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在前快走,白云在后面快追。.
一前一后,王风快走得坦然,白云却有些闪躲。只要一碰到白云寨中人,白云就会放慢步子,慢走几步。待那人走出一段,这才又快追上去。
王风边走间,心中极是气闷。难道自己果然是如别人所说的书呆子吗?连男女都没有分出来。白云分明就是个女孩子。就算他王风眼再拙,至少也不会被盲住这么久啊。想着想着,脚下放得更快。
拐一个弯,就来到刚才王风抖抖瑟瑟才下来的陡道上。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就朝陡道一跃。手脚并用的就向上而去。极是迅速。
王风休息了这一会。体力又恢复了些。所以攀爬起来也极是迅速。才上去数十米,王风的那如拉风箱般的气喘又响起来。脚下也慢了下来。心中也有些后悔。但是,此时的王风却是骑虎难下了。因为白云也来到那陡道下方,冷哼一声,飞跃而上。如同早上与王风一起上去时一般,敏捷的沿着陡道攀援而上。
王风与白云的攀援方式。不用细看,只用粗略的一看,便分出上下来。王风就如一团烂泥慢慢的在那陡道向上移动,而且白云就如同一只敏捷的猿猴,手脚并用,手上脚下的动作都极是干净,而且每一步都派得上用场。不一会,就到了王风的身后。
王风也知道白云上来了。虽然攀援的很困难,但是听到白云的声音上来的时候。王风便故意把速度放慢,把身体尽量展开,完全的占住整个陡道。
王风生白云的气,是因为王风实实在在的被白云耍了一回。白云生王风的气,是因为王风不买白去的帐。两人之间都有气。刚开始时白云跟在王风的身后,左闪右闪的,想从王风的身边超上去。但是,那山道本来就极小,又被王风故意把整个山道完全的占住了。白云想要超过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云也是满心生气。根本就不想理会王风。所以王风把那山道完全占据了,白云也只是慢慢的跟随着。不过,白云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才跟了十数米,心中的郁气顿是便涨得满起来。在那陡道上勉强的站身子,怒吼起来。
“王风,你要在前就快些。不要象烂泥一般糊在那里,不单单影响形象还臭哄哄的!只长那么一点点草扎的身板,还好意思来挡路,真有你的!好狗不挡道,恶狗咬善人!我看你比恶狗还不如,不要把你那四听爪子横挡在那里,丢脸知道不!你最好还是别上去了,那上面的妖风把你那小身板吹飞起来,还变成是我害了你。如果是我,我早找个地方撒泡尿淹死了!”
白云骂得极是难听,不愧是女人,骂人都不带个脏字。王风被气不过,心中琢磨了许多骂人的话语,却发现一句都说不出来。特别是在确定白云是女子以后,王风更是骂不出来了。王风的心中,满是先人教训的好男不与恶妇斗。特别是孔老夫子说的那句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话语。如同咒语般在王风的脑中盘旋。
“关你什么事!再不象样也比一个女子扮作男儿身来骗人好!”王风头也不回的回了这句,就速度依然的朝上爬去。
王风可是不敢回头。向下看去,王风便头晕目旋。使得王风根本不敢回头。
就这样僵持着,在这陡道上,白云也不可能怎么样。白云被气得又骂了数回。王风虽说极是郁闷,但没有丝毫办法。因为那速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能够再坚持着爬上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了。
终于,两人一前一后,还是到了那山头上。
已是午后,风终于小了下来。吹还是在吹,只不过没有那般妖怪了。那般先前哭嚎着的声音已经不再。整个乾坤都已经安静了。
胡礼魁与大马锅头被吹了一个上午,风吹带饥渴,两人都处于半晕迷中。如果不是还保存着那几丝意识的话,与晕过去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胡礼魁口中不时的喊着,水,水……。大马锅却只是仰着头,那头就象是要朝身后掉下去一般。软绵绵的。
王风上了山头,手撑着膝盖,大喘了几下后。就朝胡礼魁奔去。王风已经下定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两人救下来。其实王风不知道,如果不是白云寨真正的大当家白山交待下来,他王风的十个脑袋也早搬家了。
不过白云似乎也没有想到这层,早把情绪放到与王风斗气这事上了。本来白云完全可以让白云寨的兄弟们把王风捆绑起来,或是把王风禁足。随意让一个白云寨中人来对付王风那小身板,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然而在这一刻,白云却是对王风毫无办法一般,只能跟在王风身后干跺脚。就连身上那拳脚功夫也消失不见,那表现完全就是一个小媳妇与相公在呕气。
王风才不在意这些,那如同灌了铅的腿快步向前。直奔胡礼魁而去。就在王风离胡礼魁只有十数米时,白云那如同小媳妇般的脸色才迅速一变。脚下速度飞快,施出轻身功夫朝前一跃。眨眼间便越过王风,挡在王风身前。
“王风,先前是对你客气,如果你再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意,林一远!”白云冷喝道。
李意与林一远在那木房中,早已经把那两壶酒解决了。脸红脖子粗的,正是舒畅的时候。这个时候,除了上来送饭食的兄弟,这山头上是根本没有人来的。所在也是众在这里值守兄弟的喝酒时间。早喝不行,晚喝也不行。因为白云这个代当家最不喜众兄弟喝酒,特别是在这山头喝酒。前些年,常有兄弟喝醉酒以后失足落入悬崖下,所以就算是前一任大当家在时,在山头喝酒也是不允许的,只不过到了白云几兄妹手中便成了禁令。
听到白云的叫喊,李意与林一远两人便是一阵慌乱。不过两人转眼就安静下来了。事到如今,能有什么办法。想唱歌就唱歌,两人才盘算着的机一转眼就来到了。那岂不是天遂人愿?
