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一听他弟弟的话,顿时来了脾气,不过当着费仌的面他又不好表明,只好恨在心里。
连连叹了三口气后,费仲故作愁容状,无奈地言道:“唉,百姓只知做官好,却不知当官苦,单凭一两句传言就认定谁好谁坏,这未免也太武断了吧?我们为人臣子的,当然要听从大王的吩咐,否则就以忤逆之罪论处。想那些百姓口中的忠臣又有谁敢不听,敢忤逆大王呢?二弟,在朝为官有很多事不是你所能懂的,为兄能有今日之地位实在是不容易啊!”
费仲见其弟的面色缓和了些许,便再接再厉又道:“在朝堂上,有时会因为意见不和,难免与人有些争执,这也是很平常的事。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人误会,落下口实。算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要你知道,为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不过,却在心里暗加了一句:“不过,为了保命,唯独这件事不行。”
费仲的这番半真半假的言语,不仅打消了费仌的疑心,更是感动得费仌热泪盈眶,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半天才吐出几字,“兄长,你……我……”
费仌的心是即感激又愧疚,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很是愧疚地低下了头。
“弟弟,你且说来,她的父亲是谁?官衔可大?”费仲拍了拍费仌的肩膀,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见费仌恢复常态,才霍然落坐,颇有些紧张地问道。
费仲的紧张,是在意对方的官衔,若对方不大,他就会施加压力,夺之。若对方大过他,唯有想其它的办法,骗之。
“他叫苏护,官衔……”费仌没有听出费仲的紧张,很是开心的言着,可语未毕,就被费仲抢言:“苏护?她是苏护的女儿?”
见其弟点头,费仲暗自叫苦:“完了,还真与苏护挂上了钩,难怪他会提到苏护的名字,原来……想这苏护为人刚正不阿,屡屡与我作对,若是将他的女儿送进宫内,不得宠也就罢了;若是得宠,她又怎会放过我?我这条命还不是迟早给休了?”
“兄长,你又在想什么?”费仌见其兄双眉紧皱,料想可能无望,觉得兄长不会为了自己的婚事去求苏护,心里顿觉伤感不已,幽幽叹惜:“唉,不行就算了。”言毕,不再理会费仲,抱着丹青走到床上,自顾睡下了。
费仲强颜一笑,走到床边,坐在一旁,拍着费仌的手臂曰:“哪会不行?为兄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办妥此事,你就在家里静候佳音吧。”
“真的?”费仌惊喜,翻身坐起,高呼出声。
费仲点了点头,见其弟很是欢喜的样子,在心里叹曰:“唉,你叫我如何是好啊?”又在心里重叹一声:“唉!”
而后,便告辞离去。
立于一边的张稟也为费仌感到高兴,言道:“太好了,二老爷,有大老爷为你做主,这桩亲事准能成。”
费仌展开画卷,喜滋滋地言道:“希望如此吧!”
费仲自打从其弟房里出来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心里暗想:“究竟要不要将苏护的女儿给送进宫?若是送,自己指不定哪天就会一命呜呼;若是不送,不出三天自己也会呜呼!”在这送与不送之间,费仲思虑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决定送之。
他是这般想来:“送,可暂时保住我性命,就算她日后要害我,那也是日后的事,我现在是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总比只能活三天的强吧。若是大王看不上,那就拉着那女子一起死,也算报了苏护老是与我作对的仇了!再者,她貌似天仙,能和她死在一起,就是做鬼也风流了。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这样想想,心也就通了。可是,唯一的顾虑就是他弟弟费仌,一想起弟弟,费仲就觉得内疚,轻声叹曰:“弟弟,为兄我为了保住性命,看来唯有对不住你了!”
当夜,便将此事告与冯氏知晓,并让冯氏保守此秘密,还让她做些婚前的准备,以便瞒过其弟费仌。
“不说二叔伤心与否。纣王这一关,你就那么有把握?若是不成,不也一样没命?”冯氏望着费仲,忧心地将心中所虑道出。
费仲伸出手指比划,颇有把握地言道:“我没十成,也有八成,你没看到那幅丹青,那个美啊,那可是世间少有的,任谁见了都会心动。”
“真有那么美的女子?”冯氏不是很相信,怀疑地看着费仲,忽然恍悟,厉问:“照你这样说,你是不是也心动了?”
“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是的。”费仲实话实说。
“你……你……”冯氏气极,眼泪未流,恍悟:“噢,难怪你要休了我,原是看上了她,想要与她在一起啊!”想到此,冯氏便骂将开来,那眼泪更是唰唰而下,不得休。
女子的想像力永远是最丰富的,石头可想成高山,茶水可想成江河。这冬瓜不搭柳絮的事,一经女子的脑袋,便什么都通了,对于这一点,费仲算是领教过了。要尽快制止她,不然,吵闹起来可不得了!
“你真是糊涂,这女子是要献给大王的,我敢要?再者说了,我是见你在前,见那张丹青在后,又怎说是我看上了她,方要休了你?这如何通了?”费仲顿然站起身来,狠瞪一眼冯氏,将事情细说,见喝住了她,又曰:“你若再闹,事情闹吵开来,你也好不了,我们都得死。”
冯氏想想也对,便收起眼泪,回瞪一眼,曰:“那你还休我不?”
“休?”费仲狠言一个休字,又惹得冯氏气恼,费仲复言:“休了你,我上哪去找娘子帮我为弟弟筹办聘礼啊?”
“你心里就想着你的弟弟,哼!”冯氏用手绢轻拭泪水,嗔怪地言道。
“是就好了,我亦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了,唉……我心里有愧啊。”费仲走至床边坐下,很是伤感的样子。
“不过,我总觉得你这个险冒得大了些。”冯氏盯着费仲,满是担忧地言道。
费仲言道:“事到如今,我还有选择吗?难不成让我等足三天,再伸长脖子等大王来砍呀?赌就有活的机会,不赌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她毕竟是苏护的女儿,苏护一向与你不和。日后,她若获得纣王宠爱,对你可就越发的不利,我真怕……”冯氏坐在椅子上,忧心出言。
“这有何可怕的?日后的事日后再说,能过三天后那一关,日后就是过一天赚一天了。”费仲表面是这样说,其实心里却是怕得紧。
见费仲如此说来,冯氏也不便多言什么,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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