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回光反照
戏水，出于骊山东侧北流入渭河，南北纵横，宛若防守秦都咸阳的堑壕。.灞水，出于骊山西侧北流入渭河，横亘于咸阳城西，宛若另一条堑壕。进入关中的南道——武关蓝田道，沿灞水河谷而来，也由这里进入渭河平原。于是乎，东以戏水为壑、西以灞河为防、北傍渭河、南背骊山的这一片地方，遂成为函谷关和南阳武关道以后保卫咸阳的最后一道屏障。
周文挥军至戏水，探马来报，前方戏水西岸，有秦军驻守！周文即可带领心腹将士至阵前探察敌情。
周文参加过项燕对抗王翦的大战，秦楚两军百万雄师的战阵，他是见识过的。统兵西进，一路上与无数秦军交战过来，可谓破关斩将，久经沙场。然而，当他观望布阵在戏水西岸的秦军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有不寒而栗之感。
戏水东岸的这支秦军分为五军，约有五万将士，排列成前锋后卫两阵。前锋三军，右军依托骊山布阵，左军旁靠渭水布阵，左右军之间，中军横列展开。前锋三军之后，后卫两军集结在前锋三军的结合部，作支援依托。五部秦军，每军万人，自成一独立军团，各军团布阵相同，分别列成右方阵、左曲阵、中方阵和军幕指挥所。
右方阵成长方形作纵深排列，是一支由弩兵、步兵、车兵构成的主体部队。方阵最前端是三列弩兵横队，每列八百士卒，共两千四百人，军士不穿铠甲，手持弓弩类远程武器，组成军阵的前锋。前锋之后是车兵和步兵相间的三十八路纵队。车兵身穿铠甲，持戈、矛、戟等长兵器，分乘由四匹战马牵引的战车。步兵有穿轻铠者，为轻装步兵；有穿重铠者，为重装步兵，分持长短各种兵器。右方阵两翼，各有一列弩兵横队，分别外向排列，为右方阵的翼卫，防止敌军从两翼的袭击。右方阵的最后，有一列后向排列的弩兵横队，为右方阵的后卫，防止敌军从背后的袭击。右方阵的布阵，依据长兵在前、短兵在后的阵法，攻守兼顾，滴水不漏。
左曲阵是一个由四个分阵组成的曲尺形军阵，由弩兵、步兵、车兵、骑兵混合编成。四个分阵分别为弩兵阵、骑兵阵、混成阵和车兵阵。弩兵阵位于左曲阵的最内，由三千名重弩兵组成。弩兵阵的阵表，即军阵的四面由两百五十名立射弩兵组成，其阵心是两千名蹬射弩兵，成十路纵队排列。虽在阵心，但却担负着第一轮攻击的任务。弩兵阵后外侧是骑兵阵，是由战车六十乘、骑兵三千骑编成的长方形军阵，战车在前先导，骑兵跟随在后，战车以六乘为一列，骑兵以三百骑为一组。弩兵阵后内侧是混成阵，是由车兵、骑兵、步兵混合编成的长方形军阵，三十乘战车排列成三路纵队，九百名步兵编组跟随其后，阵后另有一百八十名骑兵殿后。车兵阵侧接混成阵，前锋收敛与右方阵看齐，是由三百乘战车和三千名甲士组成的正方形方阵。三百乘战车排成十纵列，每列三十乘战车，每乘战车由六匹战马牵引，车上有御手一名，甲士四名，皆着重装铠甲，执长枪大戈、巨斧厚盾。左曲阵阵形复杂，成所谓大阵套小阵，阵中有阵的布局。四阵组合自在，变换自如，特别是骑兵的机动运用，可谓是前所未见。
在左曲阵之后，是中方阵。中方阵的构成与右方阵类似，由三千名弩兵、三千轻重装步兵和一千车兵组成。中方阵也是长方形军阵，与右方阵不同的是，中方阵作横向排列，后卫左曲阵，右翼右方阵，是军团方阵的支援部队。军团的指挥部、战车帷幕、仪仗鼓旗，布置在左方阵和右方阵的纵深部，整个军团方阵的后方。
秦军的大营，在前锋三军团后面，依托后卫两军团移动，仪仗鲜明，警卫森严，传令骑士进进出出，金鼓旗帜变换有序，宛若灯影戏中幕后牵线的手，指挥各军团各军阵移动，如臂指使。
