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覐暗叫不好,说什么也要让苏娘娘留下来。
妲今的借故离去,将芈覐心里话给急了出来,当下,出言挽留。
妲今顿下脚步,询问还有何事?
其实不用问,妲今都猜到了是何事,她只是不点破,留给芈覐自己说罢了。
芈覐警惕地环顾四周,有些迟疑,诺诺不敢言。
妲今看到芈覐的顾虑,吩咐众人先行下去,姀坴与徰焁两人把门。为防流言非议,留下了墨苡与婴婇两人。
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当最后一个宫女出去后,姀坴与徰焁两人合上了门。泞儿本想听听是何事,但是宫里的人全都退到了宫门外,也不好再多做停留,慢吞吞地跟着大家的脚步退了出来。退出来后,想躲在门口偷听,又有姀坴、徰焁两人把守着。泞儿不敢靠得太近,怕引起姀坴的怀疑,可站得远了,自己又听不到。为免暴露身份,泞儿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偷听。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宫中顿时寂静无声,芈覐还有些顾虑,可能是宫中还有其它人的原故,所以,他才迟迟不敢开口。
既然是芈覐有所求,妲今当然不会先开口了,悠闲地坐在原位上品着糕点。
当一块点心下了肚,芈覐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妲今忽然明白他还有顾虑,婉然一笑,柔声言道:“她们皆是自己人,不知芈大夫有何事?但说无防。”
芈覐也不再坚持,“咻”的一下跪在地上,央求着:“娘娘,臣恳请娘娘救臣一命。”
“芈大人,你这是何意?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妲今稍稍一愣,柳眉微锁,柔声言道。
芈覐没有起身,跪着将他心里的忧虑道出。
其实,就算芈覐不说,妲今都已猜到了**分,不到三个月就学会请悬丝脉,妲今不相信他能做到。但是,妲今却没有揭穿他,给他足够多的时间让他自己道出来。
妲今微微一笑,温和地言道:“芈大人,请起。”
当第二次请起出口后,芈覐不再坚持,谢恩起身。
见他起身,妲今这才又继续言道:“上次你冒险帮我,我都不知该如何谢你?如今你有难处,我又岂会不帮?”
是啊,如果不是那包药粉,恐怕妲今每天都要陪纣王沐鸳鸯浴。鸳鸯浴,妲今一提起这个词,心就莫名的寒,如同千年寒冰一样。
妲今轻挽衣袖,伸出玉手置于桌上,声音温柔,“芈大人,请吧。”
芈覐有些感动,知现在也不是废话的时候,听令地上前请脉。
这回请的可不是悬丝脉,是正宗的请腕脉。
一碰触到妲今那如玉般光滑纯白的手腕,就好像有一股电流穿过芈覐手指,直穿入他的心里,芈覐一惊,一时之间竟不懂请脉,任那种麻乱的感觉停留在心里。
“芈大人,怎么样?娘娘没有怀孕?”见芈大人表情凝重,墨苡着急,猜想可能是因为小姐没有怀孕,所以他才会有如此表情。
墨苡的话震醒了神迷的芈覐,一双明亮纯真的双眸又令他无地自容,他忙收起心里的杂念,端正心态,老老实实地请着脉。不过,在他的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说道:“还是悬丝请脉法好。”
片刻之后,芈覐舒心一笑,双手抱拳,恭敬地奏曰:“恭喜娘娘,是喜脉。”
“是吗?”妲今勉强一笑,隐藏住心里的不喜,淡然地言道:“应该是我恭喜芈大人才对,那悬丝请脉肯定花费了大人你不少时间与精力吧?”
可能是愧疚吧,芈覐不敢看妲今,只低着头恭敬地回道:“承蒙娘娘记挂,下官总算可以保得一命。”
这倒是句实话,研制此法无非是为了保命,成则命在,不成则命无。芈覐倒没有成功的欢喜,只是有保命的庆幸。
妲今收回右手,放下衣袖,淡然地言道:“芈大人,既然已有所成,此法也应当发扬下去,这也是大王的圣旨。”
“唉,这一点,臣恐怕办不到。”芈覐摇了摇头,叹道。
“为什么?芈大人,莫非他们敢抗旨不尊?”妲今觉得好奇,明亮的双眼里带着疑惑。
“娘娘,没人敢违抗圣旨,臣担心他们会用其它方法来表示抗议。”芈覐抬起头来,忧心忡忡地言道。
“是吗?抗议?那他们的胆子还真不小。”
“娘娘,臣说的抗议,是指他们用年老体弱、回乡继祖等等的借口隐退、或是辞去职务。”
“哦,原来是这样,不行啊,这样做,很可能会触怒大王。”妲今顿悟,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声言道。
“臣亦是担心这个,一个两个倒也没什么,若是多了,恐怕……唉,大家都是同门一场,我真不愿意看到这种惨剧发生。”芈覐无力地叹惜着,双眼微红,面色愁容,喃喃自语:“其实,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当初……”
妲今急言,遂然打断芈覐的话,“芈大人,你无需自责,事情走到今日这一步,也非你所料想的到的。”
闻之此言,芈覐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妲今见状,知是自己的话起了些作用,便继续言道:“不如这样,若是他们有谁不想留在宫里,你让他们来这里找我,或写个名单给我,由我出面去找大王,也许还能保住他们一命。”
“娘娘,你……”芈覐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他不懂得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索性跪倒在地上,恭敬地谢着恩:“臣代太医院里的众御医谢过娘娘大恩。”
妲今命芈覐起身,让他速回太医院将此事办妥。
芈覐不敢多做留言,再次谢恩后,起身辞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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