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什么交易?”王宇青忽然惊醒。.脑中有些混乱,惊疑的说道。
“宇青兄弟,睡了一个下午了,之所以叫醒你,一则是提醒,二则是说正事!”路山亭道。
“路大哥,二当家!你们来了?路大哥说话怎么这么说呢?”王宇青摇了摇头,也清醒过来。道。
“宇青兄弟,下面说的是大事,你定要清醒的记得了。如果还是有些神识不清的话,宇青兄弟要不要去洗把脸?”
“不用,路大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王宇青笑着说道。
“已到下午,你带来的那几个人估计早已清醒过来。要不要去看看他们?”路山亭满含笑意的说道。
“见,见面?那就不用了。路大哥,我真的还有些不便见的,那人中,有一个是我熟,熟人。”王宇青听到路山亭此话,便有些结巴的说道。被路山亭如此一说,惊得全身都是冷汗,也完全的清醒了过来。
“呵呵,宇青兄弟,既然有不便,那就不见了!不知哪个是你熟人?”路山亭心中松了口气。不过也有些背后发凉,这王宇青果是个当土匪的料,竟然对自己的熟人都下得了如此狠手。当下戒备之心又重了些。脑海中那套已经商议好的方案路山亭不由得又重新斟酌了一下。选出一条更加安妥的,重新想过。便定了下来。这方案,虽然与三人定下来的方案无甚差异。但是路山亭却临时加去了几个条件,就是惩罚的条件。
“就是那个年岁与我相差无几的!”王宇青言语一出,方觉得说错了,就有些后悔,但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亦如黄河决堤,滔滔如河水泛滥,却再不能收回。不过,王宇青却忘了年岁与他相仿的不是一人,还有一个牛斗在其中。但转念一想。王宇青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思想下来,就有些害怕。思索一会,王宇青便想到做些什么。“路大哥,那年岁与我相仿的,确是我的熟人,但却是我最恨的一人。如果此人在,我定极不方便行事。我想请路大哥一件事,就是务必要让经人走得越远越好。此人卖得的钱财,就请路大哥与众人喝酒了。”
“恩?”路山亭没有想到王宇青来这出,有些意外。便哼了一声。
“来来来,坐在,你们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床上,这样说话好吗。我们一起坐在这桌前,好说话,亦更好做事。”何新中叫嚷起来。
路山亭一笑,王宇青也急忙下床。坐到那桌子边。
“路大哥,方才所说之事,一定要请路大哥帮忙。”王宇青认真的说道。
“宇青兄弟,这些都只是小事,其实说实在的,是路大哥要请你帮忙才是真的。”路山亭也不回答王宇青的话语,迫不及待的说出心中的话来。
“路大哥求我?”王宇青有些不相信。反问道。
“是啊,我可真是有求于宇青兄弟呢?你知道,我们这山野之中,缺吃少穿的。众兄弟们努力辛劳,无非只是为了个温饱。但是,干了几票下来,虽然挣了些钱财,但是却依然吃不饱穿不暖的。这并不是什么,主要也就是兄弟们出去购买食物不方便。害怕被人认出来,被官府追杀。我们几人特意商议后,这以后,我们想要与宇青兄弟做个交易,不知宇青兄弟意下如何?”
“什么交易?”听到路山亭如此之话,王宇青以为是听错了。反问之意比刚才更甚,声音更大。
“宇青兄弟,不用那么大声。那几个人就关在旁边,如果被听到了,对你是极不利的。此事是这样的,以后,我要请宇青兄弟帮我们购买食粮,再运进山中来,解决我们众兄弟的食粮问题。不知宇青兄弟意下如何?”
