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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那就叫两声听听吧,本宫好像有许久都没有听到狗叫声了。”对于徰焁的反应,桒贵妃甚感满意,悠然地坐回原位,轻蔑地言道。
“是啊,叫两声听听,叫得好,赏你两块骨头。”聃妃接话,笑笑的脸上是嘲弄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态度嘛?桒姐姐让你叫,是看得起你,你不叫,是想违命不成?”瀞妃也不弱,说出来的话是句句伤人心。
阚妃不想惹事,也知道自己劝不动桒贵妃,便开口劝徰焁:“徰焁,你就叫两声,完事了不就可以走了?这么大冷的天,屈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
……
讽刺的话依然在继续,劝解的话也没有丝毫成效,徰焁依然故我地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始终没有抬头。
阳光慢慢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许是它不耻看到这一幕,才选择躲避吧?
不见了阳光,气温便下降了许多,也越发的阴暗冷冰了起来。这样的气温,光是站着就让人受不要了,更别说是屈卷着双腿。
徰焁感到她的双腿已经麻木、僵硬,只要轻轻一折就有断裂的可能。仿佛在这一瞬间,心也变得麻木、僵硬,只稍一片雪花就能震碎她的心。
眼里好像有些什么东西涌出,遮住了徰焁的视线,地上的白雪被那一层薄薄的雾气挡住,她什么也看不见。
忍耐、忍耐,除了忍耐之外,徰焁别无它法。
顶嘴与回骂都不是她敢做的,认命与服从在那尚存的尊严里,她不甘做。
沉默……沉默……她一再的沉默,不去理会那些恶言恶语。
或许当她们说累了、骂累了会放过自己吧。带着这种想法与一丝希望,徰焁尽力挤掉眼里的泪水,让自己归于平静。
这种沉默,对桒贵妃来说,无疑就是一种挑衅,她不相信自己治不了一个宫女,或者应当说是一只贱狗会更为恰当。
气温的下降并没有让桒贵妃离开,寒冷的温度灭不掉她心里的怒火,当那火气上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她猛然起身,喝道:“你少在这里装聋作哑,本宫知道你听得见,本宫让你叫,你就叫,装什么清高?你信不信本宫打到你叫为止!”
在最后一个尾音还没落下时,她已经走到了徰焁的面前,与她近在咫尺。
桒贵妃向来高傲、任性、刁蛮,自她出生一来,从未有人敢逆她的意。在家中,家人对是她如珠如宝,只要不惹她爹爹生气,她爹对她还是百依百顺的,她娘亲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把她当宝贝,捧在手心里怕摔,含在口里怕化的那种。还有那些姨娘、伯伯,对她……那真是好得没话说啊……下人们对她是敬畏得紧,总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侍奉着,生怕不如她的意,小命就没了。进宫之后,又依仗着与姜皇后的表亲关系,更是变本加厉、耀武扬威横行于后宫之中。
想当年她得宠的那会儿,就是后宫老大,谁见了她不给足三分面子?不是,应该是七分面子才是。就算是她失宠了,也没人敢给她脸色看过,那三分面子还是不敢少的。可以这么说,现在除了纣王以外,在这后宫里,也只有姜皇后才管得了她了。
而今,徰焁的不理不睬、漠不关心,严重地打击着桒贵妃的自尊心,她那骄傲的心受到了挑衅,就好像纯白的手帕上染上了一块污点,这是桒贵妃无法容忍的,她心里的怒气在逐渐升高……
“不叫就是不叫,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叫!”倔强的徰焁不肯屈服,在心里不断地坚持着,她已经抱着死都不叫的想法,只为心里那仅有的尊严与傲气!!
白色的雪地,现出一抹青色的霓裳,耳边的冷言更为锐利清晰,徰焁知道盛怒的桒贵妃来到了她的面前。但是她依然沉默,依然不抬头,压抑着自己不去管桒贵妃到底会将她怎么样。
无声的抗议令桒贵妃心里的怒火升至云端,她不再对徰焁客气地辱骂了,而是优雅地伸出手来,一道青色的弧线划出,停落在徰焁的脸上,紧接着一道灰暗的身影坠落地上。
徰焁的双腿早已麻木、僵硬,根本就受不住如此大的推力,随着那一巴掌的惯性,徰焁便硬生生地、沉沉地、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一种火辣辣的疼痛猛然袭来,直刺入脑袋里,痛得徰焁倒吸一口冷气……
嗡嗡作响的耳朵忽然安静下来,只觉得里面空荡荡的,张张口,空荡中又带着沉闷的空洞声,左耳就像是被几十层厚厚的东西堵住了一样,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外界的声音又如气流般压制着、冲撞着她的左耳,除了一阵阵沉闷的空震声,她什么也听不到,一种不妙的感觉幡然生出:她的左耳莫非失聪了?
惶恐不已的徰焁,本能地捂着左脸,抬起头来,望向桒贵妃……
这不抬还好,这一抬,就见到了一张阴森、狰狞的脸,好似拿人魂魄的鬼魅般可怕,凶狠!
徰焁心里一阵憷痉,不敢再望,忙垂下头来,只捧着自己的左脸轻轻地抽泣着。
无声的言语,是忍让,也是坚持,更多的是无助与无奈。
徰焁不甘心学狗叫,因为她知道今日若是学了,他日她将无法翻身,一辈子都是“狗”,她不要做“狗”,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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