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时间紧迫,不允许她说得太多。二是怕苏护误会,说她只贪图逸乐,有损家声。三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此,半真半假的隐瞒苏护。
苏护相信了妲今的谎言,没有多加追问,只怜惜地摸着她那柔顺黑亮的秀发。
为保险起见,妲今还是将隔帘悬丝把脉法的来历简述了一遍,大意是她为了救芈御医而向纣王说了一个谎,若是纣王日后问起,爹爹亦好有个思想准备,以免露馅,换来一个欺君的罪名,那就不得了了。
苏护表示明白了,若纣王问起来他自有分数。跟着,上前握住她那如玉的双手,柔声细语叮嘱道:“听你所言,那纣王对你还真好,见你过得好,为父亦就放心了。妲己,切记持宠莫娇,一定要与嫔妃和睦相处,做好自己的本份,多劝劝纣王勤政。”
“女儿铭记爹爹教诲,请爹爹放心,女儿定会做到。”妲今学着妲己的说词,加上清脆婉约的声音,再配上那双明亮如辰的凤目,竟与妲己有九分相似。倘若苏护机警一点,也许那一分的不似他会觉察出来,但是很可惜,他就是少了那么一点机警。
许是分别将近,苏护沉默了,只观着她并不言语。
妲今有些心慌,竟有些害怕苏护看出破绽。
虽然明知道苏护不可能看出,可是妲今的心还是没由来的慌乱。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为了打破这一僵局,妲今又启齿了:“爹爹,纣王赐给我的那两样珠宝我都用不着,不如你带回去,代女儿送与娘亲。”
“妲己,这是大王赐给你的,你怎么可以随便就给了别人呢?若大王知晓,那可如何是好啊?”苏护轻轻握住她的玉手,责备之。但责备声中隐约透出关切、爱护之意。
妲今试着说服苏护,娇声柔语地讲着理由:“爹爹,你都说是大王赐给我的了,那我想给谁就给谁了,再说娘亲怎么能算别人呢?她是我娘亲嘛,就算大王知晓了,亦不会怪罪于我的。”
言毕,转身行至柜前,拿出那两盒东西,又行回来,交于苏护手中。
苏护抽出手来,婉言推辞,“妲己,你有这份心意,爹爹与娘亲已经感到很欣慰了。正所谓持宠不骄,娇而不纵,宫中不太平,还是小心点的好,免得被宫中的其它妃嫔抓住痛脚,那后果可就……妲己,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爹爹的意思吧。”
妲今猛醒,回曰:“知道了爹爹,女儿日后定会加倍小心的。”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妲今怎么不明白,宫中乃是非之地,对于宫中的险恶,她又不是没领教过?平白无故地就被教训一顿,若是被那人抓到把柄,妲今都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苏护曰:“这样吧,你跟大王说一声,将墨苡与婴婇留下,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贴己的话都没有,有了她们俩,一来可以照顾你,二来亦可以为你挡些风雨,若是有她们俩在你身边,为父亦就安心多了。”
妲今不敢推迟,生怕苏护怀疑,再说宫中多些心腹,亦未尝不可。妲今想到做到,当即应承:这样也好,我会向大王提的。
妲今将东西置于桌上,故作镇定状,柔声曰:“爹爹,还有一事,妹妹已经嫁入轷家,爹爹近日不可与之来往。女儿这次进宫,朝中群臣皆知晓,这或多或少亦会引起一些佞臣们的关注。若是被他们发现妹妹的存在,恐怕我们苏家皆要背上欺君犯上之罪名了。”
为了以防万一,妲今故意这样说,好断了苏护与轷逭之间的联系,至少在短期内,苏护不会发现那个假窀穸,亦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妲今的话说得在情在理,苏护没有丝毫怀疑,点头答应。妲今毕竟已是宫中妃子,虽说自己是她的生父,但人言可畏,特别是在这深宫之中。故而苏护交待完毕,亦不敢再多作停留,起身告辞而去。
在临行前,苏护终于忍不住了,小心言道:“妲己,我来坐了这么久,你始终没有提到邑考,你,你是否已经放下他了?”
“为情生,为情死,今生无悔亦无怨。今生不能相守,来世,我们约定来世。我相信总有一世我们会在一起的。”妲今凝视苏护,双眸幽然,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凄凉。
苏护明白了,知女儿终是放下心结,便安心地离开昊仙宫。
“放下,恐怕这一辈子我都无法放下他了,邑考……邑考……”苏护的无意提及,令妲今陷入了迷雾之中,无法自拔,心里一阵痛楚,便不自觉得地出了昊仙宫,行到御花园散心。
姀坴不知苏娘娘为何如此伤神,亦不敢多嘴询问,唯有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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