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上次和柳燕叙过旧,其后,她一有空,便借着替他弟弟筹备生日宴会的名义来找我谈心。她对我已不像先前那么抗拒,但也并不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亲密,也就只肯让我握握手,搂搂肩而已,自然那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
我的欲火一再受到她的挑拨,却得不到满足,已经快要烧昏头了。几次三番我冲动地想要直捣黄龙,可她却拿腔作势不肯轻易和我共享禁果。
我又伤心又气恼,不明白她为什么在我**裸的爱情面前踌躇不前。也许是因为我得手太快,行动过于急燥,让她起了戒心,怀疑我把她当成了那等容易征服的饥渴的怨妇,所以想要在我面前表现得格外有尊严;也许是因为她在以身相许之前,想考验一下我对她的爱情到底有多深;亦或是她还受着道德的束缚,在对丈夫的忠心和爱情之间徘徊不定,不敢随随便便地冲破禁区。
她犹犹豫豫,欲拒还迎的态度可是把我给害惨了,我整天焦虑不安,怕初上战场就落得个灰头土脸,被伤害的自尊,让我反倒越来越丢不开她,拼命地想把她抓在手心,可她滑溜得像条泥鳅,总是很巧妙地避开我的示爱。
她一面对我卖弄风情,挑逗我的**;一面却又冷酷无情紧闭心门,将我拦拒在禁区之外,只开着扇窗,让我隐隐约约地看见心门之后五彩缤纷的花海。
可我到现在连一朵鲜花都没有采到,真是气人得很。我憋着一肚子无名业火,却无处发泄,有时就难免想找人打一架发泄脾气。
可巧儿的,刘晓这天又假公济私,打击报复我,说要我去给他跑腿买烟。我买了烟来,他又嫌不是他要的牌子,非要我回去换。他还教训我办事不力,连做点小事也这么蹭蹬。
我心里哪叫一个火啊!劈手就夺过香烟丢在地上,把它踩了个稀烂。
“我告你,刘晓,我忍你好几天了。王八蛋!你到底想怎么样?打架是吧,那好,我奉陪!”
刘晓一时没反应过来,愣神瞧了我好一会,才说:“想打架那好啊,这可是你小子自找的,一会我打坏了你,你可别哭哭啼啼地跑去找柳姐告我状啊!”
这家伙看样子真的非常在乎柳燕。
“你才哭哭啼啼呢!谁打坏谁还不一定呢,你给我等着瞧吧,我今儿个非揍得你哭爹喊娘叫我大爷!”
我梗着脖子,气冲冲地往外走。园子里花香阵阵,轻风习习,我的怒火不觉渐渐冷下去,越往外走,就越觉心虚。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顿时如同气球被戳破般往外泄气,心里后悔起来,刚才真不应该冲动行事。
可现在战书都下了,再说休战,我这面子如何下得来。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刘晓那家伙说不定没我想的那么厉害,弄不好他只会装腔作势罢了。”我抱着侥幸的心情想,“至少到现在为止,我就从没见过他有多厉害!区区一个保卫科科长而已,能厉害到哪去。”
我这么一想,信心就又回来了。当下摆开架势,准备大打一场。
刘晓不声不响地走到空地中,神态沉稳地往我面前一站,那股厚重的气势先就吓走了我一半的信心。
“他好像真的很厉害,要不还是投降算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若再搁一会,打起来了,没准还真的要被他打残。这家伙一直把我当情敌,下起手来准轻不了。我看他早憋着劲儿要揍我啦。”我心慌意乱,自言自语。这时候另一个要面子的我对我说话了:“都还没打你就求饶,哪往后这脸你还往哪搁!管他娘的,先打了再说吧!”
我一狠心,祭出我最厉家的绝招‘鬼绞’,黑色的三棱鬼链舞动在我身边,发出‘嚓嚓’的声响。
“好哎,好哎,打起来了,大家快来看哪!”火鸦站在楼上,兴高采烈地拍起掌来。
“恐怕未必有得看,一招之间就准得有个人趴下。”水中剑说话依然还是那么冷。
“我看也是,”田霁耸耸镜架笑道,“金锁那小子怎么能打得过刘科长呢。蚍蜉撼大树,勇气固然可嘉,只是毫无胜算。”
我操,这些家伙原来都这么看不起我。我可是被激怒了,老子今天还非得让他们开开眼,领教一下我的厉害。
我一链护身,一链出击。四瓣链尖猛然张开,直冲着刘晓面门奔去。
“就这点本事,你也敢在我面前逞强,真是不知死活!”刘晓冷蔑说道。
只见他手一轻抖,一把银色的长剑当即握在手中。他不动如山,长剑轻递,只听‘当’一声,剑尖精准地抵在链尖上。仅仅只是轻轻一刺,我的鬼链便再也无法前进半寸。
我大急,释出罡气,催动链尖,鬼链高速旋转,直搅得火花四溅,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成一片。刘晓面不改色,身形不动如泰山,凭我怎样努力,也撼不动他半分。
我心里那叫一个不服气,可也知道若实打实地硬来,我肯定像田霁说的一样毫无胜算。既然硬的不行,我就跟他玩软的,玩阴的。
我右链缠住刘晓,左链舞出呼呼风声,朝他横扫过去。他只有一把剑,这下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挡。
“禁域·三才剑!”刘晓低声沉吟。
地上‘刷刷刷’地冒出三把银色长剑,一把天剑,一把地剑,一把人剑,三剑在他脚下构成一个三角形禁区。
“裂地!”
只听刘晓断喝一声,手中长剑刺出,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剑尖涌出一波凶猛的罡气,扬沙飞尘。我的右手鬼链应声而断,如同雨中飞花碎成片片,散落一地,化为乌有。我的左手链也早被他的三才剑斩成数截。
我大惊愕了!这是何等惊人的实力啊,居然能在一招之间破掉我的双鬼链,和他相比,我简直连撼树的蚍蜉都不如。
“破天!”
刘晓大喝一声,拔步朝我飞奔而来,长剑斜置,浑厚的罡气在剑身上凝成实体。他这一剑要斩下来,别说我人了,只怕连天都能让他砍出个窟窿来。
我双膝一软,在他的剑还没碰着我之前早跪倒在地。“大爷,饶命,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您海涵!往后您老若有什么差遣,我一定惟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绝不敢再有半句怨言了。”
我连声求饶,心里却骂:“去你姥姥的,你狗日的算我哪门子大爷,我才是你大爷!”
刘晓收步停在我面前,很诧异地看着我。他似乎不相信我只有这么点实力,又似乎没提前想到我会投降得这么快,这么及时,害他都不好再下手报复我了。
“切,真没劲!”火鸦率先朝我发嘘声。
水中剑只是冷笑,意兴阑珊地转身离开。
我拱手向他们陪不是:“各位,对不住了,扫了你们的兴,没让你们看过瘾,真是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