周文震惊了。这支秦军精锐将士的战力，远高于一路西进所杀败的郡兵战力；秦军的高深严谨的阵法，分明是由名将司马错所创的攻守合一的“玄冥大阵”啊！周文凭借他丰富的军事经验，意识到眼前的秦军非同一般，当是秦军精锐中的精锐，始皇帝的近卫军团之一、拱卫帝都咸阳的京师中尉军！
中尉军将士，乃百中选一。不仅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极具战斗力，而且忠诚可靠，在大秦帝**中格外受到重视，肩负着保卫首都最后一道门户的重任。
虽然震惊，但周文并不害怕。毕竟他手中尚有三十余万大军，只要补给跟上，再加上精心准备，也不是不可一战！
“中尉军，当是咸阳最后一道屏障。即便是灭敌八百，自损一千，也得击溃秦军，直入咸阳！”周文暗下决心。
回到营中，周文下令各营严加戒备，操练阵法，并派探子打探对营秦军情况。几日后，周文得到了密报：对岸确是大秦中尉军，主将——中尉司马喜，乃秦昭王时名将司马错后人，精通家传兵法，武艺高超长于战阵。性如烈火，爱兵如子，军法严苛。手下五万中尉将士皆为秦军世家子弟，武艺精熟，演阵熟练但真正有上阵冲杀者甚少。
周文大喜，当即召集诸将，定下诱敌深入，聚而歼之的破敌策略，细细斟酌之后，众将一一领命而去。第二日午时三刻，周文下令命五万军士到东岸伐树架桥，其余众军到事先安排之处埋伏好。周文亲引一千手执高低不一的两端削尖的青竹的“老弱残兵”，来到东岸，隔河喊道：“秦军主将何在？我乃大楚征西大将军周文，尔等速来答话。”
那边秦军见周文军将士伐木架桥，早就严阵以待。当下，司马喜跃马而出，大喝道：“什么狗屁将军，不过是逆贼小丑！尔等在我大军眼中不过土鸡瓦狗，敢于我一战否？”
周文朗声笑道：“阁下就是司马将军吧。观足下布阵，深得乃祖司马错将军真传，将军不愧为大秦军神！吾深为佩服。”说着，向对岸一拱手。
司马错听了，喜不自胜，笑道：“看不出你这逆贼，倒有几分眼光。如若率军早降，吾保尔不死！”
周文也不发怒，继续说道：“早降？将军是在说自己吧。我率大军四十万，尔等不过五万军士。就算将军力敌万人，在我四十万将士冲击之下，将军也得作一只丧家之犬吧。哈哈哈……”
司马错闻之大怒：“尔等不过仗着人众，四十万将士？看看你身后，一群衣不遮体甲械都不齐全的流匪而已，我也不攻击尔等架桥，待得桥架好，尔等可敢与我军一战？”
“有何不敢？”周文笑答。
未到未时，桥已架好。此刻，烈日当空，虽在水边，仍是十分炎热。秦军将士个个黑衣黑甲，早已汗透重衣。然司马喜军令森严，无一人敢脱掉盔甲！周文阴阴一笑，令军士布阵于东岸，手执长戈，高声喊道：“对岸秦兵听着，我要率军破阵了。若尔等早降，饶尔等不死！”
司马喜也不答话，只将令旗摆了一摆，秦军“玄冥大阵”早已严阵以待。周文一挥手，率两万将士，冲上桥来。待周文军过了一半，司马喜将手向下一挥，顿时，万根大小粗细不一的箭矢从阵中冲天而起，锐啸声混在一起，恍若天边一声滚滚惊雷！两军阵前，瞬时暗了下来。
周文大喝：“举盾！”刹那间，木盾、铁盾、青铜盾在军前连成一片，遮蔽了空中骄阳。“笃笃笃……”伴着一阵箭矢钉在盾上的声音，惨叫声接连而起。秦军的轻弩倒可防御，然而劲弩长弓发射的箭矢，穿透力实在太过强悍，不少楚军纷纷被穿透盾牌的箭矢钉在了地上！周文即刻下令撤退。楚军顿时乱成一团。前方桥上，军士乱成一团，周文拨马奔向下游，身后仍旧跟着那一千“老弱残兵”。
司马喜见楚军溃退，哈哈大笑之下，眼见对阵主将奔向下游。即令一都尉，自引一军追击而去！其余军士据营而守，并不追击。