“购买粮食?这个,这个?”这次,王宇青真是压低了声音。但是听到后半句时,王宇青的心却是悬了起来。
头一天晚上,王宇青甚是着急,只顾着把四人想办法解决掉。却忘了想到这些关节。此时王宇青终于明白,土匪既然作为土匪,就绝无善良之心。果然是讹上他了。这山寨不大,但至少也是上百人。这些人,一个两个的,他王宇青肯定是养得起,但是这么多人,就算是整个王家来供养,也绝不是件容易之事。如果真讹上了,那他…,真想到此处,王宇青不由得打了个冷噤。
“宇青兄弟不用担心,不是要讹你,而是要与你做生意。想必宇青兄弟也会得好很多实惠的。你从外面送进来的食粮,我比外面的价钱高几分买下。定不会讹你,也定会让宇青兄弟大发一次的。反正兄弟们这钱,不用来买食粮,也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花销了。”
“路大哥?真是这样?”王宇青听清了,却有些不相信。心下还是惊疑不定。
“当然,宇青兄弟,我们虽然都是在外犯了事之人,算是粗莽汉子,却也是讲信誉之人。岂会说话不算话!你放心送来就可以了。当然,我们也定然为宇青兄弟保密!”路山亭慢慢的说道,当说到最后一句时,路山亭更是刻意的加重了语气,分明就是警告一番。
“恩,好,恩好!一言为定!”王宇青急忙应道,最后的那句警告,就象是一个投入王宇青心底的巨大石头一般。砸得王宇青就象是被巨浪翻滚着的草团,无处可依。王宇青心中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上了贼船,你就再也无法下来了。难怪古人云,贼船易上,却绝难下来的话语了。
“宇青兄弟,那就一言为定。来击掌为誓,喝血酒誓盟!老二,就麻烦你跑一趟吧。那酒在,在我床头脚下。”路山亭开始还信誓旦旦的说道,到最后就有些结巴。那样子就象是心中巨大的伤疤被人揭穿一般。
“哦,啊,老大,你这这样藏私,还把自己说得冠冕堂皇的。你真当我们是兄弟吗?”何新中站起来,指着路山亭,大声的说道。
“老二,别以为老大是什么好鸟。藏酒这事,老子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不想说罢了。只有你个还被盲在葫芦里。”大胖子三当家似乎忙得差不多,走到门口,象是听到了路山亭的话语,便笑着,边说着边走了进来。
“老三,你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老子知道你也藏吃的。只是不知道你藏在什么地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哼!”路山亭在自家兄弟前揭了自己的老底,再被二当家三当家一阵抢白,脸上白一阵黑一阵,心中就更不高兴。当场就把老三的老底也揭了出来。
“噢,你们两个都这样。怪每次喝酒老大都会输,原来是自个喝够了。老三也不抢菜吃,原来也是自己吃够了。亏老子还真心实意的把你们两个当作自己的兄弟!哼!”思来想去,心中最不乐意的当然是何新中,何新中真只是个粗莽之人,有多少吃多少,哪里想得到如路山亭与大胖子三当家那般心思。说话间,气息都有些粗大起来。
“老二,别傻愣着了。快去拿酒,今天就一次喝了,有了宇青兄弟的帮助,以后就不愁酒水喝了,这最后一壶,老子也就不用藏着揶着了。”路山亭道。
何新中听到,也不反对,气冲冲的朝外走去,径直去了路山亭房中。在路山亭的床脚前翻了翻,果然一中壶酒坛摆放在那里,极是显眼。一中酒壶,至少有十来斤酒水。够他们几个爽爽的喝上一顿了。
何新中急忙低下身去,把那酒坛抱起来。举到鼻前,深闻了一次。伸出手去,就去拔塞子。却见大胖子三当家进得门来,猛地一把抢过那酒壶。
“老子就知道你会偷嘴,故意跟过来了。果然是你旧习难改。你不是不想藏,而藏不住。凭我所知,老大这壶酒至少藏了一年了。老大看着狂吞口水,却一次都没有喝过。如果是你,坛子都早被你吃空了。”
接着,大胖子三当家在前,何新中在后,又走了回去。
“老大,老二果然偷嘴,还好我跟去了,要不此时这坛酒只剩半坛了。”
“算了算了,自家兄弟,哪里计较得了这么多!等盟完誓,就全给二当家吧。这老酒鬼,喝了只要不闹事就可以了。”路山亭笑道。
“知道了,就是你这样子,老二和我才真心实意的跟着你。如果不是,老子早走人了。”大胖子三当家把酒放在桌子上,四个碗齐摆在一齐。每个碗中倒上酒。
“老大,来吧!你是老大,你先来!”在身后摸了几把,掏出一把菜刀来,伸手就递给路山亭。路山亭当然没有去接那菜刀。
“你妈的,每次都是这把菜刀,老子的手指又不是香肠,妈的!”说罢伸手在身后一摸,掏出一把匕首,伸出中指,用那匕首一划,挤出血滴来。在每个碗中,滴上一滴。何新中看着大胖子三当家的那把菜刀,吸了口冷气,把头别开。把手伸到大当家的手下,那样子分明就果要借刀。
“老二,又找老子借,你自己的刀呢?”路山亭口中这般说着,却是那匕首一低,放到二当家何新中手中。
“老子用斧头,不可能象你们一样做把小斧头带在身上吧。”何新中接过匕首,嘴下却不闲着,依旧说道。
说完,匕首在中指上一划,也同路山亭一般,在每个碗里挤了一滴。正想把匕首还给路山亭。王宇青却把手伸到匕首前,道,“二当家大哥,借我一用!”
“你没带匕首啊?用刀用自己的撒!”
“带刀,二当家大哥,你看我这样子象带刀的吗?”王宇青无耐的耸耸肩。道。
“也是,轻点咯,没经验把口划深了够你受的!”
王宇青接了刀,一划,果然还是如二当家所说,划深了。只见那肉一翻,里面的白肉翻了出来。血如注般,流了出来。
“真是的真是的,就说让你小心点,别划深了!”何新中手忙脚乱的,就去找东西给王宇青包扎伤口。虽然疼,王宇青却没有着急,而是忍着疼,咬着牙把血滴到碗中,这才把那匕首一摆,用手紧紧的捏着那伤口。
胖子三当家也如此做了。何新中很快的去而复返,拿着草药,一块布条。几个人一起,帮王宇青包扎完好。
最后,四个人一人端了一碗,举在胸前。由路山亭带头,说道,“诸天在上,诸地在下,我路山亭!”
“我何新中!”
“我胖子!”
“我王宇青!”
“在此结拜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苍天作证,诸地为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