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赵康，花落一直都叫我康哥。其实我只比他大一岁，个头还比他矮半个头，所以我总觉得他叫我康哥是有点讽刺意味的。

我的过去其实花落并不了解。其实我不是自己想退学，我还没有傻到那地步。实在是有好几门功课挂了红灯，不得以而为之。不过这是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我可不像韩寒，把挂红灯当成是光荣的事情。我以此为奇耻大辱。

其实我从小就喜欢文学，一直就梦想要写自己的东西，我的退学与韩寒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我总得给父母一个交待不是吗？所以就假装是受他的影响了。

所以连我父母也恨那个韩寒啦。不过我退学还真不是受他影响，不过这小子名声也不怎么好，我就借他当一下挡箭牌了，他也不会在乎我这一个黑他的人。

我看得出来，花落是喜欢韩寒的，他每天总要在韩吧泡上一个小时，不过我从来不去的。

也许是上天照顾我吧？所以我现在和花落竟然也混到了上海，这样一个机会真的是上天给我的，不然我们这么没有名气的写手，怎么会被上海人所知道呢？

我和花落应该珍惜这个机会！

所以我们每天都很努力。我们按对方的要求，写一部学生堕落入黑道的言情小说。花落曾经是黑道中人，而我曾经上过大学，所以我们俩人结合得如鱼得水，写作进程出乎意外的顺利。

当我们终于把初稿完成后，每人看了两遍，都有点舍不得给别人了。因为我们感觉太好了。这又无疑加重了我们的痛苦，没有名气所致的痛苦。

我们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孩子送人那样的难受。花落说：“康哥，我们不如自己自费把书出了。写上我们自己的名字，那多好。”

我说：“当然好了，可是钱呢？”花落便怔怔地看着我不说话了。

花落最近一段时间总是魂不守舍，望着窗外发呆。我总感觉到他有什么心事。难道他真的是上海人么，这里有他舍不下的记忆？还是……我实在想不出来啦。

2

天下事奇所又奇。今天晚上，那个给我们牵线的女人打电话到屋里，说是要请我喝杯咖啡，我很奇怪。花落笑道：“今晚说不定你有桃花运呢。”

我见到了那个女人。她真的很妖艳，难道我赵康还有这等艳遇？上天呀，我该怎样感激你？当然了，其实她年龄要比我大的多。不过我不是那么传统的男人……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那女人说：“赵先生，今天请你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

我心情激动：“是呀，随便聊聊，挺好的。”

那女人说：“赵先生，我曾经打听过你的一些事情，听说你曾经是大学的高材生，为了坚持自己的文学梦，放弃了即将到手的大学文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说：“是的。因为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那女人笑着说：“你真让我佩服。”我说：“有什么好佩服的，像我这种人，在你们眼里就是傻瓜一个。”

那女人摇摇头：“赵先生不要太过绝望。生活在把一个机会送人以前，总会对这个人进行艰难的考验。”

我也不由得有眼睛嘲湿：“可是，我根本就看不到希望在哪里。”

那女人抿了口咖啡说：“机会肯定有，关键在于你肯不肯把握，上帝从来都是公平的。”

我笑着说：“我当然会把握。我会不顾一切的去把握。不过，你告诉我，机会在哪里？”

那女人笑道：“我知道赵先生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可是现实生活就是这样残酷。很多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却能红得一踏糊涂，而像赵先生这样才华横溢的人却不得出头。唉，我也替赵先生感到不公平。”

我有点不开心：“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那女人把脸凑到我跟前说：“因为我想帮你。”

“哦？怎么帮我？”

那女人笑笑：“我可以捧红你。”

我也笑笑：“算了，我早就不做这种梦了。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我现在都25了。就算出了名也没有多大意思了。”

那女人笑着说：“你说谎，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出名。”

我无言。

那女人又说：“赵先生也是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们公司是完全有实力捧红你的。现在的青春文学书市场，基本上就是一场游戏。比拼的全是文学以外的东西。只要舍得砸钱，要推出一两个新人，是很容易的。现在的青春文学书市场上，还没有人能够超越韩寒和郭敬明，这对于赵先生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只要你有实力，我们配合。文坛是完全可能出现三足鼎立的局面的。”

我砰然心动：“你们怎么会看上我呢？你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我方不方便知道？”

那女人笑道：“只要是赚钱的事我们都干。我们名下有十几个公司。说实话，我们并不喜欢做图书。因为这其实赚不了多少钱，我们有更

赚钱的生意。”

我说：“那你们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那女人笑着说：“当然有。我们能否合作，就看你能不能做这件事。”

我喝杯咖啡：“什么事？”

那女人凑近我低声说：“干掉花落！”

她的话让我又把咖啡吐回了杯里。

我很奇怪：“这与花落有什么关系？”我条件反射地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那女人又重复了一遍：“干掉和你一起出来的那个人，他叫花落。你明白了吗？就是——杀死他。”那女人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愣了一会儿，哈哈大笑：“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女人说：“赵先生，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我说：“这与花落有什么关系？”

那女人说：“你别忘了，花落是黑道中人。有人不顾一切要取他的命。”

我说：“算了吧，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他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他哪里知道什么是黑的什么是白的？再说，他早就跟我做了写手。早就不和黑道上的人来往了。”

那女人笑道：“不是吧？据说他的老大林森在临死之前只见过他一个人。而且，他是五年前那次黑道大火拼中，小飞龙帮唯一的漏网之鱼。其实当时整个的过程，全都被警方控制了。是你，赵先生，你的意外出现，让花落免受了牢狱之灾。”

我蓦然警觉：“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的太多了。”

那女人笑了一声：“赵先生不必多疑，我不过是给人办事的。你和我，都是微不足道的棋子。别人就是把我们从棋盘上取掉，一样可以赢得全局的。赵先生想一下，是不是这样？”

我一怔，顿时恍然大悟……我感到心底一阵冰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起来。不过，我却已然明白，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我们千真万确在经历着这一切。只是，我还是一如从前的渺小。所有的前景不过是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