来到下游早已建好的一座木桥之时，周文身后的那群“老弱残兵”早已钻林登山，做鸟兽散。周文一副惊慌之态，过桥急奔。那都尉看了看对岸一片空旷，率军急追。沿途之上，一群群零散楚军从各处惊慌窜出，跟在周文身后，一路丢盔弃甲，奔逃而去。秦都尉见了，冷冷一笑，掩军冲杀而上。到了一处密林，周文返身迎上，与秦军战做一处。几回合之后，装作力不能支，继续奔逃。边逃边喊：“秦军厉害，传令各军速速退往函谷关！”周围几个将士暗地一笑，纷纷大喊起来。
那都尉望着周文身后残兵败将越聚越多，当即招来传令兵喝道：“速速回报中尉大人，敌军已溃，沿路虽有埋伏，皆被我军击溃，现正逃往函谷关，请大人速速追击！”
军士得令速奔大营而去，司马喜得报，一跃而起，挥军欲追。从弟司马欣阻止道：“敌军甚众，若贸然追击，恐中埋伏！将军三思。”
司马喜想了想，道：“司马欣听令！命汝率本部人马驻守大营。其余三军随本将军杀敌立功！”说罢，也不听司马欣的劝阻，跃马率军而出。司马欣叹了口气，令军士把守大营，闭门不出。
司马喜率军赶上那都尉，合兵一处，望着前方溃乱不堪的楚军，只是急追！周文率领骑兵掩护歩军奔逃至一处山谷，和身边两将身敌住司马喜，双方战了起来。那司马喜手执长钺，越战越勇，三人渐渐抵挡不住，唿哨一声，进入谷内。司马喜杀的兴起，就要挥军杀入。部下急忙拦住，劝道：“此地甚险，将军莫入险地。”
司马喜看看地势，道：“无妨，此谷宽阔，两侧坡势并不陡峭，且无树木藏军，就算有埋伏，前军探马当能示警；敌军溃散，如不一鼓作气，丧此歼敌良机，何能封妻荫子？”说着，挥军入谷。
奔行到谷中，前军探马分批前行，并无示警。司马喜见了，下令大军提速追击。刚刚令下只听一声鸣镝，两侧山谷之上，滚木礌石滚滚而下，震得秦军将士站立不稳。司马喜大惊，下令急退。然而军士已是损失大半。出得谷口却被周文伏军围住，身后周文率领军马逼上前来。
司马喜怒道：“逆贼奸恶，施奸计害我军士，非大丈夫所为。若足下是真英雄，可敢与我单打独斗比个高下？”
周文笑了，说道：“兵者，诡道也。足下不可谓不小心，入谷之际即派探马。奈何我令军士挖好土坑，隐身土下，足下的探马一无所觉。单打独斗，我等非足下敌手，然足下损兵折将，秦法严苛，足下回去也是非死不可，不若投我大楚。异日灭秦之后，足下亦不失封侯之位。不知意下如何？”
司马喜怒斥道：“逆贼，我司马氏历受大秦厚恩，司马氏只有断头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忍辱偷生之徒！”说罢，把大钺一挥，率军向来路冲杀而去。
周文也不拼力阻挡，只是率军跟辍其后。到了戏水下游，来时的桥却已被那些复又聚在一起的一千“老弱残兵”拆掉了。司马喜无奈只好边杀边寻找浅水。正在筋疲力尽之时，军士来报，上游不远处，有一浅滩，可涉水而过。司马喜即率领数千残兵败将，撤往上游浅水滩。到了滩前，将士纷纷开始从东岸开始涉水。司马喜看着河中间刚到马腹的河水，松了口气。突然，刚到西岸水浅处的骑兵军士纷纷掉下马来，战马也跌入水中不起，水面上泛起阵阵血花。司马喜大惊，令军士停止前进，查看情况。
不一刻军士来报，西岸浅水滩处钉满了尖利的竹枪，战马踏上受伤，落马的军士皆被竹枪刺死。司马喜脑中出现了跟在周文身后那些拿着两端削尖的竹枪的“老弱残兵”，不由得心头恼怒。那一千军士难道在对岸埋伏？望着水中惊疑不定的军士和身后渐渐压上的楚军，司马喜后悔不已。刚想继续向上游前进，忽然楚军阵中又是一支鸣镝冲天而起。