林一远大声的应了一声,“大当家,来了!”便伸出手去,在李意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目光瞬息千变,象是传达着什么特别的讯息。当然,这讯息无非就是是提醒李意,时机一到,就下手的意思罢了。
李意看着林一远闪来的目光,犹豫了一下。就把头转向了一边。前一任大当家在的时候,他虽说是前一任大当家的核心人物,但是日子却是过得很苦。作为土匪,却时常吃不饱穿不暖的。不象跟着白山几兄妹。虽然限制很多,但却是吃得饱穿得暖。
在前一任大当家被白山几兄弟搞掉后。刚开始,李意也是与林一远般,定要除掉白山几兄妹,为大当家报仇。后来,是一个与李意一般是原先大当家心腹的人一句话点醒了他。那句话,李意是时时的记在心中,常常的思索着。思来想去,李意觉得那句话非常有道理。
“人活一世,就是要活着。人活着,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骂。人死了,就算是成仙,也是惘然。当土匪也是一样,你活着,哥们义气,兄弟情深,也才有说的。说实在的,如果天下太平,还是康乾盛世,鬼他妈的愿意来当土匪。虽说吃饱了穿暖了。但是任何事情哪比得上辛劳一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报仇报仇,把他妈的仇,既然当了土匪,哪个大当家让老子过得好,老就跟谁干。庄家轮着做,今年到他家,天天杀来杀去,杀到最后,谁还活着谁就是大当家!”
林一远在前,李意在后,两人从那森屋中钻了出来。急忙叫道,“白云大当家!”
“你们两,咦!算了,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去把那王风抓住,万万不可让他放了那两人!”白云一眼扫去,就看到两人通红的脸宠。但是,事在眼前,也不得计较了。也就放在一边。
李意依着白云的吩咐,果然就朝王风疾跑而去。而林一远却是有意识的绕了一个圈,朝白云的身后抄去。那目的就很明显。而且酒壮熊人胆,这个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也更改不了林一远的主意了。
其实就在白云一喝间,王风已经跑到拴着胡礼魁的那木柱之后,伸出手就去解那绳子。那绳子并没有拴得太牢。那结不是死结,完全就是一个活结。王风顺势一拉,就脱落了。还没来得及解开,李意随之追到,抱着王风就往后拖!
“王风老弟,你想死啊,忍一时之气就什么都好了!”抱着王风的时候,李意刻意的把头伸到王风耳边轻声说道。
可是王风哪里管这些,在李意抱住王风时,王风就一脚踢出去,正正的踢在胡礼魁的歪斜出来的大**上。尖叫道,“胡礼魁!”
其实王风不用喊,一脚就足够了。那一脚真的重了些。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晕迷着的胡礼魁清醒过来。
李意抱住王风,林一远也到了白云的身后,奔跑着的林一远迅速一转向,就到白云身后,如李意抱王风一般,把白云拦腰抄起,紧紧勒住。
这一突变把白云吓得面色苍白,特别是被一个壮汉如此勒住,更是把白云吓晕了。当下手忙脚乱。帮乱的抓蹬着。
“白云,你也有今天,你去死吧!”林一远一下得手,得意的狂叫着,就朝悬崖边奔去。眼看危在旦夕。
不过,一个再强大的男人抱着一个脚乱蹬,手乱抓的人,一下要奔出数十米,那可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白云所站的地方,离那悬崖边至少也是三十米的距离。这段距离虽然不远,但也足够了。
胡礼魁被王风一脚蹬醒,马上就看到了身上掉落着的绳子。急忙一挣扎,结被解开了,挣脱也就容易了。没几下,绳子便松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