形容的。
已经是恐惧并且无法忍受。
所以楚飞烟为这个梦觉得痛苦并不奇怪。
只不过燕碧城却连一个字都不相信,不相信她的梦,也不相信她的所谓师门里的特别训练。
同样更加不相信,她还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子,从来没有过男人。
因为他知道,并且确定,她不是,甚至很早就不是。
他也同样知道,并且确定,他没有搞错。
他正在思考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对他说谎?
答案似乎很简单,他也已经立刻想到了。
或者为了得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而去说谎的女人,楚飞烟并不是第一个。
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或者如此说谎的男人更多?也许少一些?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甚至是多情善良的如画,也曾经为了害怕失去他,向他隐瞒着真相。
可怕的真相。
因为她一直在期待一个奇迹,可以让她不必说出真相,一个不可能的奇迹。
那么楚飞烟如此去做,是不是也并不是不可原谅?
她一直都是一个心思灵巧聪慧的女人,她也曾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代价。
所以燕碧城也并不是很奇怪,其实他在思考的,是接下来的另外一个问题:
她说的谎,说的如此精彩,如此引人入胜。
简直可以把朽木说出花来。
那么她在别的事情上,是不是同样在说谎?
同样让人真假难辨,死去活来?
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全身**,用双臂抱住自己的双肩来遮挡着自己的胸,羞怯厌恶并且惊恐的对他说出了一个弥天大谎。
甚至她的神态是如此的无助和委屈。
从一开始,她就在引诱着让他出轨,让他成为她的猎物。
让他为她做事。
现在,她是不是还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有的女人会在和男人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变得很乖,甚至乖到不惜为他去做任何事情,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有的男人也是如此。
看起来至少楚飞烟知道这一点。
看起来,她并且认为燕碧城就是这样的男人。
看样子,她没有看错。
所以她要得到他。
然后利用他。
燕碧城已经在心里叹息,他脱下自己身上的袍子,披在她的身上,然后自己慢慢开始穿着衣服。
“我明白,有些梦,的确很难解脱的,好在你现在,已经不必担心了,你也不需要想太多。”
她慢慢系上带子,轻声说:“我知道,谢谢三公子。”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闭上眼睛敲了敲额头:“我们都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出去。”
“嗯。”她点点头,又用力摇了摇,微笑起来:“公子今晚真的不用睡在地上,一起睡在床上好了,好吗?”
这一晚,燕碧城依然睡在地上。
楚飞烟依然挤在床里面,尽量在外边留出一个很宽敞的空间。
床也很大。
他知道她在等待他,这几天一直在等待着。
甚至是她在邀请着他。
他睡在绵软的波斯地毯上。
他忽然发觉,一切都变得很对劲。
他和她之间的那种奇怪的关系,也已经变得极其正常。
极其正常的奇怪,就像这个晚上之前一样的奇怪。
现在即使她在他面前脱光十次衣服,他也不会再闭上眼睛。
因为她是不是穿着衣服,他已经重新开始不再关心了。
“吉屋在售。”
一大清早,燕碧城和楚飞烟就站在了语童山庄的大门外。
两个人的眼睛都有点发红,燕碧城的额角依然青紫着。
他们也都有点不大舒服。
有点头痛,只不过看到这四个字,两个人已经开始头晕。
这四个字写在木匾上,挂在语童山庄这块大木匾下面,在随着晨风慢慢晃动着。
就象在催眠。
燕碧城转开视线,摸了摸额头。
他觉得有点恶心。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看楚飞烟的神情,她的感觉和他完全一样。
“还好还好。”楚飞烟叹着气:“毕竟屋子还没有卖出去,希望还可以追查到那个女人。”
燕碧城走上去敲了敲门环,:“希望里面还有人。”
一阵沉缓的脚步声传来,宽阔朱红的大门,慢慢敞开。
就像慢慢拉开了一个巨大的帷幕。
一个人在帷幕后面显现出来。
他站在石阶上,负着手,所以他比他们两个人都要高,正在俯视他们,挺胸,低目。
一身华衣,高贵中不失庄重,神态威武并且自如。
“两位有何贵干?”他沉缓地问,他的声音和他的气派也很相配。
燕碧城抱了抱拳。:“在下想来看看这间屋子,不知道现在可方便否?”
这个人看了一眼燕碧城的额角,轻咳了一声:“并无不便,公子有意买下鄙人这间产业吗?”
“这间宅子是你的?”楚飞烟问道。
这个人宽容的笑了笑,:“难道鄙人竟会清闲到帮着别人卖屋子吗?”
“不知您如何称呼?”
“鄙人吴百万。”吴百万顿了顿又补充道:“口天吴,百万黄金的百万。”
连名字也这么气派,燕碧城有点想笑。
刚见过一千金,马上又见到了五百万。
这是一个很幽默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