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省灵云市有一户人家姓郎,这是个人口众多的大家庭。。郎家是个历史传承很久的家族,虽然放在全国范围来看不是那么显赫,但也有自己值得骄傲和自豪的地方。
1976年的春天,郎家新一代第一个也是后来唯一的男孙郎义出生了。过去十几年带给上一代人无比的辛酸和失落,而十年浩劫的结束,新生命的诞生都带给这个有着古老历史的家庭太多的欢乐,所有人对这个嫡长孙都抱有莫大的期望。所以郎义艰难而不凡的一生命运从出生起似乎就已经注定了。
郎家早年是个武术世家,靠开武馆镖局为生,从清朝中后期就开始向军人世家转化。当年一个老祖宗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官至提督。从此郎家的子孙大多投笔从戎,浴血疆场,代代都有在军队里的将领人物。清朝末年,郎家一位老祖还曾作为清廷留日士官生远赴日本学习。
二十年代的时候,郎家发生了一次分裂,一部分人坚定支持当时的国民政府,而一少部分选择了当时还很幼小的新生革命政党。郎义的曾祖父就是这少部分中最坚决的那几个人之一。
社会关系的复杂导致郎义的曾祖父并没有受到重用,没有太好的舞台施展自己军旅世家培养出来的军事才华,但是金子总会发光,还是有领导看中了郎义曾祖父的一身本领。因为郎家儿郎不光熟读兵书战策,都有一身超人的武艺。所以其曾祖父被留在首长身边专门培养警卫战士,后来也从事军事理论教育,为基层指战员传授基本的军事理论知识。
郎义其他几位曾祖父也都在新生革命政权里任职,因为并不受重用所以没有显赫的名声,但在局部地区还是成绩斐然,表现出自己优良的素质。其中一位在多次立功并冒死挽救一位隐蔽战线的首长后被破格使用,也成了这条战线上很关键和重要的人物。
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二十多年战争的风雨历程让很多人明白了郎家这部分人的选择,也看清了他们忠诚的内心世界。建国后首长对郎家几兄弟做出了重新的评价,也给予了器重的安排。但任何东西冷得太久都难以迅速热起来,人心也一样,所以还是有几人选择了卸甲归田,遁世隐居。
郎家的重任就交给了郎义的曾祖父和祖父。
建国后,战功显赫的人比比皆是,所以尽管受到重用,但级别资历摆在那里,郎义的曾祖父几经辗转,呕心沥血才在六十年代坐上了C省第二书记的位置。可一场历时长久的运动又将一家人的喜悦冲垮了。
社会关系复杂,成分不好,在那个年代是致命的弱点,在旷日持久的运动中一切的梦想都化为泡影,报国无门的说法一点都不夸张。
当郎义出生后,正是百废待兴的好年代,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作为高级干部家庭出身的郎义在生活上那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好,但享受高级待遇的同时,也担负了沉重的压力。
从两岁半开始,郎义就被训练柔体术,六岁正式开始习武。这些功夫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些武术套路,而是真正杀人要命的功夫,是郎家几代人辛勤耕耘的果实。是科学系统的训练,是从娃娃抓起的素质教育。
过去的人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说法,就连忠心耿耿的郎家人也不例外,在倾囊传授革命同志的时候,有很多东西还是下意识自我保留了起来,在最失意落魄的时候,郎家人也没有放弃对这些东西的总结、思考和改良。这一切都要在朗义身上印证实验。
郎义十岁的时候手枪射击左右开弓,百发百中。十二岁的时候单掌开砖碎石,一腿踢断碗口粗的树干。十四岁的时候就去刑场代替法警执行枪决任务。也是从那时候起,郎家利用所有能利用的关系和资源给杨光创造合法杀人的机会,训练他各种特殊技能,搏击,侦察,爆破,刺杀,保卫。教授他郎家几代人总结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知识。
十五岁前的郎义根本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样儿,一切的知识都是在家里单独学习的。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以及郎义本人的种种表现,郎家老一辈也意识到这样太过激进,并不利于郎义的成长,就把他送到了普通的中学。
来到同龄人当中的郎义就象是脱缰的野马,超人的功夫,冷漠的性格,丰富的社会知识,远超同龄人的心理并没有能让他很好的控制自己,反而让他肆意妄为,无所忌惮。很快郎义身边就聚集了一大批公子哥,以他为首,把灵云市搞的鸡飞狗跳,成了社会公害。
这帮公子哥在灵云市都是背景深厚的人,加上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郎义,那是无法无天,无恶不作。
一次在和另一帮人飙车过程中,郎义的摩托车突然失控,尽管他功夫扎实,幸免一死,但还是浑身是伤被送进了医院。
灵云市人民医院,身体刚刚恢复的郎义被一个美丽的女医生深深吸引,丧心病狂的他趁夜晚女医生值班的时候强女干了她。
“你去告我吧。”郎义提起裤子后自认为很潇洒地对女医生说。
女医生默默地爬起来,整理好自己,一言不发的走了。
进入社会后近一年的时间,郎义也了解了许多正常人,普通人的生活,多少知道一点他们的想法,他满以为女医生是害怕丑事传出去丢人,名誉扫地。所以两天后看到毫无动静,郎义又一次在白天强女干了女医生。
“你为什么不去告我?”郎义得意洋洋地说。
女医生抬起头,用美丽的眼睛直视着郎义,轻声说了一句,“你还只是个孩子。”
