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食言了,可耻!回去面壁!
那个,昨天突然被拉住见家长了,汗……
理由太苍白……灰溜溜的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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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焰受惊地抬起头,一眼不眨地望着他。
北言冰望着她的表情,突然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期盼,继续道:“焰,你肯不肯跟我一起走?”
东方焰顿住,好半天,无法作答。
风吹竹稍,空气里尽是细碎的涟漪。
北言冰觉得那一刻漫长得让人心慌。
终于,东方焰开口了,可是响在耳畔的,却是另一个声音。
“我来找姐姐,你们把姐姐藏到哪里去了!”一句叫嚷,抢在了焰回答之前。
北言冰不悦地回过头,东方焰也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似乎是什么人与温府的管事在那里纠缠,隔着弧形的角门,他们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只能通过若隐若现的影子,依稀判断,是一位衣着鲜亮的年轻公子。
“你姐姐到底是谁?你倒是说清楚啊。”管事也急了,声音不由得大起来。
“姐姐就是姐姐!你们把姐姐藏起来了,我明明看到了!”那人不依不饶,清亮中带着稚气的嗓音,与他的形体并不太相符。
“我们没藏你姐姐,这位公子,你说话要讲依据,这里可是堂堂城南王府!”管事估计看在他华丽的衣着上,一直憋着性子,并未发作,但是语气里隐隐的怒气,已经昭然若揭。
“我去看看”见那公子作势要动手揪管事的领口,北言冰皱了皱眉,丢下一句话,然后快步向那边走了过去。
东方焰忙不迭的跟了过去,穿过花厅,跨过角门,东方焰这才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
与他的蛮不讲理截然相反,那个人的长相堪称端丽:细长的眼睛,下巴尖尖的,挺直的鼻梁下是小孩般微抿的唇,像一个正要长大的少女,对世界还存在着陌生的好奇,晶亮的眸干净纯粹,带着小小的孩童式的倔强——只是对于一个男性来说,他显然过于清秀了。
“怎么了?”北言冰扫了那人一眼,转而问管事。
管事为难的摇摇头道:“表少爷,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冲了出来,就说什么我们藏了他姐姐,问他姐姐是谁吧,他怎么也不说。”
“问题是,他怎么进来的?”北言冰指着少年问道:“难道外面没有守卫吗?”
“奴才也不清楚,他就这么突然冲出来,揪着我要姐姐……”管事汗水涔涔,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温府的治家一向严格,若是被温夫人发现府里闯进了一个不明人士,又不知会搅动多大的风波。
北言冰还待追问,那少年却已经不耐烦,见北言冰和管事两人聊上了,他的眼波一转,粘粘的停在东方焰身上,然后快步上前,扯住东方焰的手臂问:“你看见我姐姐了吗?”
东方焰猝不及防,被他牢牢的拽住,本想抽开,可望进他纯净无害的眼睛,倒不急着甩开他了,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少年一番,继而和善的说:“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然后我再帮你找姐姐。”
“方和,方和的方,方和的和”,少年一字一句,很认真很仔细的回答道。
“姓方?”北言冰与东方焰对望了一眼,俱是了然。
“那你姐姐,是不是叫方柔?”北言冰接着问了一句,以求确认。
“不知道,姐姐就是姐姐”方和再次回到最初的状态,想了想,他又犹豫地加了一句:“不过有时候别人也叫她柔儿的。”
“可方姑娘没有弟弟啊”管事已有所悟,不确定的嘟囔了一句。
北言冰也沉吟着在记忆里搜寻关于方柔的资料:从始至终,方家似乎只有方柔这一个独女,否则温府也不会那么看重方柔了——方柔是方家的唯一继承人。
怎么又凭空跑出一个弟弟来呢?
“奴才先去禀报夫人”管家见机,连忙转移责任道:“说不定是方姑娘带进来的”。
“我和你一起去吧”北言冰也很好奇方柔对这件事的解释,不禁有点跃跃。
东方焰不能动,仍然被方和牢牢的抓着,只得留下照看他,等北言冰他们回来。
待他们都离开视线后,东方焰拖着方和找了一个长廊坐了下来,在此期间,他一直没有松开手。
坐定,东方焰回过头,这才发现方和正一眼不眨的望着她:秀气的眼睛里是小鹿一般的温良。
东方焰禁不住笑了,逗着他问:“看什么呢?”
“你好漂亮,脸白白的”方和依旧用极认真的语气回答道:“我喜欢白白的东西,我的房里都是白的东西”。
东方焰失笑:“其它颜色也不错啊,只是白色不会太单调吗?”
“都太脏了,只有白色是不脏的。”方和的眉头簇了起来,好像只要提到其它颜色,就是一件挺恶心的事。
东方焰无言以对。
方和仍然那样盯着她看,东方焰有点不自在,却又不好与他沟通,索性转开视线装作不知道。
所以她没看到,在她扭头的一瞬,方和的眼中划过一抹异样的光。
像孩子看到一个中意的玩具那般,纯洁的占有欲。
危险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