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丰钱庄的事情被几十个商人给认可了以后赵传书依然并不轻松。.从初七到十五,他都一直呆在苏州。一是筹备汇丰钱庄的开设工作。二是为将来的棉布与肥皂的销售进行布网。
渠道为王的道理后世人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也模糊的了解。所以这个网如何布置不但涉及到市场,而最主要的是需要考虑到关系。
众多商人虽然在汇丰钱庄上并不是完全关心。全是在争夺棉布与肥皂的销售这一点上却是十分的卖力。之前刘禹锡在七海居上占到了好处被他们看到眼红。现在都十分卖力的在赵传书面前表演,希望得到更多的分额。
而赵传书也利用他们的心理,将商品作为筹码来逼迫他们在汇丰钱庄上加大投入。两者的博弈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之久。一直到一封信被送到了赵传书的手里为止。
“大人,喜娘有急书。你看还是不看。”赵仕琦拿着一封没有开封的书信来到了赵传书的面前。而此时赵传书正在会见过来商谈产品比例的客商。
“看。”赵传书点了点头。回想之前他才第一次与这些商人见面。低声下气的求他们将自己的货物交给他来处理。半年之后他已经可以在这些商人面前做大了。不但他们的要求着自己来帮他们将货物运到倭国与南洋去销售。而且自己的产品更是他们希望得到的好东西。所以赵传书现在完全可以在他们面前拿大。
对几个人点了点头,赵伟书便将书信打开。但是只看了一会儿他便一下子跳了起来。
“失,失忆。我草,这T是台湾的肥皂剧是怎么地。”赵传书瞪着巨大的眼睛完全不敢至信的自语着。
“大人,怎么了。”赵仁琦一听,马上走到他的身边关切的问。
“哦。没事。”赵传书这才意识到他还在见客。于是才坐了下来。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却再也无法象是刚才一样悠闲自得、掌控一切的样子了。他开始显得焦虑、敏感,注意力分散,甚至根本就没有听周边的人说话。
见到此几个商人认为今天不会有什么结果。随意聊了几句便起身走了。
“大人。是否出了大事?”赵仕琦从来没有见过赵传书会这样失去形象。就算是当年他在倭国的时候,完全被韩千户所压制的时候都没有如此过。所以赵仕琦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碰上了巨大的麻烦。
“没,没……”赵传书只是随口应着,完全不在呼赵仕琦的话。他颓唐的站了起来,突然说道:“仕琦,马上联系码头上最近出发的船。我要回舟山。”
“大人要回去?”赵仁琦吃了一惊:“大人,事情才谈了一半呢?”
“剩下让刘老板代劳便是。”赵传书随意的说道,却没有注意到赵仕琦那一脸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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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山,乘坐了两天货船的赵传书急急忙忙的在一大清早便登上了码头。然后便不管不顾的找到了喜娘。
“碰碰碰……”急切的敲门声显示着赵传书的内心。
“来了,来了。这是谁啊。跟赶白事似的。”喜娘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在赵传书的耳朵当中却如同天籁一般。
喜娘刚一打开门见到赵传书那一脸急切的脸便吓了一跳:“赵,赵大人!”
但是赵传书却完全没有与他计较的意思,马上便捉着她的手问道:“她在哪里。快些带我去。”
说着便拉着喜娘跑出了门外。
……
两人一路急奔。确切的话是赵传书拉着喜娘一路急奔。从舟山城边的军户村跑了十几里地来到了舟山以东的一个小渔村。只见这里落后面破旧,高低不平的土路连接着周边的那些房屋。这些由土石搭建成的小屋子许多都用了几十年了。是以前舟山岛上禁海的时候被迁移走的渔民所建。而现在他们则给于了长万商行的渔民居住。许多刚刚修葺过的痕迹依然清析的告诉着人们。这里之前有多么的破败。
看到了赵传书过来,渔民的家人都纷纷的给他行礼。赵传书在这些人的心里就是衣食父母。而今天,他没有心情一一的给于回复。依然急切的拉着喜娘一路前进。
“大人,大人,到了,到了。呼呼……”
终于,随着喜娘的一声大叫,他们在一间小屋前面停了下来。赵传书也不理会一边喘得象是牛一样的喜娘。而是自顾自的慢慢走向了这间小屋。只见这小屋甚至连他住的军户屋都不如。茅草所建的屋顶与泥土胡的墙面让人感觉一堆便能倒下一般。
一扇边油漆色都看不到的木门轻轻的掩盖着屋里的情况。两张被风吹白了的门神甚至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又如何能够保护屋里的人呢?
赵传书慢慢的走到门边。轻轻的推了推门。
“吱嘎……”木门发出了尖利的叫声。然后向着两边张开。只见里边果然也象是他家一般的空无常物。除去一个小小的木几以外便只有几个黑不拉几的小几。
“谁啊。”也许是听到了门的声音。所以屋里传来一个女声。然后便是有人从屋里走出来的声音。
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赵传书的面前。尽管身上的粗布衣饰粗看而土气,却不掩那天生的丽质与娇嫩的皮肤。这根本不是这样的小渔村里能够生长出来的女子。
但是赵传书眼中,她最让人惊讶的并非是天生的丽质。而是让他熟悉的样子。
女子看到了赵传书定定的看着自己有些害怕,小手紧紧的捉着自己的衣服角问道:“您,找谁?”
“你不认得我?”赵传书失望的看着她说道。但是得到了却是一阵让他更为伤心的摇头。
赵传书走了进去。但是却让眼前的女子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他非常意外。这才意识到她是因为害怕,所以他停了下来。而这时喜娘走上前说道:“小姑娘别怕,这位是我们的赵大人。他可是大好人呢。”
也许是喜娘的话起了一定的作用。这个女子的眼神倒安定了一些。
“你叫什么?”赵传书慢慢的走进了屋里,尽量与她保持距离。
“他们都叫我傻姑。”女子怯怯的说。
“傻……傻姑?”赵传书不敢致信的说道。从前那个倔强、孩子气、可爱的秀姑仿佛又跳进了他的心里。她是那么的精明,明明深处深家大院里却能够以一个乞丐的身份在外生存。那天偷自己钱的时候那付精明样子怎么可能傻呢。
“他们为何叫你傻姑?”赵传书有些怒意的说。
“因为,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干。”她委屈的说道。赵传书一听空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一下窜了起来一下子跳到了女子的面前。乘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女子被吓了一跳。但是手被捉住,挣扎了几下也没有挣开。于是只好将头往后躲着赵传书。
而赵传书却死死的捉住了这两只小手。这是多么细嫩的两只小手啊。但是现在却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许多细小的伤口。看得赵传书倍加的心痛。
“你不是想我关起来吗,你不是认为我是银贼吗,你不是大小姐吗,为何连我都不记得了!”赵传书突然咆哮了起来。不但将眼前的女子吓了一跳。连一边的喜娘也是吓了一跳。喜娘倒是见过赵传书咆哮。那是在自己背后说他坏话的时候。但是那时候赵传书的眼神虽然凌厉,却更多带着锐利的精光。
而今天,赵传书的眼睛里全是懊恼的神色。
“赵大人……”
“喜娘。这屋子是谁的。是谁救起了秀姑。”
“这,是李老汉的。”
“这些钱给他。”说着赵传书突然从身上拿出了一吊钱来放到了小几上:“这些钱给你,去帮我找一间大屋去。”
喜娘一听马上反应过来,接过赵传书的钱便马上退了出去。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下了赵传书与女子。两人相对而视,女子不再那么怕赵传书了。而他却只是静静的坐着没有言语。
“你听着,你叫秀姑。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秀姑。”