司马喜又是一惊，严神戒备之下，却无异常。司马喜聚拢被逼进水中的军士，准备拼死一战，却听得“哗哗”的水声越来越近。抬头一看，上游一片白浪滚滚而下，势如奔马。顷刻，身边的军士被骤然而至的大水冲散了许多。
“聚在一起，互相抱持！”司马喜大声喝道。然而一切都晚了，连仅剩下的几辆数千斤重的战车都被冲得顺流而下，人力怎能胜过自然剧变？
待得挣扎上岸，望着身边寥寥无几的秦军，司马喜长叹一声。
“尔等速降！”
“速降”
“速降……”
楚军越聚越多，司马喜狠狠盯着阵后微笑的周文，双目中似要喷出怒火！“嘭”的一声，他扔下大钺。拔出腰刀，斜斜指向周文，怒吼道：“竖子，可敢一战？”
周文摇摇头，举手止住士卒的喊叫。笑道：“徒呈匹夫之勇非英雄所为。将军事秦至忠，令人感佩。然则秦大势已去，将军还是早降，顺应天命方为英雄……”
“放屁！”司马喜大吼一声，挥舞战刀，向着周文冲了过来。
周文面色一冷，将高高举起的手向下一挥，顿时，无数支削尖的竹枪投射而出，带着冷冽的啸音呼啸而至。“扑、扑、扑……”随着贯体而入的声音，司马喜被数支竹枪透体而入，腾空而起，带至数尺远之后，重重落下，空中洒下一片鲜血！
“将军……”司马喜身边的数十军卒悲呼道，随即拔出腰刀，和司马喜一样，冲向楚军。迎接他们的仍然是无情而尖利的竹枪！
望着浅滩边数十秦军残破不堪的尸体，周文沉重地叹了口气。自语道：“司马氏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忍辱偷生之徒……”俄而，他转身吩咐道：“将司马将军和众位秦军厚葬。他们……都是真正的将士！”
败报传到中尉军大营，司马欣大惊之下，即刻下令闭营据守，令人急报咸阳。意识到事态严重的赵高从深宫中拉出了沉溺于玩乐之中的二世胡亥。
二世得报，呆了半晌，忽然拉住赵高的衣袖道：“师傅不是说这些盗贼不成气候吗？怎么现在都打到咸阳了？中尉军一灭，还有什么办法能保住祖宗江山？”
赵高道：“陛下莫慌，老臣早已召集戍边大将王离率军南下平叛，不几日当可到达咸阳。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在大军到来之前，能守住咸阳。郎中令、卫尉等处尚有几万将士，陛下再召集百官，一起想个万全之策。”
“对对，快快召集百官入朝。”二世急道。
待众官到齐，二世令赵高将中尉军覆灭、敌军迫近咸阳的事情一说。百官也急了，在堂下议论纷纷。有的说先迁都逃亡，有的说派人招降周文，有的说抓黔首令其从军的……
二世听得心乱不已，一拍龙案，厉声道：“一群酒囊饭袋，朝廷养尔等为国家出力，危急关头竟无良策退敌。想不出良策，统统斩首！”
正在暴怒之时，殿下站出一人，躬身道：“陛下勿忧，臣有一策，可保咸阳。”
二世一看，此人高额广目，身材高大，双目迥然有神。乃是少府章邯。不仅喜道：“卿家有何良策，速速道来。”
“臣虽在骊山监工，但时刻关心军事。闻那司马喜败后，周文并没有急着进攻。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周文挟大胜之威，而不继续进攻，应是遇上了难处。臣手下探得，周文设计大破中尉军，司马喜等将皆死在竹枪之上。由此可见，周文军补给困难！军器甲械不足，受伤军士难以得到调治。现在的周文军如同强弩之末，只要运筹得当，不足为虑！”章邯侃侃道来。
“咸阳都中并无多余军力阻拦周文，边军到达咸阳尚需时日，爱卿需要如何运筹？”二世追问道。
“骊山刑徒有七十万之众。只要陛下赦免他们，并发下军械，派中尉军中万余老卒率领。顷刻之间，陛下手中就有七十万大军，到那时，莫说周文小丑，就是剿灭陈涉吴广逆贼，亦不算难！”章邯胸有成竹道。
