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头十足的孔甜从她那漂亮的Dor皮包里掏出一包细长的女士香烟，用纤细修长的指头轻轻夹着，仿佛很不高兴似的对坐在她身边的商小曼说，“那个服务生怎么傻乎乎的，连火都不懂得主动给我递过来。。ｃ”

“哦，他最近家里有事吧，精神有点恍惚，可能没看见，我去和他要个火。”商小曼不知内情，好意替杨光开脱着。

“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没看见客人要抽烟吗？快拿火来。”商小曼扭着小腰走到杨光面前皱着眉头说道。语气不好，但细心的人都能听出里面浓浓的关切。

杨光早瞅见她们的举动了，心里那个火啊，还反了天了，居然还要抽烟。听了商小曼的话默默点头，走到孔甜的身边掏出一个一次性塑料打火机递了过去。

“点上呀。”孔甜不怀好意地说。

杨光眼里都要冒火了，但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地用两只手握住打火机凑到孔甜跟前，“呼”一声，火焰冒起一尺高，要不是孔甜机灵，往后一闪，差点就把她的眉毛和头发烧着了。

杨光坏笑着说，“哦，对不起啊，气门太大了。”

孔甜小脸煞白，气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他直哆嗦。

商小曼和其他小姐也吓坏了，这要是真烧着人家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杨光就是一年的工资小费全搭上也不够赔的。“杨光，你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的，赶紧出去吧。”商小曼从后面拽了杨光一把，示意他赶紧出去。“美女，不好意思啊，要不给你换个服务生吧，他今天确实有点精神不对。”商小曼着急替杨光解释。

“不用，”孔甜银牙紧咬，瞪着杨光，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和他一般见识，就要他站在那儿服务。”

商小曼也不知道这俩美女和杨光较得是哪门子劲儿，一个比一个愣，只好也瞪了杨光一眼，从他手里一把抢过了打火机。

“就是，犯不着和他生气，来，我给你点。”说着把打火机的气门关小了，又离着老远点了一下，看火苗大小正合适才移了过来。

孔甜很老练而优雅地吸了一口，吐着烟气装着很随意的样子问道，“你好像很紧张那个服务员嘛。男朋友？”

商小曼的脸唰就红了，嗫嚅道，“哪儿啊，就是一起工作的普通同事。”

“哦，看你对他的情况很了解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人长得还行，就是傻头傻脑的。”孔甜好像是个过来人似的。

商小曼微微扭了下头，用眼角偷偷瞄了站在那里象个木头桩子一样的杨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很伤感地说，“象我们这样的人谁看得上呀。”

孔蜜在另一边和几个小姐摇骰子玩得不亦乐乎，大呼小叫着，根本不知道姐姐在这里做火力侦察呢。

“他一个小服务员还有资格小瞧你？”孔甜颇具表演天赋，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问。

可怜的商小曼不知底细，颇为羡慕地说，“人家还是大学生呢，只是在这里临时打工，将来毕业说不定还当机关干部呢，哪儿能看得上我们这些做小姐的。”

孔甜早就生杨光气了，还说老实呢，这都有快比我们漂亮的女人喜欢了，还装着一副谁也看不上的模样，老公最坏了，花心大萝卜。

“我看他也就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家伙，瞧他那熊样儿，还不知道怎么撞大运考上大学的呢。”孔甜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让杨光也能听见。

商小曼紧张地看了杨光一眼，感觉他似乎没听见，才小声说，“他可厉害呢，上次有客人打我还是他救了我呢，他有功夫。”这话里话外透着些许甜蜜和骄傲。

孔甜肺都气炸了，好嘛，这还上演英雄救美了，都敢隐瞒不报。“是吗，那你们正好郎才女貌挺般配呀。”语气那个酸呀。

商小曼浑然不知，情绪低落地说，“我配不上人家。”

孔甜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好半天才冷静了些。她也听出来了，是眼前这个容貌丝毫不逊于自己姐妹的美女看上自己老公了，而不是老公看上她。稍微平衡了点，象没事人一样举起酒杯和商小曼碰了碰一饮而尽。

商小曼平常是不和客人喝酒的，那指的是男客人，头一次陪女客人，还是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美女，她也没有了戒备心。尤其孔甜无意中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隐秘之事，很长时间压抑的情绪让她控制不住想喝酒，想尝试一下醉的感觉。而且她内心非常信任的杨光也在屋子里，所以她毫不示弱地和孔甜拼起了酒。

两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没多久一瓶人头马O就见底了。杨光也不知道该心疼谁了，反正气呼呼地站在那儿没法儿说话。

“你，帅哥，去，再上一瓶。不，来两瓶，好事成双嘛。”孔甜借着酒劲指使杨光。

“这位女士，您喝了很多，要不先来点饮料缓口气，待会儿再喝？”杨光边假意关心边用眼神制止孔甜。

“你管得宽，本小姐有的是钱，就要喝酒。我老公是个大色狼，背着我勾引别的女人，我生气，就要喝酒，你快去给我取酒，要不我投诉你。”孔甜说着从包里一伸手掏出好几沓子钞票往茶几上随手一扔。“今天这些钱花不完不走。”