你还只是个孩子,一句话,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郎义泪流满面。是啊,快十六年了,没有一个人把他当做是个孩子,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机器,当成试验品,当成工具。大家都忘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其实很多坏事郎义并不想做,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让家人知道,他只是个孩子,他承受了太多压力,他受不了了,他想象别的孩子家那样,能让父母关心疼爱,能和父母逛街,去公园游玩,能和父母一起在饭店吃顿饭,他也想和父母撒娇。
可是始终没有人能明白,犯多大的错,只是会劈头盖脸地训斥一顿,胖揍一通,然后一切如常。
你还只是个孩子,这个美丽的女医生懂我。
郎义一下子喜欢上了女医生,从最初被她的容貌吸引变成了从精神上和心理上的喜爱。但当动用那些狐朋狗党很快就打听到这个女医生的身世时,而一切又让他勃然大怒。
美丽的女医生名叫冯平平,父母原来都是灵云市的普通机关干部,冯父为了自己能升官,巴结讨好当时的灵云市委书记张得志,就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如花似玉的女儿许配给了张得志的痴呆儿子。
面对苦苦哀求的亲生父母,无奈的冯平平选择了无尽的深渊。张得志的傻儿子根本什么都不懂,婚后一年多,傻子一次自己走在马路上被车撞死,冯平平以为是老天在可怜她,没想到老羞成怒的张得志却再次伸出黑手,不仅强女干了她,而且通过她的父母告诉她,不能改嫁,不能自杀,否则她的父母家人就是报复的对象。
冯平平从此就象一具失去灵魂的僵尸,永无解脱的一天。她把自己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工作上,卫校毕业的她自学了所有外科临床医学课程,用自己的双手和技术挽救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这是她生活的唯一寄托。
虽然冯平平貌若天仙,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公公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什么职位的干部,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但是可怜的女人还是没能逃过郎义的魔爪。
郎义自己干过多少坏事他是不会去想的,但别人在他眼皮底下比他还坏是他不允许的,而且伤害的对象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个此刻在他心目中如天使般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懂他的女人,他决定要处决这个人渣。
“冯大夫,你别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会用行动来报答你,你就快解脱了。”郎义看着再次被他拉住而满脸惊恐的冯平平,心怀歉意地说。
“报答……,解脱……?”冯平平早已知道面前这个恶少的臭名昭著,也知道一些他的手段和来历,她立刻想到了什么。
“不,郎义,你不能,你千万别做傻事。”冯平平紧张地说。
郎义目露凶光,满脸狰狞地说,“你别管,这不关你的事,我一定要做了这个人渣。”
冯平平全明白了,面前这个少年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而且觉得对不起自己,要杀掉张得志来作为补偿。
“郎义,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那你以后就别再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你要是去杀他,那你也活不了,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
“这,”郎义犹豫了,“可他不死,你怎么办?”
冯平平凄然一笑,“我,早死了好多年了,他总有下台的一天,也许那时候就是我解脱的日子吧。”
看着美丽的冯平平那绝望凄惨的一笑,郎义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他一把搂住冯平平,“不,我不容许有人再欺负你,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保护你,没有人再能伤害你。”
冯平平倒在朗义的怀里没动,“这辈子能有个男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就足够了,你还是个孩子,去寻找属于你的快乐吧,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郎义猛得用双手紧紧抓住冯平平的肩膀,坚定地说,“我郎义对天发誓,没有人能伤害你,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相信我。”
冯平平的眼泪象奔腾不休的大河,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给过她一点点的安慰,今天,居然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在对她这样说。
“我知道你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那是你家,不是你,张得志是省领导,你斗不过他,你的家庭也不会为你和我去和一个省委副书记对立的。你有这份心意我已经很知足了,谢谢你,我会忍到最后一天的。”
郎义没有再说什么,他早已打定主意要干翻张得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