二世眼睛一亮，看了看身前的赵高。赵高看着章邯，想起了前几天章少府送上的数千两黄澄澄的金子，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二世长身而起，道：“诏令大赦天下刑徒。只要加入我大秦军队，无论所犯何罪，一概既往不咎！令章邯为大将，节制天下兵马，剿除造反逆贼！”
章邯伏拜在地，高声喊道：“陛下睿智，章邯定不辱命！”
小知识：秦朝官职简表
中央部门主要官职部类。
主要官职－－－－－－－－－－－－－－－－－－品级（秩）－－－－－－说明。
三公：丞相相邦（相国）－－－－－－－－金印紫绶－－－－－－－－秦惠王十年（公元前328年）以张仪为相。秦武王二年（公元前309年）初置左右丞相。吕不韦初任丞相，后尊为相国。丞相执掌为“丞天子”，助理万机
太尉－－－－－－－－－－－－－金印紫绶－－－－－－－掌武事
御史大夫－－－－－－－－－银印青绶－－－－－－－掌副丞相
九卿。
奉常－－－－－－－－－－－－－中二千石银印青绶－－－－－－－掌宗庙礼仪
郎中令－－－－－－－－－－－同上－－－－－－－－－－－－－－－－－－－掌宫殿掖门户
卫尉－－－－－－－－－－－－－同上－－－－－－－－－－－－－－－－－－－掌宫门卫屯兵
太仆－－－－－－－－－－－－－同上－－－－－－－－－－－－－－－－－－－掌舆马
廷尉－－－－－－－－－－－－－同上－－－－－－－－－－－－－－－－－－－掌邢辟
典客－－－－－－－－－－－－－同上－－－－－－－－－－－－－－－－－－－掌少数民族之事
宗正－－－－－－－－－－－－－同上－－－－－－－－－－－－－－－－－－－掌亲属
治粟内史－－－－－－－－－同上－－－－－－－－－－－－－－－－－－－掌谷货
少府－－－－－－－－－－－－－同上－－－－－－－－－－－－－－－－－－－掌山海池泽之税，以给供养
其他。
中尉－－－－－－－中二千石银印青绶－－－－－－－－－－－－－掌徼循京师
将作少府－－－二千石－－－－－－－－－－－－－－－－－－－－－－－掌治宫室
典属国－－－－－同上－－－－－－－－－－－－－－－－－－－－－－－－－掌蛮夷降者
詹事－－－－－－－同上－－－－－－－－－－－－－－－－－－－－－－－－－掌皇后太子家
内史－－－－－－－同上－－－－－－－－－－－－－－－－－－－－－－－－－掌治京师
主爵中尉－－－同上－－－－－－－－－－－－－－－－－－－－－－－－－掌列侯
地方部门主要官职
部类－－主要官职－－－－品级（秩）－－－－－－－－－－－说明。
郡：监御史郡守－－－二千石银印青绶－－－－－－－掌监郡掌治其郡
郡尉－－－－－－－－－－－－－－比二千石银印青绶－－－－－掌佐守典武职甲卒
郡丞－－－－－－－－－－－－－－六百石铜印黑绶－－－－－－－掌佐守
长史－－－－－－－－－－－－－－同上－－－－－－－－－－－－－－－－－掌兵马，边郡设之
县：县令（县长）－－令千石至六百石铜印黑绶－－－－－－－人口在万户以上之县设令，不足万户者设长。掌治其县。
县丞－－－－－－－－－－－－－－长五百至六百石铜印黄绶－－－－－－－丞、尉称为长吏，百石以下有斗食、佐史等，称少吏。
县尉－－－－－－－－－－－－－－四百至二百石铜印黄绶－－－－－－－－－县乡下，十里为亭，有亭长，十亭为，有三老、有秩、啬夫游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