杨光又气又心疼，自己每天在这里装孙子才混个一张半张的，你倒好，一出手就扔出我好几年的工资来，这个败家小娘们。

一屋子小姐那眼都红了，看人家，差不多的年纪，穿的什么，用的什么，包里装的又是什么，同样是女人，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杨光无法当着这么多小姐的面再说什么，他也知道两姐妹酒量很大，所以不再啰嗦，老老实实的去取酒了。

“你多大呀都有老公了？”从来滴酒不沾的商小曼酒量居然也不错，没有丝毫醉意，很清醒地问孔甜。

“我十六，我老公十九，也是个大学生，最花了，见一个爱一个，大学生没一个好东西。”孔甜还是很不高兴。

商小曼其实最想问的是那你怎么这么有钱，但她知道问客人这样的问题那简直就是傻子，也很不礼貌，所以就安慰说，“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哪个男人会放着你这么漂亮的女孩还去勾引别的女人呢，我看是你太紧张他了才胡思乱想的。”

孔甜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心说话，你知道我漂亮就好，老公是我的，你别惦记了。灵机一动，孔甜又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这个男朋友花心吗？”

商小曼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酒喝的还是羞的，看杨光还没回来才大胆地说，“他呀，很老实的，这里这么多小姐都喜欢他，可他从不胡来。不象别的服务员毛手毛脚，总想着从小姐身上揩点油占点便宜，就是有点太老实。”

孔甜又怒了，刚才还遮遮掩掩，现在居然公开承认了，好个奸夫淫妇。等杨光把酒一拿回来，孔甜拉着商小曼左一杯右一杯的没完没了，后来也不知道两人窃窃私语些什么，反正一会儿搂在一起哭了，一会儿又笑得东倒西歪。

杨光没法儿管，也懒得想了，听着一帮疯女人鬼哭狼嚎，又笑又骂的，心里直摇头。

商小曼醉了，在帝王宫工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喝酒就喝醉了，眼泪从她美丽的眼角悄然滑落，却听不到她的哭声。杨光突然觉得有点心疼，也不管孔甜和孔蜜，一把抄起商小曼扔到自己背上就走。

帝王宫很多小姐在这里上班的时候都穿得很暴露，很性感，但出去的时候还要换上比较大众化的衣服，而商小曼衣着很保守，从来是在外面穿什么就在这里穿什么，所以也不用麻烦再去换衣服，杨光一路把她从后门背到了正门前。

帝王宫外有很多跑夜车的出租车，都比较固定在这里拉活，和这里的保安都很熟悉，杨光正想找个熟悉的保安安排一辆车送商小曼回家，却一眼看到在自己那辆尼桑越野旁站着两个身着便装的小武警战士。

“胡闹，”杨光暗骂了一声，快步走过去，“你们怎么在这儿，快先把这个女孩子送回家然后再来接她们。”

两个武警战士都很聪明机灵，来了三天都把中州主要路线记熟了，杨光拍着商小曼的脸问清楚她家门牌号码后就打发他俩去送人了。

回到包房，小姐们都走了，就剩下孔家俩宝贝，迷迷糊糊地倒在沙发上，眼睛半睁着冲杨光傻笑。

杨光刚才的怒火又一下子没了，“傻丫头，不知道喝多了难受啊，”说着心疼地把两人扶起来坐好，挨个儿喂了些矿泉水才去结账。

一万一千多，杨光忍不住咂舌，这水平在大包房都少见，也不知道俩丫头给了小姐们多少小费，估计是每人一千，那今晚就消费两万了。

这点钱到也不算多，在滨海的时候孔家俩丫头经常就这么花，但那时候杨光可没有这样的感觉，一是多数他不在现场，二是总觉得肥水没流外人田，都花在自己地盘上了。现在一算账两万，杨光可真有点心疼了。

想着想着，杨光从包里把该付的钱数出来，顺便就给自己发了一百多小费。为什么是一百多？因为要找回来的零钱他也准备贪污了。

帝王宫可够黑的，人家一次性消费这么多，连个折扣都没给，连个零头都不抹。杨光心里暗骂老板牛得山抠门。

也不知道是老孔家有钱还是武警部队有钱，反正人家小武警手里也有手机，没多大功夫，电话就打倒孔家丫头手机上了。

孔甜和孔蜜真喝多了，别人都没怎么喝，今天的酒几乎都是她俩和商小曼喝的，所以两人也是东倒西歪站不住，只好由两个武警战士一人架一个出去了。

杨光收拾好包房里的一切，喘了口气，突然手指触到刚才扣下的一百多块钱，他笑了。这叫什么事啊，喊自己老公的那俩女人来一晚上花了两万多，自己从中赚了一百多，这要是告诉别人也没人信啊。唉，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